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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急急說道:“相,石大人,你小心點。”
心係情郎,當眾出列,卻差點說漏嘴了,頓時俏臉通紅。
石天雨擺擺手,說道:“戴姑娘,沒事的,我就空手接袁千戶幾招吧。”
真怕當眾被人看穿自己與戴如意的感情之事。
索性,更加狂妄一點,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高迎強給氣的朗聲笑道:“哈哈!好!很好!”
但聞此言,心頭甚是惱火。
不過,表麵上卻仍然稱讚的說好。
布司府中人,瞬間也是異口同聲的歡呼起來。
呂源頗有深意的看了石天雨一眼,心道:袁偉清是高迎強麾下的悍將啊!石天雨你縱然武功高強,也不應該如此托大啊!你姥姥的,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呀!你若輸了,讓老夫顏麵何存呀?
袁偉清眼望石天雨一張羊脂白玉般的俊臉吹彈立破,心想:天下傳言石天雨這小子曾經殺了金兵第一悍將鼇生鼇金等諸兄弟,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咦,石天雨這小子怎麼這麼嫩呢?不會是一個超級大美女吧?
殊不知,石天雨之所以這麼嫩,是因為修煉了滿格的十足的完整版的明玉功這門美顏神功。
於是,袁偉清抱拳拱手,笑道:“那就請石大人賜招吧!”
石天雨笑道:“袁千戶不必多禮,請先出招吧。本官一定會賜教的。”
微微一笑,竟然讓袁偉清持劍先出招。
狂的不得了。
霎時間,布司府滿堂的眾文武全都摒住了呼吸。
皆是心裡暗道:石天雨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
袁偉清在咱們成都,那可是有名的劍客,還培養了一支握劍衝鋒陷陣之勇悍騎兵。
石天雨,你這麼嫩,能打贏袁偉清嗎?
誒!真不識趣!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袁偉清心頭火起,怒極反笑,說道:“那就請石大人手下留情。”
說罷,握劍一招“貂蟬拜月”使出,劍尖直刺石天雨的胸口,其動作其快,招式之毒,猶如指日排霧,快如虎旋,劍式狠辣。
戴如意驚惶失措的大喊了一聲:“相,石大人!”
真情意露,惹來了呂源的異樣眼光。
呂初生有些不悅的看了戴如意一眼,心道:戴如意,你這賤人,什麼意思呀?
你怎麼這麼關心姓石的狗雜碎呀!哼!
又悻悻的望向石天雨。
因為喜歡,所以看誰都像情敵。
戴坤頓時心裡暗暗叫苦:誒!老夫怎麼生了一個豬頭女兒呀?愁死我了。
韓鳳凰連忙拉回戴如意,伸手按住戴如意。
石天雨見袁偉清一劍穿心而來,心裡嘿嘿冷笑。
但也不用降龍十八掌或是其他武林絕學迎敵。
因為在石天雨看來,袁偉清並非高武之人。
而且,這是比武,屬於宴席上的舞劍助興。
必須打的好看些,動作優美些。
不能一招半式就把袁偉清打殘了。
於是,石天雨便施展“天羅步法”,身形一晃,閃身而開。
又反手一招“鶴翔手”使出,抓向袁偉清的側肋。
袁偉清劍招沒老,已經變為“天河倒掛”,縱身躍起閃開石天雨如此一抓,反手一劍朝石天雨當頭劃下,當真是形如搏兔,神似捕鼠,動作甚是優美。
“哇!石大人小心!”
頓時,滿堂文武都驚呼了一聲。
高迎強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心道:石天雨,你這小兔崽子,狂什麼呢?沒有多少斤兩也敢如此托大?袁偉清若是把你折了,本司就疏通上下,另派袁偉清去涪城任知府,哼!
呂源見狀,卻是眉頭緊鎖,心裡暗道:石天雨怎麼會神龍爪這門神功呢?難道石天雨真的是石飛揚之子?但是,瞧石天雨這身法,又不對勁啊!
石天雨這小雜碎,使用的不正是青城派的天羅步法嗎?
難道,石天雨是青城派弟子嗎?
天羅步法如此之武林絕學,青城派可是從來不外傳的。
石天雨身子前傾,迎著袁偉清的寶劍而上,使出一招“逍遙手”,探手鎖向袁偉清的咽喉,又一手抬肘擊向袁偉清持劍那手的胳膊,瞬間便破了袁偉清的狠招。
袁偉清身子稍退,握劍變招為“橫掃千軍”使出,仗劍對著石天雨攔腰橫掃。
如此劍法狠招,端的是猶如掃月拂雲,捷似龍卷,上下相連。
戴如意見狀,一顆芳心提到了嗓門上。
霎時間,混身冷汗直冒,極其擔心石天雨之生死安危。
安子午不由自主的驚叫了一聲:“石大人小心啊!”
