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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寂靜無聲。
京城的寒風依舊凜冽,卻與往日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穆府的庭院中,唯有一盞昏黃的宮燈在寒風中搖曳。
微弱的光芒映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將這寂靜的夜色割裂成無數碎片。
穆起章獨自佇立在庭院中,目光深邃地望著那深邃如墨的夜空。
寒風呼嘯而過,拂動他鬢角的發絲,掠起了袍袖一角。
穆起章緩緩抬起手,凝視著掌心。
那掌心中,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握筆時的些許餘溫。
他緩緩握緊拳頭,隨即又無力地鬆開。
蕭寧……
你果真答應了。
一絲複雜的情緒自心底悄然升起,穆起章的目光在夜色中微微閃動。
他並非不曾懷疑過,蕭寧會拒絕這場比武。
畢竟,麵對一名手握天人境實力與前朝秘術的對手,任何人都會感到猶疑,甚至畏懼。
但蕭寧沒有。
他答應了,甚至毫不猶豫。
穆起章忽然輕輕笑了起來,聲音低沉而幽遠,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
“蕭寧啊蕭寧……”
“你果然還是那個我記憶中的人。”
穆起章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往昔的點點滴滴。
當初,他曾將蕭寧視作最不堪、最無能的紈絝王爺。
在他眼中,蕭寧不過是個空有王爵之名,卻無半點實權的廢物。
整日沉溺於花街柳巷,疏於政務,荒廢武藝,與那些朝堂之上的清流大臣、門閥世家格格不入。
他那時心中對蕭寧隻有蔑視與輕視,甚至連正眼都懶得去看一眼。
可如今……
這一切卻因為蕭寧的一次出兵北境而徹底改變。
穆起章至今仍清楚地記得,當他從密報中得知蕭寧率軍北上時的震驚與錯愕。
“蕭寧?那紈絝王爺……竟然帶兵馳援北境?”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覺得這不過是某個無聊之人編造出的荒誕故事。
那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王爺,怎可能會領兵北上,平定叛亂?
可事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蕭寧不僅馳援北境,更在短短數月間,連克數城,將那群北境叛軍打得節節敗退。
而當他再度收到密報時,蕭寧已然斬殺了魯通,攻破雲州,將北境之亂徹底平息!
那一刻,穆起章心中震撼無比。
他甚至覺得,自己究竟是在與怎樣的對手博弈?
若非親眼所見,他幾乎無法相信,那個在朝堂中被視為無用廢物的昌南王,竟能在短短數月內,展現出如此驚豔的手腕與魄力。
他當時站在京城的城牆上,遙望北方,久久無語。
“蕭寧,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穆起章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自那一刻起,他對蕭寧的輕視與蔑視,悄然轉化為了另一種情感——敬佩。
不錯,是敬佩。
儘管他們站在對立的陣營,儘管他們的立場截然不同,但穆起章不得不承認,蕭寧的作為、蕭寧的實力,讓他對這個曾經不屑一顧的對手,生出了由衷的敬意。
“能夠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力挽狂瀾,不計生死,不論結果……”
“這般決絕與魄力,遠超旁人。”
穆起章輕輕歎息,目光中透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蕭寧當初若未出兵北境,穆起章絕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他或許會認為蕭寧不過是借此機會謀取軍功,趁機擴張自己的勢力。
但事實卻是——蕭寧帶兵北上,真正將性命與家國存亡係於一身。
他以最為決絕的姿態,與北境叛軍血戰到底,直至最後一兵一卒。
“那時的你,或許早已不是我記憶中的紈絝王爺了吧。”
穆起章苦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我倒是小看了你。”
“也許,我當初就不該將你當做朝堂中的一枚閒棋。”
“若早知你如此決絕,我會不會有不同的打算?”
他自嘲地笑了笑,搖頭不語。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再去追溯往昔,已無半分意義。
他如今所能做的,便是徹底放手一搏。
一場公平的對決,一場真正男人之間的生死之戰。
“蕭寧,三日後,我穆起章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低聲喃喃,目光中透出一絲冰冷與殺意。
“我若贏,你我君臣,仍在此朝堂之上對弈。”
“我若敗……”
“你便將這京城,甚至這大堯朝堂,交由你來掌控。”
“可你要記住……”
“我穆起章,即便倒下,也絕不會死於你手。”
“而是死在我自己的選擇之下。”
穆起章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望向那深邃的夜空,眼中閃爍著無儘的深思與決然。
風依舊凜冽,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仿佛天地之間,隻餘下他一人孤獨佇立在這無儘的黑暗中。
他忽然伸出手,輕輕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
雪花冰涼,觸感微寒。
“蕭寧,我倒是想看看……”
“你還能在這局中,如何扭轉乾坤?”
