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賠了夫人折了兵,一點好處沒撈到,還被兄弟軍隊跟恨上了,這梁子是難以解開了。匈奴人來犯,咱們也沒有出戰的資格。”大營內,所有的旅級將領,師級將領,都痛苦的扶額,這他娘的都叫什麼事。若是此時他們沒有搶功,老老實實的守在西夷,怎麼也輪不到張威的頭上,他們完全可以從背後偷襲凶奴,拿一個首功是穩穩當當的。最關鍵的是,把這些人滅了,他們可以以此為理由,征伐西夷。一軍必然是作為主力隊伍推進的。這功勞,可就海了去了。就算一軍單獨吃不下這個功勞,王大彪也能混個主帥,到時候還是他功勞最大。西夷多大?比中土還大。雖然在中土人的眼裡,中土才是世界中心,可西夷諸國也是富得流油。誰不想摟著西夷女人玩玩?現在一切都沒了,就連二軍都收到了命令,要分出五萬人去參戰。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兄弟在那裡玩,自己隻能在背後加油助威,搞不好,關鍵時候,還要在屁股後麵推一把。王大彪痛苦的撓撓頭,雙眼布滿了血絲,“這一次,是我的錯,是我毀了弟兄們的前程,所有的過錯,我一力承擔。一軍可都是精銳,不能留在這裡乾瞪眼,我這就去求陛下。”他現在已經被降級為師長,但是一軍還是以他為首。陛下也沒有派人來取代他這個軍長。他心裡很清楚,這個一軍軍長的位置,陛下還給他留著。經過這一次的教訓,王大彪也沉穩了,以前那些破毛病,也改了。他這一次進宮,足足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才見到陸源。“你怎麼進宮了,不站崗了,新兵營的茅廁都打掃完畢了?”陸源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王大彪為什麼進宮,他也心知肚明。“陛下,微臣今日站崗已經結束了,新兵營的茅廁,也是每天都在打掃。這一次進宮,是想念陛下了,給陛下請安。”王大彪跪在那裡,說不出的小心翼翼。“行了,現在也見到了,滾吧。”陸源不耐的擺擺手,“以後沒事不要進宮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朕未來三五十年都會活的好好的,這期間你不用來看朕了。”王大彪脖子一縮,哪能聽不出皇帝話裡的嫌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恨極了自己。隨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臉上,“微臣不是東西,愧對陛下的教誨和提點,這些日子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每每想起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痛心疾首。”“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王大彪啊王大彪,你不是知錯了,你是怕了!”陸源冷冷道,這一次搶功後,王大彪的位置,就已經跌落到第二梯隊,乃至第三題對了。“是,你王大彪是他娘的會打仗,也有點能耐,但是朕告訴你,這世界少了誰,都他娘的能轉。沒有你王大彪,其他人也可以。朕看重你,提拔你,是因為你的確有功勞,也忠誠。可是你啊,根本就沒有把朕放在心上。但凡你把朕放在心上,為朕考慮一二,也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是朕驕縱你,是朕的錯。”陸源搖搖頭,“但是王大彪,朕不想再給你機會了,下去吧,念在你以往的功勞上,這輩子的榮華富貴,許給你的,朕不會收回!”王大彪如遭雷擊,霎那間,莫大的惶恐貫穿了身體。“陛下,臣知錯了,臣真的知錯了。”他隻是以為,皇帝隻是在打磨他,讓他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假以時日,還是會重用他的。可是今日,他從皇帝的口中聽到了決絕,那絕對不是打磨這麼簡單。沒有陸源,他王麻子算個屁。早他娘的死在蠻族人的手裡了。嫣有今日的風光?他眼淚抑製不住的落下來,手足並用的往前爬,“陛下,陛下......”烏孫冷眼看著這一幕,他內心是極恨王大彪的,當年就是這小子把自己抓了,看著他猶如落水狗的樣子,心裡痛快極了,“王大彪啊王大彪,你他娘的也有今日!”“回吧,朕知道你來做什麼,朕已經給足了你臉麵,但是你卻沒有給朕臉麵。想要在朕這裡刷麵子,你現在不夠格了。違抗軍令,違抗聖命,殺你一百次都夠了。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麼還能進宮,還能跪在這裡?”陸源冷臉擺擺手,“走吧,告訴你下麵那些人,朕自然會有安排的。”王大彪痛哭流涕,恐懼到了骨子裡,以前的他驕傲,走到哪裡,都用鼻孔看人,那是因為皇帝器重他,在意他。沒了皇帝的器重,他什麼都不是。他就像是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光著膀子在寒風裡行走一樣。“陛下,臣該死,臣知錯了.......”烏孫走到他跟前,歎了口氣,陰陽怪氣的道:“王軍長,哦不對,王師長,陛下還要批閱奏折,您就彆在這裡打擾陛下了。都是體麵人,給自己一個體麵。既然知錯,那改就是了。嘴巴說是沒用的。您說是嗎?”王大彪絕望的看著上方的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遂離開皇宮。他知道,自己沒希望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被重用。這一刻,他才明白父親的教誨。自己一手好牌,本來可以名留青史的,卻被他打的稀爛,他肯定會讓眾人嗤笑的。跌跌撞撞的回到軍營內。一眾將領飛快的湊過來,“軍長,怎麼樣了,陛下同意了嗎?”“那還用說,咱們軍長雖然受罰了,但是在陛下還是最器重咱們軍長了。”這一番話,刺痛了王大彪的內心,讓他麻木的神情有了變化,看著眾人,隨即跪在了地上。眾人大驚失色,“軍長,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軍長,使不得呀!”見狀,眾人心裡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兄弟們,是我王大彪對不住你們,我是罪人,影響了大家的前途,這個軍長,我是萬萬沒資格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