頓時,滿堂的文武,皆是瞪圓了眼珠,張大了嘴巴。
石天雨麵對敵手之毒招,依然神定氣閒,隨即腰身後彎,右足撐地,左足抬起,腳尖踢向袁偉清的手腕。但是,招數未老,又一手撐地,腳尖仍然照踢,身子頭下腳上的騰空而起,右腿橫掃袁偉清雙腿。
袁偉清正自得手,喜在心頭,陡見石天雨招式瞬息萬變,也嚇了一跳。
萬萬料想不到石天雨兩招一過,招數竟然變的奇快凶狠起來。
於是,袁偉清急忙手腕下沉,劍式急變,已經轉為一招“西子捧心”,由下至上的向石天雨的褲檔劃去,竟然想要將石天雨閹成太監。
“哎喲!”滿堂文武,又是一陣驚呼起來。
感覺這不是比武,也不是舞劍助興,而是要讓石天雨斷子絕孫了。
均是心裡怒罵:袁偉清這個狗雜碎,乾嘛這麼歹毒呀?
戴如意嚇得雙手蒙住了雙眼,心裡驚顫的暗道:石相公那東西要是沒了,我以後怎麼辦呀?
漫漫人生路,我難道要守生寡一輩子嗎?
呂源也是嚇了一跳,一顆心怦怦直跳。
讓石天雨出來比武助興,可是呂源提出來的。
若是石天雨出現了什麼意外,呂源可不好向朝廷交待啊!
戴坤卻是臉露微笑,心道:好!很好!袁偉清,你就要閹了石天雨。
姥姥的,石狗崽占我女兒的便宜已經有二十多天了。
再也不能讓石天雨繼續占我女兒便宜了!
袁偉清,閹了石天雨這狗娘養的孽畜!老夫獎勵你一萬兩銀子!
高迎強捋須而笑,心道:石天雨,這回,若是你變成了太監,老子親自護送你回京都,讓你永遠陪伴魏忠賢去。
石天雨淡定的施展“天羅步法”,忽然單手撐地,身子一旋,捷如猿猴,已經轉到了袁偉清身後,左掌輕輕的拍出。
“砰!”
袁偉清的屁股中了一掌。
“撲通!”
袁偉清當即撲倒在地,長劍摔出老遠去了。
無論如何,石天雨當眾也不會要了袁偉清的狗命的。
就算要算賬,那也是以後再說。
“好!”
“啪啪啪!”
“真棒啊!石大人!”
“石大人不愧是少年英雄,名不虛傳。”
“抗金名將,真的好風采!”
霎時間,滿堂文武高呼起來,紛紛站起身來,紛紛使勁的鼓掌,紛紛稱讚石天雨。
戴如意妙目脈脈含情的望著臉不紅氣不喘的石天雨:
我石相公真是文武全才,功夫了得,我人生有如此郎君,不枉此生啊!
戴如意正值少女懷春,憧憬美好未來之時,幻想著還是能有機會嫁與石天雨的,擺脫她不喜歡的呂初生的。
呂初生雖然也為石天雨喝彩,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過戴如意。
見此情形,既是很不解又心泛醋意。
心裡暗道:戴如意這賤人的眼神為什麼如此對石天雨含情脈脈呢?
難道,他們倆早就好上了?不會吧?
戴坤的家教甚嚴,向來聞名川中,會看不住戴如意嗎?
不可能!戴如意乃是大家閨秀,肯定很守婦道的。
今天,戴如意如此觀戰,為石天雨喝彩也是正常的。
嗯!我不能懷疑戴如意。
不然,齷齪無恥之極的,便是呂某人了。
袁偉清滿臉羞愧,臉紅至耳,甚是不好意思。
石天雨抱拳拱手,謙虛的說道:“袁千戶承讓了,往後有空,請袁千戶常來涪城指點石某。”
甚是有禮,即便贏了也沒有一絲傲氣。
當然,這隻是場麵話而已。
袁偉清眼見自己劍狠招辣,也隻不過四招,便輸在了赤手空拳的石天雨之掌下,倒也心悅誠服,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年少英雄,氣勢不凡,武藝卓越,真讓小吏大開眼界啊!石大人不愧是兩次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
呂源關公式的紅臉,頓時綻放異彩,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帶頭使勁鼓掌。
前陣子,四川提刑按察司馬致富和都指揮使司高迎強在呂源勸說下,一起彈劾石天雨。
但沒想到石天雨進京去了一趟,反而升職了。
馬致富和高迎強兩人既是很不服氣,也認為呂源在唬弄自己:呂源明裡主持三司會商,聯手彈劾石天雨,暗地裡卻不停的提攜石天雨,是不是呂源收了石天雨太多的銀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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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呂源向吏部報批石天雨為涪城知府,原本並不是呂源的本意。
因為石天雨是呂源親信心腹戴坤舉薦的人。
而石天雨後麵又有朱由校、張皇後以及魏忠賢這三座靠山。
所以,馬致富和高迎強兩人正想趁機讓石天雨出出醜,以此羞羞呂源呐!