“你當真有與我穆起章同歸於儘的勇氣嗎?”
他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一抹幽幽的歎息,在空蕩蕩的庭院中回蕩。
那抹歎息中,帶著無儘的感慨與不甘,夾雜著對眼前局勢的複雜思量。
月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在他臉上。
穆起章的目光深邃如湖水,泛著淡淡的幽光。
他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那黯淡的月色,仿佛在對這無儘的夜空發問——
“蕭寧,究竟是你勝,還是我贏?”
“若真有那一日,我穆起章會親自告訴你。”
“為何,你即便勝我,也無法徹底掌控這大堯!”
他說完,輕輕揮袖,轉身離去。
庭院中,燈火微微搖曳,寒風席卷而來,將那盞孤零零的宮燈吹得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要熄滅。
而穆起章的身影卻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場看似公平的比武,實則背後暗流洶湧。
而他穆起章,早已在這黑暗中設下了無儘的陷阱。
他就像一個靜候獵物上鉤的獵人,等待著蕭寧一步步踏入自己設下的羅網。
“蕭寧……你會來嗎?”
庭院中,隻有那低沉的呢喃聲在風中輕輕回蕩。
而在那寂靜的夜空下,兩人的命運,早已被係在了同一根命運的絲線上,搖搖欲墜。
…………
夜幕低垂,寒風呼嘯。
京城的夜,原本應是華燈初上、歌舞升平。
然而,這幾日的京城,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之中。
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寒風卷起落葉,在青石板上打著旋,發出“沙沙”聲響。
往日熱鬨的酒樓、茶館,此刻門窗緊閉,屋內燈火也顯得格外昏暗,似乎所有人都在避諱著什麼,生怕被卷入這場風暴之中。
東南角的許府,此時也是一片寂靜。
臨湖的小亭中,幾名身著素袍的中年男子正默然對坐,偶有一兩聲低語傳出,卻也極為克製,顯得分外凝重。
亭外湖麵微波蕩漾,月光灑在水麵上,泛起點點碎銀。
偶爾一片枯黃的落葉飄入水中,隨著微波浮沉起落,仿佛在預示著某種動蕩的來臨。
“王爺在北境之戰中大獲全勝,連破數城,斬殺魯通,平定北境。”
許居正坐在主位,輕撫長須,目光望向窗外那清冷的湖麵,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若非親眼所見,我等恐怕至今也無法相信,昌南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平定北境之亂。”
“這一戰,著實令我等清流之士刮目相看。”
他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塵封已久的往事。
旁邊的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文士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激動與欽佩。
“許大人所言極是。”
“我等素來隻知昌南王不學無術,沉迷於花街柳巷,未曾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卓絕的軍略與膽識。”
“短短數月,便徹底平定北境,這等手段,便是放眼整個大堯,也是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如此人物,竟是出自皇室,實乃我朝之幸!”
他說著,麵上露出幾分激動之色,目光中閃爍著光芒。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卻輕輕搖了搖頭,歎息道:“昌南王此番大勝,固然令人震驚。”
“但他畢竟年輕氣盛,鋒芒畢露。”
“此次回京,竟直接與穆起章簽下生死比武之約,我看……”
“隻怕他仍舊難以勝過穆起章啊。”
老者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憂慮與無奈,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惋惜之色。
此言一出,亭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而沉重。
原本還滿臉欣慰的幾名文士麵色微微一僵,隨即紛紛陷入了沉默。
良久,另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文士方才搖頭苦笑一聲,接著說道:“穆起章此人,心機深沉,行事果斷。”
“他能在五王勢力的聯手圍剿下,穩住京城,甚至徹底剿滅五王,足見其城府與手段,絕非常人可比。”
“更何況,他在與五王的決戰中,已然展現出了天人境的修為!”
