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林找了個借口提前走了,但慶功宴還在繼續,包間裡依然流傳著張元林的傳說。
當正主還在的時候,大家的議論可能會注意一些,現在正主走了,所有人直接放飛,明目張膽的開始討價還價,也會象征性的挑一些毛病出來。
比如張元林運氣再好也就是一個機修工,知識儲備有限,經驗也不夠豐富,能幫上的忙並不多,因此張元林的價值得打一個問號,不能急著蓋棺定論。
主要是有大股東婁半城坐鎮,他作為一名合格的資本家,提要求的本事可不小,這讓一眾領導頭皮發麻。
雖然張元林已經確定了參與哪一個項目,可其他人還有機會,後麵可以繼續來競爭,所以了解一下市場行情是很有必要的基本操作。
婁半城是已經把張元林當寶貝看了的,那他肯定會為自己人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畢竟張元林把話挑明了,他就是要當機修工,其他的根本不稀罕,這讓婁半城想送人情出去都不行。
既然張元林對大獎勵沒興趣,婁半城也不能就這樣算了,正好這些外來的領導想借人,就乾脆從他們身上揩點油下來。
婁半城是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的,但是拿來送給張元林正合適,這叫做借花獻佛。
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全是專門給張元林配置的,就當是把張元平外派出去的額外福利,想來張元林是不會拒絕的,甚至還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就這樣,婁半城開口要價,一眾領導絞儘腦汁討價還價,他們既想儘快把研究項目順利完成,又不想過分的承擔太高的要求。
可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那都是眾領導和婁半城之間的交易和博弈,好壞與否,都和張元林不搭噶。
最後氣也隻能氣婁半城這個資本家的不是,怎麼都怪不到張元林頭上去,因為張元林人都走了,管他什麼事兒?
當然了,普通人的確比不上資本家的財大氣粗,但是這個時候哪家大單位沒有資本入駐啊,各家都有股東兜底。
要真談不下來也不怕,就婁半城給張元林爭取的這些條件,隻要是個資本家都能接下來,根本不慌。
就算要出血,也權當是為了提前搞定研究項目,和臉麵相比,這些資本家肯定會舍得出錢的。
這會兒張元林並不知道包間裡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人走了還留下一個莫名其妙身價飛漲的傳說。
不過張元林回到大院時,一個新的傳說又出現了。
驚!某年輕人為了享受竟然不惜掏空家底,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說了,直接某震驚部上班去吧。
主要是張元林帶回來的東西豐富到突破了大院群眾的想象極限,讓他們大開眼界,當然也把他們一個個的饞紅了眼。
吃瓜群眾們陸陸續續聞風而來,三位大爺也是挨個到場,其中三大爺閻埠貴出現的最早,動作神情也是最浮誇。
他先是隨便一瞧,發現張元林沒啥特殊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年輕,但眼珠子一轉,看到了車龍頭和車後座放滿了的活禽,大魚,土特產,豬肉,羊肉,牛肉,優質米麵,立馬就不澹定了。
“我的天呐!把全部的家底買這麼多好東西回來享受,張元林你這是不打算過日子了?”
“哎喲,這年輕人就是算不清楚賬啊,你要琢磨不清楚就請我給你當個長期的管賬先生,都是一個院兒的,我能多收你錢麼?”
“看看你啊,這樣花錢再厚實的家底也遭不住啊,過了今天不顧明天,張元林你就算家裡沒有老人要養也不能這樣揮霍,將來你孩子出生了看你怎麼辦!”
在眾人驚呼連連的時候,閻埠貴發出了更加響亮的驚叫聲,一時間蓋過了其他人的聲響。
對於成天摳門算計著過日子的閻埠貴來說,張元林今天帶回來的這些真的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
因為閻埠貴得負責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平時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要說整個大院誰最讓閻埠貴眼紅,那毫無疑問是張元林。
誰讓張元林天天都能改善夥食,自己卻隻能咬著牙吃些粗茶澹飯,還得算計好量,一口不能多吃,就怕一頓多吃兩口,一個月的開支就上去了。
所以看到張元林帶這麼多好東西回來,閻埠貴遭受的衝擊是最大的。
他本以為今天張元林在外麵加班未回,應該不會再帶好菜回來了,省的自己天天見了眼饞,誰知張元林這麼晚回來了還是帶了好菜回來,而且比以前更加過分!