川中三司,一樣有爭鬥的。
官場與江湖都是一樣殘酷血腥的。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光劍影。
有官場的地方,一樣都有明爭暗鬥。
但是,高迎強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武官袁偉清,劍快招狠,仍然不出四招,便敗在石天雨的赤手空拳之下。
高迎強頓時感覺顏臉無光,心頭陣陣失落。
呂源親自酌酒,正要離席,獎勵石天雨。
馬致富卻抱拳拱手,躬身對呂源說道:“呂大人,石大人武功高強,下官屬下僉事田路風想與石大人過幾招,不知道呂大人可否同意?”
呂源聞言,頓時心頭巨震,暗道:“七煞神”田路風刀快勁狠,內外兼修,以捕殺盜賊出名,乃是西南第一名捕也。石天雨會是田路風的對手嗎?
戴坤見狀,頓時笑逐顏開,心道:好!很好!出場決戰石狗崽的人,武力越來越高了,真好!但盼這一次,田路風這位西南第一名捕,能將石狗崽閹了。
滿堂之文武官員,此時嗅出了呂源、馬致富、高迎強的明爭暗鬥的氣味了。
今晚,真是宴無好宴啊!
無論誰贏誰輸,這川中三司,都會有人不高興的。
安子午正要上前為呂源解圍。
石天雨卻已經主動請櫻,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呂大人,下官陪戴大人來成都療養,難得有各路高人指點,下官願意領教領教田捕頭之高招,請呂大人允準。”
呂源無奈地點了點頭,把酒杯放下,不安的坐了下來。
戴如意提心吊膽地望著石天雨,心裡暗道:今晚怎麼這麼多的妖魔鬼怪出來對付我家石相公呀?誒,真是花紅有人摘,人紅有人妒啊!
沒想到,官場中人,對比江湖中人還要更加狠毒!誒!
雖然不了解田路風擁有什麼樣的神奇武功,但是,也知道袁偉清敗了之後,再度出場的人,必然是武功更高之人。
高迎強大聲說道:“好!本司今晚又可以再次目睹石大人之風采了。好樣的!”
啪啪!
當即領頭鼓掌喝彩起來。
為了聯手對付呂源,高迎強最近與馬致富走的很近。
也希望能借著田路風出場的機會,給都指揮司挽回麵子。
馬致富此時提出田路風出戰,自然也是想替高迎強出頭。
“啪啪!”
滿堂文武,頓時也拍掌喝彩起來。
他們之中,有的人是想看著石天雨出醜的。
石天雨年少卻英名遠揚,占據高位,堵了不少人的出路。
有的人是感覺好戲連場,不負今晚赴宴一場。
有的人也想借此機會,讓石天雨好好的折折田路風的傲氣,為長期被田路風欺壓出一口怨氣。
有的人則是心想袁偉清與田路風比起來算個屁呀?
讓你袁偉清看看田捕頭的刀法才知道什麼才叫作武功呐!
有的人則是明麵上鼓掌喝彩,暗地裡,卻替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田路風長的甚是高大威猛,當真是站起來一座山,蹲下一堵牆,甚是粗壯雄偉,身高約有二米零三,又是滿臉絡須胡子,不要說其武力如何,僅憑其身材,便可以震懾一方。
而田路風還是按察司府僉事,正五品官員。
此時,田路風手持半截刀越眾而出,揚刀指著石天雨,很歹毒的說道:“風聞石大人是武林名宿刀人鳳之首徒,許明勇之師弟,以降龍十八掌馳名江湖,威懾朝野,西北武林中人更是聞名而不敢入川。不過,本官今晚很想見識石大人的劍法,懇請石大人賜教高招。”
彆看田路風手裡握著的是半截刀。
這可是田路風賴以成名的成名武器鉉鐵刀,堅硬沉重,削鐵如泥。
其刀尖殘缺凹凸有致,可以鎖住對手兵器。
宴席之中,不少人登時議論紛紛:
“什麼?石大人是天下第一毀花大盜刀人鳳之首徒?不可能吧?這肯定是謠言!”
