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分隔兩地,自孩子出生後,三年的時間,段野和洛青鳶都沒有再回過京城。
加上洛青鳶離開的那年,如今分開已經快四年了,洛家的人倒是輪番去過艾利斯,都陪伴過洛青鳶一段時間,隻是,沒人再在她麵前提過關於段野的隻言片語。
所以她一直都以為,她愛的人,遠在京城。
時間每一天都在走,大兒子段琛,二女兒段珞,都已經滿打滿算的三歲了。
在艾利斯的第四個冬,洛舒陽和陳漫華帶著已經五歲的滿滿來到了洛青鳶這裡。
孩子們都去玩了,房間裡剩下了洛青鳶三人。
洛舒陽直接開門見山:“兩個孩子也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了,你還打算留在艾利斯嗎?”
“從你來到這裡到現在,已經第四年了,青鳶,不管從前大人的感情怎麼樣,孩子的前途總不能不管的。”
“難不成你想孩子也留在艾利斯,和這些小老外一起上課嗎?”
“該為孩子想想了。”
洛青鳶很固執:“在艾利斯也能上幼兒園。”
洛舒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最後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於是出去了。
洛青鳶這時才看向陳漫華:“嫂子,你今天想吃什麼?”
陳漫華卻答非所問:“你知道嗎,在你離開京城沒多久,段野也離開了。”
洛青鳶的心中咯噔了一聲:“什麼意思?”
陳漫華:“你離開的那個冬季,他因為工作的原因被外派了,具體做什麼不知道,我們也查不到,你走了四年,他就走了三年。”
洛青鳶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陳漫華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心疼,認真的勸道:“青鳶,當年的事彼此各有難處,不管你是要懲罰自己還是懲罰他,這麼多年,也足夠了。”
何況,在艾利斯這座小庭院裡,不也種滿了海棠嗎?
再者,琛字,有寓意珍寶的意思。
段珞,諧音難道不是段洛?
明明那麼愛他的孩子,那麼思念,何故要一直這麼僵著。
陳漫華歎了一口氣:“我們也不知道,段野什麼時候會回來,嫂子問你一句,青鳶,你當真,永不回國了嗎?”
當然,陳漫華也沒有得到答案。
玩了幾天之後,陳漫華和洛舒陽即將返程。
洛青鳶帶著段琛和段珞來送他們。
段琛奶聲奶氣的:“舅舅,舅媽,你們還會再來看我們嗎?”
段珞伸出小手,略帶幾分棕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洛舒陽:“舅舅抱抱”
洛舒陽蹲下身,將段珞抱了起來,這小丫頭的頭發和洛青鳶一樣,是個小卷毛,發色偏深棕,隻不過洛青鳶早就拉直了頭發,一雙棕色的眼睛比他和洛青鳶還要嚴重。
洛舒陽想,這可能就是老人說的隔輩遺傳吧。
而哥哥段琛,五官更加神似段野,眼睛是淺棕色,不細看還看不出來,頭發也隻是微卷,是很純正的黑色。
隻是兩個寶寶的眼睛都非常好看,遺傳了父母的好基因。
“珞珞乖啊,舅舅還會來看你和哥哥的,你乖乖的和哥哥一起好好聽媽媽的話,好不好?”
段珞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點點頭,軟糯的開口:“珞珞會乖乖的”
洛舒陽給兩個孩子一人塞了一個鼓鼓的荷包,這才讓保姆將他們帶下去。
洛青鳶:“哥,嫂子,一路注意安全。”
洛舒陽歎了一口氣:“你們既然已經離婚了,而段野那個工作想來十年不回來也是可能的,你回京城了也隻是過自己的日子,不要用當年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妹妹,異國他鄉總沒有自己的國家好,回家吧,爸媽都很想你,還有”
“你也該回去看望一下奶奶了。”
短暫的交流之後,洛舒陽帶著陳漫華離開了。
洛青鳶站在原地許久,直到段琛跑出來:“媽咪,你為什麼還不回家呀?”
洛青鳶這才回神,低下頭將小小的段琛抱了起來:“媽咪這就回家。”
“小琛怎麼一個人出來啦?妹妹呢?”
“歲歲阿姨去哄妹妹睡覺啦。”
“那琛琛怎麼不睡呢?”
“琛琛想和媽咪一起睡”
聽到這句話,洛青鳶的心軟軟的,尤其看到段琛那張和段野神似的臉,她愈發的恍惚。
回到臥室,洛青鳶親自給段琛洗漱了抱著他上床睡覺。
小小的段琛躺在洛青鳶的懷裡,輕聲詢問:“媽咪,我和妹妹,是沒有爹地嗎?”
就這麼一句,硬生生的刮痛了洛青鳶的心,她輕輕的拍著段琛的後背,一直在醞釀著要怎麼回答
可還沒等她想好理由,就聽到懷裡的段琛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洛青鳶心口十分酸澀,這幾年來,段琛和段珞十分的聰明懂事,哪怕從來沒有爹地,也沒有問過,這是第一次
而那個人的名字,也已經很久沒有人在她麵前提過了。
儘管不去想,但她生活的全部都跟那個人有關,怎麼可能不念?
哥哥說他三年前就離開了京城,那麼你到底去了哪兒?
洛青鳶就這般想著,閉上了雙眼。
而此時,某個國外的無人區沙漠,段野正在和隊友在做完探測回程的路上。
他們小隊,出來做探測的隊員一共四個人,隻有一個女隊員,是近期才被派過來的,聽說很有天賦,是特批過來的,是京都大學今年剛畢業的研究生,叫白糖。
因為和段野一個學校畢業的,所以段野直接被指派成了白糖的導師。
段野曾經還拒絕過,說自己資曆還不夠,上麵用他已經工作了這麼多年堵住了他的嘴。
此刻,白糖正背著自己軍綠色的背包,有些艱難的跟在段野的後麵:“師傅,我聽他們說,你都來這邊三年多了,你怎麼不回去啊?”
段野連頭都沒回:“實驗還沒結束,怎麼回去?”
羅安笑著說:“你師傅啊,這是不想回去呢,這麼多年,我們哪個沒回家過過年,就你師傅,這麼些年,愣是堅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