任憑他們如何攙扶,就是無法將王大彪攙扶起來。這時候,一個人顫聲問道:“莫非,陛下不答應?”“與陛下無關,是我的錯。”王大彪低著頭,“是我沒有意識到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我天天在軍營裡說,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軍令。可我這個軍長,卻沒有以身作則。違抗軍令,違抗聖命,這兩條足夠殺我一百次了。可我卻好端端的在這裡。是,陛下是器重我,那是因為陛下寬宏大量,念及我以往的功勞,才放我一命。陛下也說了,他會妥善安排大家。如果有弟兄被我連累了,我王大彪向你們磕頭了。”說著,王大彪磕頭。有人去阻攔,有人卻是沒有在阻止。他們明白了,這一次事情的影響,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惡劣。不單單是王大彪,包括他們這些將領,也一定程度的被牽連。正如王大彪說的,斬了他也不冤枉。陛下負荊請罪,獨自扛下一切的胸懷無人能及,卻並不意味著,就輕飄飄的過去了。這個結果,還是有很多人受不了的。正當王大彪請罪的時候。王大蟲帶著聖旨來了。這一次宣讀聖旨,是新的調令,原來的團級乾部調任為旅級乾部,下麵的乾部也全都升遷。但是,他們這些老的旅級將領,師級將領,儘數被調出一軍。“即日起,一軍整頓,練兵,到時候會有其他軍的師長,軍長過來任職。被點名的人,都收拾東西,去新的部門報告吧。”王大蟲說道。眾人一陣失神。這遲來幾個月的處罰,雖然很嚴重,但眾人卻覺得活該。很多人隻是平級調,卻是,明升暗降,而且不在擁有實權,雖然還有榮譽和地位,但卻不能同往日語。王大彪則是徹底被調出了軍部,以前犯錯,還可以站崗,掃茅廁,去子彈廠壓子彈。現在則是壓子彈的資格都沒有了。而是去守倉庫,徹徹底底淪為三線。“諸位,該接旨了。”王大蟲不耐的催促道。眾人恍惚不已,所以,在他們心裡,天下第一的一軍,他們這些將領,在陛下眼裡,都是能被換掉的。“我是罪人,是罪人!”王大彪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是不是罪人,早有定論,但是你們要實在不接旨,可就是抗旨了。”王大蟲眼神不善的道。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活該。大好的前程被自己給毀了。他要是陸源,他可忍不了這麼久,也就是皇帝念舊,今日要不是王大彪進宮,這份聖旨還真的落不到他們的頭上。恰恰是王大彪進宮,在讓皇帝下定了決心,殺雞儆猴。“微臣,接旨,叩謝聖恩!”王大彪哽咽道。其餘人也全都跪地磕頭,“微臣,接旨,叩謝陛下!”他們知道,以後功勞沒他們的份了,征戰天下,名留青史,也沒有他們的份了。有人不吭聲,有人看向王大彪卻是恨得咬牙切齒。看著眾人的表情轉變,王大龍搖搖頭,這就是人性!而一軍的大變動,也很快就傳開了,眾人無不驚詫,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為一軍求情。甚至覺得王大彪可笑,居然還有臉麵膽敢入宮,真以為皇帝沒有脾氣?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臉,不斬你,都算是看在你以前的功勞上。曹文虎談道:“從此大秦再無王大彪,諸位要引以為戒,恪守臣子本分,千萬不能恃寵而驕!”這一次的調動也是影響深遠,也沒人在敢隨意違抗軍令。這份情報,還發完了全國各地。熊烈本來在調兵遣將,在大景的戰爭也基本結束了,三軍留下五個武裝師,協助朝廷官員管理地方,還把大景的散兵給收攏了,最後歸攏了五十萬大軍。他在大景的所有任務已經完成。雖然不完美,但匈奴來犯,這一次他雖然依舊不是主力,卻也有拔尖的機會。可剛整合兵力,朝廷那邊就發來了通告。一軍所有旅級乾部,儘數被調出一軍,師長級彆乾部也是明升暗降,不在軍部體係內。王大彪最慘,去守倉庫了,基本上被雪藏,不會再有出頭的機會了。增六斤道:“你怎麼看?”“自作自受,貪圖一時的功勞,釀成大禍,通報上說的很清楚了違抗軍令,違抗聖命,這是殺頭抄家的大罪,要不是咱們陛下仁慈,殺他一百次了。”熊烈長出口氣,堵在心裡那最後一點鬱悶,也沒了,“把這個通告,傳下去,讓兄弟們高興高興。在告訴弟兄們,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咱們把目光放遠一點。去殺他娘的匈奴狗。咱們不是一軍的人,窩裡橫。”曾六斤點點頭,心裡也無比的痛快。很快,通告內容傳開,三軍將士無不歡喜。“一軍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不能把仇恨轉移到普通士兵的身上,這件事咱們就揭過了。陛下聖明,為咱們三軍主持公道。咱們要銘記陛下的仁德!”熊烈朝著東方拱手道。一時間,軍營內,山呼萬歲的聲音不絕於耳。等到眾人聲音落下,熊烈搖臂一震,“出發!”......與此同時,大乾邊境。探子回歸大營,“報國師大人,大乾西部已成鬼蜮,鎮守在西部的大乾軍隊,已經儘數撤離。”呼衍天行撚了撚下頜的胡須,拿過情報,看著地圖,“這麼害怕咱們嗎?”“國師大人,從以往的作戰結果來看,無論是大乾還是大秦,都不怕咱們。百萬級彆的戰爭,大秦已經經曆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以微弱的死傷贏的戰爭。從探子最新情報來看,大秦已經一統中土,這對咱們是極為不利的。”說話的,叫韓奇,是匈奴的得力乾將,隻不過此人可不是等閒勇猛之將,被匈奴稱為智將。此人最厲害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智慧。他身著一身銀色的盔甲,看起來極為儒雅,沒有半點匈奴的樣子,翻到像極了中土文人。而此人,還真就是一個中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