“天人境啊……”
“這等修為,縱觀我大堯數百年曆史,能夠達到此境界者,屈指可數。”
“如今昌南王年紀尚輕,即便他武藝超群,但與穆起章相比,隻怕仍有不少差距。”
他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擔憂,眉頭緊鎖,仿佛已預見了三日後比武的結局。
“哎……”
亭中又響起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湖麵的微波輕輕拍打著亭柱,發出“嘩嘩”的水聲,仿佛在低語著某種不祥的預感。
許居正緩緩轉過頭,望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霍綱,輕聲問道:“霍大人,你有何看法?”
霍綱身形魁梧,雙眉如劍,一雙虎目中透著幾分深沉的光芒。
他緩緩抬起頭,望著許居正,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自北境歸來,親眼見識了王爺的英勇與謀略。”
“他在北境之戰中,並非僅僅憑借武力取勝,而是將各路兵馬調度得井井有條,後勤、情報、謀略……皆是事無巨細。”
“短短數月,便讓整個北境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我之見,王爺的手段,遠不止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他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湖麵,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
“不過……即便如此,王爺畢竟年紀尚輕。”
“穆起章非同尋常,他不僅是天人境的強者,更是朝堂之上最為狡詐多謀的梟雄。”
“此次比武,穆起章定然已做好了萬全之策。”
“我隻怕……”
霍綱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仿佛那湖中的水波被寒風吹散,散發出一陣陣無奈的漣漪。
“怕什麼?”
一旁始終未曾開口的邊孟廣忽然冷冷出聲,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
“怕王爺必敗?”
他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屑與憤怒。
“你們可知,若非王爺在北境力挽狂瀾,我等今日便不可能在這亭中安然對坐!”
“當初北境叛軍勢如破竹,魯通鐵蹄踏遍北境大地,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若非王爺臨危受命,率軍北上,如今的北境早已不複存在!”
“你們不去思量該如何助王爺一臂之力,卻在此長籲短歎,未免太過軟弱了吧!”
他的話音如同一聲雷霆,在寂靜的亭中炸響,令得所有人麵色一變,紛紛低下頭,露出幾分羞愧之色。
“邊大人所言極是。”
“我等確實多慮了。”
“不過……”
霍綱長長歎息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沉重。
“王爺雖智勇雙全,但此番比武,若隻論武力,恐怕仍難以與穆起章匹敵。”
“更何況,穆起章手中還有那件前朝秘術——血咒追魂箭。”
他的話音剛落,幾名文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紛紛露出驚愕之色。
“血咒追魂箭?”
“那傳聞中必定穿心、索命無疑的秘術?”
“據說此箭隻要沾染目標鮮血,便可將其氣機徹底鎖定,除非將施咒者擊殺,否則絕無解救之法。”
“若穆起章真握有此物……”
“那王爺豈不是必敗無疑?”
所有人心中同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恐懼與擔憂。
他們雖為朝中清流,素來秉持正道,主張剛直不阿,但此時此刻,麵對一名手握天人境修為與血咒追魂箭的對手,他們也不禁感到了一絲深深的無力。
許居正緩緩閉上雙眼,手指輕輕叩擊著桌案,發出低沉的聲響。
“穆起章此人心思深沉,行事從不留餘地。”
“此次提出與王爺比武,絕不會毫無準備。”
“隻怕王爺這一戰,凶多吉少。”
“即便是天人境強者,也難逃血咒追魂箭的鎖定……”
“更何況,王爺究竟有何實力,我
等至今也未曾真正見過。”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眼中滿是擔憂與痛惜之色。
亭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連空氣也變得無比沉重。
湖麵上的波光在月色下輕輕晃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京城中的風雨欲來。
“可若王爺不應戰,他必會失了京城軍士的心。”
“北境軍與瓊州軍自王爺歸來後,便一直對京城中局勢頗為不滿。”
“若是王爺因畏懼穆起章而退兵,恐怕所有將士都會心生動搖,甚至……”
“甚至會懷疑王爺當初平定北境的英勇,隻是一時僥幸。”
一名身材瘦削的文士輕輕歎息,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憂慮。
“屆時,王爺不僅會失去朝中清流與北境軍士的支持,甚至連皇室內部的力量也會因此受到動搖。”
“穆起章此局,實在布得滴水不漏。”
“他用這場比武,不僅逼得王爺不得不戰,還能以此機會徹底挫敗王爺的銳氣。”
“可若王爺出戰,勝負……又該如何?”