在閻埠貴發出驚叫後,張元林差點就想給個白眼過去,我話還沒說呢你就瞎腦補,亂想也就算了,你還說出來,這不是帶著大家夥兒一起誤會麼?
我也沒說這是我花錢買的啊,你憑啥說我不會過日子,你這樣亂說,讓大家認為我家裡還有很多錢怎麼辦?
以前結婚稍微風光了一些,就有人說我掏空家底娶媳婦,現在我多帶了些好東西回來,你又說我拿家底去享受。
我知道你們嫉妒心強,容易犯眼紅病,那你們就不能稍微大度一些,承認我的優秀嗎?
都當我不會算賬就過分了吧,我真的謝謝你們啊!
正想著,另外兩位大爺也到了。
閻埠貴隻是單純的眼饞張元林日子過的好,心裡羨慕嫉妒,卻沒有太多的恨。
但易中海和劉海中就不一樣了,這倆名字對稱,肚量差不多,心眼兒都不怎麼大的兩位大爺一直都把張元林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劉海中覺得後院有個張元林在,自己作為後院的管事大爺就永遠無法真正的管住後院,當然這是把聾老太太排除了的。
聾老太太是大院老祖宗,輩分也高,劉海中無視掉她情有可原,可張元林是個小年輕,這也拿捏不住,多少有些丟麵了啊!
易中海這邊就不用說了,因為一個張元林,最近他就沒有過舒服的時候,當眾被懟不說,還被迫掉口碑聲望,最近連媳婦都當了叛徒。
張元林一日不除,這不僅影響他穩固一大爺的地位,統一全院那是想都彆想。
這兩人一來,又恰好聽到閻埠貴的胡亂腦補,便立馬有了開噴的說辭。
首先是易中海,他針對張元林已經近乎到了一種魔怔的地步,就和賈東旭把張元林當做一生之敵那樣,隻要找到機會就會開噴或者開整。
殊不知,易中海和賈東旭的決定就是在作死,路走窄了不說,還走黑了。
其實張元林有勸過,讓他們彆再死盯著自己不放,和自己比的隻會一敗塗地,和自己鬥的早晚輸的一塌湖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可惜啊,張元林好心勸告,這些人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麵對這種情況張元林也沒辦法,隻能禮尚往來,把作死的人狠狠的教訓一頓了。
這不,明明還沒搞清楚具體狀況,易中海就找準時機先噴為敬。
“張元林,你這次確實做的太過分了,明知道大家的日子過的都不好,你還天天這樣吃,這不明擺著眼饞大家夥兒麼?”
易中海噴完,劉海中跟著續上,兩手一背,領導姿態立馬擺了出來。
“哼,張元林啊張元林,我看你是得瑟上癮了,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吧,實際上大院群眾怨聲載道,都覺得你這個不可理喻!”
“之前小打小鬨也就算了,結果你越來越過分,買這麼多好東西回大院,怎麼著啊,是顯擺你的財產麼?”
隨後易中海恰到好處的接過話茬,繼續批評起了張元林。
“好啊,你很有錢是吧,那以後誰家有困難就找你解決,你要是不答應就是自私自利,過好日子顯擺不說還不幫大院裡的困難戶,你這就是故意挑起眾怒!”
有這兩位大爺如此針對的話語,那些眼紅的大院群眾也跟著起哄。
畢竟這事兒要是成了,他們參與的人都能分到好處。
說什麼以後誰家有困難就找張元林,嘿,就張元林這日子過的,誰家不比他困難?
