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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道理辯不過,就用彆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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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大公會議,在格蘭迪瓦被擔架緊急抬走中結束。

至於這場大公會議的結果,則是仍然懸而未決。

雖然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霍恩基本是完成了對神本宗的批判和新聖道宗的建立。

這僅僅隻是在一天之內完成的。

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三觀重建。

存在論、認識論、實踐論三論中,也隻剩下實踐論的具體過程沒有構築了。

接下來,大的方向與綱領已然確立,隻需要完善細枝末節的教義即可。

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要知道,過往的一場的大公會議往往要開一兩個月,多的甚至有十幾年。

在此期間,代表教義厘定的多重讚成反對方會在此期間合縱連橫,一點點爭取每條教義的變化。

但霍恩一天之內,就完成了顛覆性的教義構建。

先用《聖蘭良行傳》造價顛覆了教會統治的合法性,再用食人魔寓言顛覆了超凡啟示的真實性。

太快了,僧侶實在承受不住。

相當於霍恩製定了一條新的規則,需要所有僧侶去適應接受它,這是需要時間的。

基本可以判定的是,霍恩已然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在思想層麵被霍恩說服了,但屁股還是在最後一刻控製住了教士們的腦袋。

在場的主教與修道院長們,和多方底層教士代表反複商議,最終得出了一個折中的結果。

“由於聖聯一方提出的教義過於顛覆性,有太多的新理論,所以需要更多的時間讓在場的僧侶教士思考理解。

同時由於格蘭迪瓦教皇的病情,大公會議暫時休會七天,七天後再繼續進行。”

事實上霍恩還是有些意猶未儘的,但對手都倒下了,他不好騎臉輸出,隻能作罷。

不過,這期間霍恩也不準備閒著。

他特意在波隆大教堂側麵的應經館設置了講堂,每天為聚集春泉堡的僧侶講解。

至於試圖反駁霍恩的學者或僧侶同樣可以來,反正大門敞開。

當然,風車地聖道宗那幾個,自然是屁顛屁顛跑來找霍恩。

霍恩倒是沒拒絕,儘可能團結能團結的力量嘛,光靠聖聯單打獨鬥可不行。

彆看這些底層教士好像沒什麼權力,在未來,他們就是潛在的合作派啊。

按照霍恩老家那邊的曆史,這個時候早該市民們聯合起來驅趕主教與貴族。

之所以現在萊亞地區還是這副樣子,不就是因為市民們與貴族們力量差距太大嗎?

在破除了思想上迷障後,隻要再把武力配發到位,剩下的隻有武裝暴動了。

內戰、千河穀戰爭,風車地戰爭,萊亞境內的貴族與教會力量已經空前弱小。

萊亞已經徹底淪為帝國中最薄弱的一環。

聖聯內部正在完成工業化與產業改革,乾涉萊亞王國,法蘭王國必定出手。

對此,霍恩與參謀僧侶們推演過,最終得出結論是局部占優,總體國力消耗不一定能勝過法蘭。

況且,霍恩自己看來,最好還是讓他們自己救自己,而不是一味等待聖聯這個救世主。

聖聯能給他們提供的隻有批判的武器與武器的批判。

不過霍恩這邊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格蘭迪瓦那邊就不太好過了。

春泉堡郊外的一間王室行宮內。

《福音書》狠狠砸在銀質燭台上,蠟燭被震倒,險些點燃桌布。

“那妖僧說的道理!哪一條不是歪理!可偏偏……偏偏那些蠢材僧侶居然開始點頭!”

與白天雖然有些失態,但還算儒雅隨和的格蘭迪瓦不同。

此刻的他抓著自己的主教冠,狠狠摜在地上,寶石鑲嵌的冠頂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碎成了三四片。

“冕下。”坎伯特爾用聖樹浮雕的銀質權杖抵住地麵,“霍恩的道理不是歪理,我們必須正視。”

“正視?”格蘭迪瓦突然怪笑起來,“理性與經驗組成信仰……那我們日夜祈禱算什麼?抄經的僧侶又算什麼?

再推導下去,按照聖道宗的理念,貴族、主教,咱們,有一個算一個是魔鬼。”

他拿起桌子上的《聖蘭良行傳辨析考》遞給坎伯特爾麵前:“連《聖蘭良行傳》都能被證偽,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指著聖髑說那是塊爛骨頭?”

坎伯特爾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說話,原先還在氣頭上的格蘭迪瓦氣勢忽然矮了一瞬。

剛好帶著辯手團隊的羅克魯瓦,正巧走進。

格蘭迪瓦猛地轉頭,揪住他的法袍,猩紅的袍角被攥出了褶皺。

“你不是最會辯嗎?今天怎麼回事?去辯啊!把那些小冊子燒了,把讓布洛那老東西釘在火刑架上!”

“辯不過的。”麵對格蘭迪瓦的問責,羅克魯瓦卻是苦笑著,聲如死灰,“《聖蘭良行傳》被證偽,咱們的準備全部白做。

而他們的體係太完備,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反擊依據。

僧侶們對咱們的信任已經崩塌了,我們之前犯了太多的錯。

除非能搶回三重冕,否則我們無法轉變神本宗僧侶們改信的趨勢。”

“搶回三重冕?它都已經被食人魔當做貢品奉給吸血鬼大公們了!”

“對不起,冕下。”

“這套理論你真的找不到破綻?”

“抱歉,冕下,做不到。”

兩人在死寂中對峙,隻有壁鐘的滴答聲像敲在棺材板上。

格蘭迪瓦撒開揪著羅克魯瓦領子的手,癱坐在天鵝絨靠椅上。

他從鼻子裡自嘲地哼笑幾聲,擺爛般拿起了葡萄酒,灌了一大口:“好了,都完了,那我們就看著他把教會拆成廢墟吧!”

坎伯特爾緩緩直起身,權杖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

“道理辯不過,就用彆的。”他走到窗邊,望著黑夜濃鬱的天空,“丁香走廊的兩萬軍團,可不是用經卷喂大的。”

格蘭迪瓦猛地抬頭,眼裡同樣閃過一絲狠厲與驚喜:“你是說……”

“給他們一個教訓。”坎伯特爾的聲音冷得像冰,“讓那些搖擺的僧侶看看,誰手裡的劍更鋒利。

讓霍恩知道,就算他的道理能通天,鐵蹄踏過的地方,經卷也得跪下來。”

“可那是兩萬人……”格蘭迪瓦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不宣而戰,國王殿下會同意……”

“當然不是不宣而戰。”坎伯特爾冷笑一聲,權杖指向地圖上的黑蛇灣蜻蜓港,“宰相的密探已然探查到,這聖孫花錢如流水,這才9月就幾乎花光了去年的結餘。

隻要我們的軍團堵在這咽喉要道,聖聯的蔗糖運不出,香料賣不掉,霍恩的金庫裡不出三月就得見底。

我們要的不是血流成河,是讓那些蠢僧侶看清,超凡啟示到底能不能代表聖父!”

轉過身,坎伯特爾深吸一口氣:“擬信。”

格蘭迪瓦親自抓起羽毛筆,在紙張上快速書寫起來。

“令風暴岬第二軍團長蒙泰爾率風暴岬第二軍團沿丁香走廊東進,把黑蛇灣的蜻蜓港給我堵死。

讓那些僧侶知道,這才是教會的力量!”

坎伯特爾接過羊皮紙,看著上麵扭曲的字跡,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到時候,我要讓霍恩跪在我們麵前求饒!”格蘭迪瓦盯著燭火,嘴角咧出猙獰的笑。

坎伯特爾沒說話,隻是將封印用的火漆在燭火上烤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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