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天行曾遊曆過中土,在途中招攬了一批人。韓奇就是其中之一。有些人是荒族和中土人的後代,這些人並不被中土人所承認,甚至是歧視。真是這一批不被中土人承認的後代,很大程度上協助了凶奴,完成了大業。“你接著說。”呼衍天行道。“他們不怕,既然撤兵,必然做好了應對,可他們摸不清楚我們的來意,所以咱們態度就更應該強勢一些。”韓奇拱手道:“但是要把握好這個度,要不然,大戰必然一觸即發,公主的安危就難以保證。我等要做兩手準備才是。第一,自然是派人和談。第二,若是和談不成,我們要有營救公主的方案。強攻是不成的,隻有保證公主安全的情況下,才能強攻。”“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須卜氏的大將,須卜仂說道。他對這些身體裡留著一半凶奴人血統的雜種,並不是很瞧得上。“你直接說辦法就行了,和談不用你說,你就說和談不成,該如何營救公主就是了。”韓奇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和談也是講技巧的,大軍壓境,哪怕我們什麼都不做,大秦也會考慮放人。但是這遠遠不夠。我研究了陸源很久,此人的確是個明主,一般的辦法,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他斬了夏景兩國的國主和貴族,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文章。最堅硬的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你攻的進去嗎?”須卜仂冷笑道。呼衍天行壓了壓手,打斷了他,隨即道:“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扶持兩國餘孽對嗎?”“隻是扶持還不夠,我們可以協助他們建國,這是其一。大秦雖然實力強,但是畢竟才剛統一,根本無力掌控全境,隻要給他們造成麻煩,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韓奇淡淡笑道:“其二,大秦還沒有皇後,沒有太子,不妨暗殺之,咱們可以把火藥慢慢運進涼京。我們留在中土的後手,可以啟用了,但是要一擊必殺。陸源一死。沒有皇後,沒有太子,朝堂必然亂成一鍋粥。”呼衍天行眼睛一亮。匈奴是有後手的,次永來這裡,也不是全然沒有做事。而他早在多年前,就在中土布局。正如韓奇說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呼衍天行思索片刻,道:“誰願意去涼京和談,我得提醒你們,這一去,很有可能會死在那邊。”此話一出,營帳內眾人都低下了頭。須卜仂更是不敢在言語。陸源是如何對待蠻族和匈奴人的,他們比誰都清楚。“末將願往!”韓奇出列道。“末將願意協助!”緊跟著七八個人站出來,這些人也跟韓奇一樣,都是混血。呼衍天行點點頭,隨即對自己身旁的弟子道:“阿普,你一起跟著去。”阿普是個大胖子,腦袋光溜溜的,大肚腩,矮胖卻如同冬瓜,長耳垂,看起來猶如彌勒一樣。脖子上掛著長長的佛珠,手裡還有一串念珠,“是,師父!”“須卜仂,你也去!”呼衍天行淡淡道。須卜仂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緩緩抬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來,“國,國師大人,我嘴笨,我......”但是,看到呼衍天行眼裡的厲色,他急忙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我可以試一試!”聞言,呼衍天行才點點頭,“此行,千難萬難,一定要把公主順利給營救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眾人都是點頭,一旦胭脂死了,陛下說不定會發狂,而且是不顧一切的那種。......另一邊,汴京也收到了匈奴和談的信。張威皺眉,“他們是為了胭脂公主來的。”“放了胭脂公主,他們必然暴起。”趙蒹葭淡淡道:“匈奴人可不講誠信,不過,咱們需要更多的時間調集人手,布置防線。”張威點點頭,“不錯,兄弟軍隊過來也需要時間,那咱們讓使團過去?”“派人盯著,不要讓他們耍花招。”趙蒹葭說道:“我來押送他們,虎符給你,有了這個虎符,所有人軍隊,你都能調動。”張威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借機讓出兵權。”一軍的事情,影響很惡劣。雖然不怪她,但不少人把她給恨透了。就連他手下的人,都說趙蒹葭多管閒事,奪了一軍的功勞,把一軍的將士們給害了。把大乾丟掉的領地拿回來就行了,何必去攔江城摻和一腳?雖然都是為了大秦,可人心向來如此。趙蒹葭在北涼老人眼裡,形象一直是負麵的。這一次一軍將領被罰,眾人無形把錯誤都歸咎到了趙蒹葭的手裡。所以此刻,她急流勇退,交出兵權,才是最聰明的選擇。趙蒹葭也是心下暗歎,她這一次算是好心辦壞事了。王大彪也帶兵援助過她,也算是有恩於她的。這兵權她屬實不能再拿了。把這些人押送回京,她正好替他求求情。至於能否在出來,還要看情況。離開大營,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皇宮,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摻和了。幾天後,匈奴使團來到了汴京。這些人更是被當街要求脫光衣服搜查。須卜仂暴怒,“老子是使者,你們欺人太甚,大秦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去你娘的你們算什麼客,使者怎麼了,咱們殺的匈奴狗還少嗎?告訴你們,客人來了有美酒,敵人來到有鋼槍。要不是上麵有令,老子一道把你給剁了!”守城的將領冷笑一聲,“脫不脫,不脫老子現在就把你狗頭斬下來。”身後荷槍實彈的士兵紛紛將槍頭對準了他們。須卜仂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雞皮疙瘩冒了上來。這些人是真的敢殺他。“脫,我們這就脫!”韓奇笑了笑,“客隨主便,我們遵守大秦的規矩。”說著,便將衣服全部脫了下來,甚至還大大方方的轉了一圈,“怎樣,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