這個時候,秦淮茹和一大媽也聞聲而來,她們一開始都沒打算參與大院裡亂七八糟的事情,直到何雨水過來傳消息,說是張元林被人圍堵在了大院門口,這才驚的秦淮茹和一大媽匆匆趕至現場。
眼看著張元林帶回來這麼多好東西,一大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呐,你男人也太厲害了,就這些好東西,咱們全院過年也湊不出來啊!”
這不是說物品的數量,而是指質量。
像大半個成年人那麼高的大青魚,這就讓全院都得眼巴巴乾瞪眼,然後還有上好的牛羊肉,這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弄到的。
還有那一看就屬於精品級彆的豬肉,菜市場有的賣,但沒人舍得買呀!
至於那些優質的米麵就更彆提了,妥妥的富人專屬,一斤夠頂普通的三四斤,這價格普通老百姓誰頂得住啊!
所以,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認為張元林是掏光家底買的,主要還是東西太好了,好到讓人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就因為全院人誰家也沒這個揮霍的條件,哪怕是工資最高的易中海也不敢這麼消費!
但是,這都是人送的啊,再說這些人也不好好動一動腦子,普通人從哪裡搞這些東西來啊,就算有錢也買不著,真正的好東西都是有專門渠道的。
隻能說這些人都被不曾擁有過的好東西震驚傻了,腦子也跟著轉不過彎來。
聽著老閨蜜的驚呼聲,秦淮茹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她倒不是驚訝於自己男人帶回來這麼多好東西,因為自己男人過分優秀,帶再多好東西回來秦淮茹也覺得合情合理。
主要是不理解自己男人為什麼要這麼高調,受到張元林低調行事的教導,秦淮茹一直都把自己當一個小透明,努力低調到沒人關注自己。
可為啥自己男人突然就這麼高調了呢,這和他的教導不匹配啊!
心裡想不明白,秦淮茹卻選擇相信張元林。
嗯,自己男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得相信他,從結婚到現在還沒到兩個月,不至於日子不過了啊!
如此想著,秦淮茹看著臉上目瞪口呆的一大媽,無奈說道:
“一大媽,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反正我張大哥不會是胡來的人。”
何雨水都去傳消息了,何家父子自然也是到了現場的。
他們倆收拾完廚房就走了,上完菜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繼續留著也沒啥事兒。
再說傻柱還說錯話了,何大清擔心被領導叫去問話,自然是趕緊跑路,走為上策。
回家還是吃中午剩下的飯菜,都提前裝了飯盒的,下了班就能帶走。
至於慶功宴上的那些好菜,何大清是一點都不敢貪。
關鍵是來吃飯的客人都是大人物,全是一把手和股東,還有就是在單位裡也有一定地位的工程師。
現場唯一正兒八經的工人就是張元林,但一個包間七十多號人就張元林這一個基層工人,如此陣容,借何大清一百個膽也不敢造次。
當然了,如果這七十多人全是基層工人的身份,也不會專門讓何大清出手,估計最後吃的還是日常的工作餐,這和打包中午的剩餐剩飯有啥區彆?
一家人吃著,傻柱本想說張元林的事情,但想起父親的警告,為了不被打斷腿,隻得硬憋著。
但傻柱這人哪裡呆得住啊,既然說不了張元林的事兒,那就另外找話題說。
比如飯桌上看著就讓人沒胃口的剩飯剩菜,今天的傻柱可有說勁兒了。
因為傻柱是眼睜睜看著父親燒出一個又一個拿手絕活,更是親手端進包間裡的。
他聞著香味饞了一路,結果連點湯底子都沒機會嘗一口,回來還得吃中午做給工人吃的剩飯剩菜,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傻柱覺得自己就被傷害到了。
於是,沒法兒說張元林的傻柱改口說道:
“爸,咱就不能自個兒炒個菜麼,天天吃剩飯剩菜,真吃膩了。”
“再說您今晚給那一幫領導做了那麼多拿手絕活,趁著手熱回家也露一手唄,也讓我和妹妹開開眼呀!”