這聲歎息在寂靜的夜色中飄散,仿佛在空中凝成了一層淡淡的霧靄。
亭中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無比沉重。
他們望著那清冷的湖麵,目光中滿是無奈與痛惜。
是啊,這一局,不論勝負,都已將蕭寧牢牢鎖在其中。
三日之後,王爺究竟能否力挽狂瀾,扭轉乾坤?
還是會在穆起章的血咒追魂箭下,含恨而終?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戰,將決定大堯未來的命運走向。
亭外的寒風呼嘯,卷起一片片落葉,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祥的預感。
清流之士們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與不安。
他們清楚,王爺這一戰,生死難測。
…………
京城南郊,靈香閣。
這是一座隱於山水之間的雅致庭院。
小橋流水,清風徐來,曲折的回廊上垂掛著幾盞淡黃色的宮燈,燈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映照著長廊旁那層層疊疊的花樹,顯得格外幽靜而溫馨。
庭院深處,一座精致的六角亭台聳立在翠綠的竹林之中。
亭台四周環繞著晶瑩剔透的玉石欄杆,亭中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壺清茶,茶香嫋嫋,隨著夜風飄散開來,彌漫在整個庭院。
亭中,兩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正相對而坐。
其中一位身著碧綠色紗裙,長發如瀑,腰肢纖細,眉目如畫。
她正低眉凝視著手中的茶盞,神色中透著幾分憂慮與不安。
另一位則身著一襲紫色長袍,麵容姣好,眉宇間隱隱透出幾分凝重與冷峻。
她抬起頭,望著亭外那漆黑的夜空,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
“子衿,蕭寧……他為什麼要答應與穆起章比武?”
靈師師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以他的智慧和謀略,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場比武對他來說有多麼危險。”
“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一旦失手,他所付出的代價,甚至會是整個北境的動蕩,乃至整個大堯的崩塌?”
靈師師的聲音低沉而幽遠,仿佛一絲夜風拂過,將她的憂慮與心痛吹散在寂靜的庭院中。
孟子衿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望向她,輕輕歎了口氣。
“靈妹妹,你覺得,蕭寧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人嗎?”
“他若畏懼危險,當初就不會隻身入北境,與魯通決戰,平定叛亂。”
“他若是害怕犧牲,就不會獨身入雲州,屠儘敵軍,為北境百姓討還血債。”
“正因為他是蕭寧,才會在這關乎大堯命運的時刻,站出來,毅然決然地麵對穆起章的挑戰。”
她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敬佩與崇敬,眼中閃爍著深深的信任與欽佩。
“蕭寧從不懼怕生死,他也從不畏懼權謀。”
“在他心中,唯有家國大義,唯有百姓生存。”
“他知道,若此時避戰,他所喪失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榮辱與尊嚴。”
“更會失去所有北境軍士、瓊州軍將士,乃至所有大堯子民對他的信任與支持。”
孟子衿輕輕搖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那清冷的月光,仿佛透過夜色,看到了一道孤身而行的身影。
“靈妹妹,蕭寧的心中,早已沒有了生死的界限。”
“他所承擔的,是整個大堯的安危與百姓的生死。”
“所以,他寧可以命相搏,也絕不會在這場比武中退縮半步。”
“他明知穆起章手握天人境的修為,明知對方極可能藏有血咒追魂箭這樣的秘術,可他依然會直麵挑戰,不為自身,隻為那無數仰望著他、信賴著他的子民。”
孟子衿說到這裡,微微閉上雙眼,輕輕吸了一口氣。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與敬仰,仿佛心中正在默默祈禱,為那即將踏入生死局中的人兒而擔憂不已。
“所以,靈妹妹,我們不應該質疑他為何答應。”
“相反,我們要相信蕭寧,相信他一定能從這場比武中活下來,帶著我們所寄托的期望,繼續前行。”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所有他所守護的子民,乃至為了整個大堯。”
“這是他身為昌南王,身為大堯王族的職責與使命。”
“而且……”
孟子衿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起來,仿佛在安慰著眼前的靈師師,也在安慰著自己那顆憂心如焚的心。
“蕭寧一向聰明絕頂,謀略超群。”
“他既然敢答應這場比武,一定有他的底氣與籌謀。”
“我們要做的,是相信他,等待他的勝利,而不是過多地為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