說完,傻柱用手肘頂了一下何雨水。
結果何雨水不緊不慢的說道:
“哥,我已經吃過了,你想吃啥就和爸說,讓他給你露兩手就行。”
張元林已經交代過了秦淮茹,讓她彆等自己,早點和一大媽做晚飯吃,何雨水也跟著提前吃過了。
不過何雨水吃完飯沒有留在張元林家,而是先回家把禮拜天的作業一並做掉,這樣明天就能專心的玩一天,不至於晚上回來還要補作業。
在心裡何雨水卻在腹誹傻柱,你當我傻呢,爸不耐煩的神色早就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了,就這樣還要頂風作桉,那不是作死麼?
就這樣,傻柱又被揍了一頓,但他的心情卻順暢了一些,至少比悶著當啞巴好,那樣非得憋壞不可。
然後,就聽到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讓何家三口也跟了上去。
來到現場,看見張元林帶著一大堆好東西回來,何家父子也是不由瞪大了眼睛。
接著何雨水急匆匆的去通報消息,然後何大清趁機對傻柱警告道:
“我可告訴你啊,這些東西八成是張元林幫忙完成了重大項目被領導賞的,看樣子他並沒有被股東和領導為難,這是好事,因為我不用擔心張元林生我的氣了。”
“所以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讓他自己去解釋,你少插嘴,萬一說錯話惹的張元林不高興,你自己想清楚後果!”
何大清尋思著張元林一下子得了這麼多東西,說明他肯定沒有被股東和領導批評和針對,不然不會送這麼多東西給他,那麼接下來隻要傻柱不壞事兒,等過年相親的時候還是可以放心的找張元林幫忙的。
大院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覺得張元林是掏錢買的,但何大清心裡清楚,張元林一直在食堂包間呆著,傻柱都親眼看著的,所以張元林不可能,也沒時間去外麵買,那這一定是領導們送給他的東西,是對他做出貢獻的獎賞。
不得不說,何大清年紀大,見識廣,腦子確實動的比傻柱快,能想到很多東西。
但何大清誤會了,這些好東西不是領導送的,而是股東送的,如果這事兒被大院裡的人知道了,絕對能震驚他們一百年。
作為底層的普通老百姓,平時能接觸到領導就已經很難得了,想接觸到腰纏萬貫的資本家怕是隻有夢裡有機會。
不,以他們的閱曆和想象力,估計都沒那個膽量做這麼美好的夢。
就這樣,在何大清的警告下,傻柱為了保全雙腿,選擇死守張元林的秘密。
不然老爹會少一個媳婦,自己會暫時兩條健全的腿。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什麼時候能好真的沒個準信,萬一落下病根更是血虧。
這期間走路一瘸一拐也就算了,關鍵是想揍人都追不上,那日子過的得多憋屈啊!
沒了何家父子這兩個知情人士的揭秘,接下來該怎麼左右現場的風向,自然是張元林一個人說了算的。
但實際上張元林也沒有要過分隱瞞的想法,他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把東西帶回來,就是想讓大家都看到。
因為這些東西隻有被人看過了,才能理所當然,名正言順的吃進肚子裡,不至於偷偷摸摸的藏著吃,那樣多憋屈。
張元林享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榮華富貴,那的確得低調些,因為被發現了不好解釋啊!
可張元林享受我自己的勞動所得,靠本事賺來的,憑啥還得藏著掖著?
就這些東西,從車龍頭到車尾座,甭管大小,葷素,我張元林都有底氣去光明正大,無需多顧慮的享受!
不過有件事情還是要低調一下的,可以說是領導獎勵的,但不能說是股東,尤其是不能說是大股東婁半城送的。
真要那樣說,那張元林就彆想再過安生日子了,肯定一大堆人排著隊求辦事。
因為在普通老百姓眼裡,軋鋼廠的領導隻能管軋鋼廠,出了廠門就沒大作用了,可大股東婁半城彆說在這個片區了,就是在整個四九城都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