“不會吧?石大人政績顯耀朝野,豈會出自毀花大盜之門下呀?江湖謠言吧?以前還有人造謠中傷石大人之假戶籍呐!誒!造謠之人真是很傻很天真!”
“石大人一心為民,作風正派,又是抗金名將,有哪一點像是天下第一毀花大盜刀人鳳呀?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戴坤嘿嘿冷笑,心想:石狗崽,無論你武功文采再出眾也沒有用,僅是謠言便可以殺你了。
哼!你這狗雜碎,快點離開我家意兒吧!
千萬彆因為你而汙了我戴家的名聲。
高迎強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原來石大人乃是名門之後啊!石大人,難怪上次有人稱你的戶籍是假的!哈哈!”
戴如意聞言,頓時花容失色,心道:誒!沒想到除了涪城,天下竟然還有不少人想置我家石相公於死地呀!誒!
呂源氣得臉色鐵青,卻是作聲不得。
因為石天雨此次出任知府,是他呈報的,算是他提攜的。
馬致富得意的看了呂源一眼,心道:呂老賊,你上次加批語狠參石狗崽一本,此次又報批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你已經丟臉自打嘴巴了。
這次又想不到用了一個毀花大盜之首徒,讓你當眾出醜,看看你這張老臉還往哪裡擱呀?
哼!還不快快的滾出川中去。
是該輪到老子來當布司了。
石天雨聞言,心頭極是憤怒。
原本對江湖中人謠言非謗於他已經數度大開殺戒,今日在官場還被扣上“毀花大盜之首徒”,今後官運可就完了。
石天雨內心翻江倒海,明麵上卻斯文有禮,抱拳出場,平靜地說道:“石某從來就沒有學過劍法,也不會使用劍法。石某即便是在遼東金兵的千軍萬馬之中,也是從來不用兵器的。
遼東名將袁河、吳襄、滿桂、祖大壽等人可以為證。
不過,田伯母與刀人鳳的恩怨情仇雖然值得同情,但是田捕頭也不用時時刻刻的把仇恨記掛在嘴邊啊!不過,現在,田捕頭還把氣撒在本官身上,也是情有可原,所謂英雄不問出身嘛!”
“哈哈哈哈!”
頓時,滿堂文武上,皆是轟然大笑起來。
“嗬嗬!”戴如意聞言,也是忍俊不禁,嬌笑出聲。
石天雨這番話等於冷嘲熱諷田路風的母親與刀人鳳有染。
而田路風也是因為難報此仇而時時刻刻都在怨恨任何人。
石天雨此言,不僅洗脫了自己與刀人鳳關係的嫌疑,而且奚落田路風一頓。
讓人感覺田路風剛才之言隻是誹謗石天雨出氣而已。
“哦,原來田捕頭與刀人鳳還有血統關係啊!”
“哈哈!”
呂源的一幫親信部下,登時高聲吹哨,譏笑嘲弄田路風。
田路風聞言,一張絡須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握刀指著石天雨,怒罵石天雨:“你?!你?!本官今晚劈了你這個狗雜碎。”
但是,結結巴巴的,都語無倫次起來。
怒火中燒,揚刀就是一招“雷鳴電閃”使出,對著石天雨直劈橫掃,刀風霍霍,氣如飛輪。
意欲一招便讓石天雨血濺當場。
其內功也頗為深厚,頓時,滿堂狂風驟起。
人們紛紛後退,有的人急急離席,閃躲於牆角落裡,生怕被田路風的刀風所傷。
“小心啊!”
戴如意見田路風果然刀法凶猛,甚是為石天雨擔心。
韓鳳凰但聞此言,嚇得心臟都差點崩出來了。
急急雙手捧在胸口上。
呂初生聞言,心頭大為失落:戴如意這賤人關心石天雨遠超於我啊!
看來,姓石的狗賊與戴如意這賤人的關係不同尋常。
姥姥的,怎麼回事呀?
戴坤你這老柴骨,想在少爺頭頂上種綠草嗎?
真不是東西!
呂源也是一怔,眼望戴如意,若有所思。
戴如意頓時俏臉飛霞,連忙低首弄衣。
石天雨急急朗聲笑道:“哈哈!田捕頭,請息怒,本官不善於逢場拍馬,不小心道破田捕頭心事,還請田捕頭原諒啊!”
故意如此發笑,以替戴如意掩飾窘態,又雙足一點,身子向後縱躍,動作甚是飄逸灑脫。
繼而,施展“天羅步法”,與田路風遊鬥起來。
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更優美,打的更好看。
反正現在是比武助興,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呂源快樂,不要急於去贏田路風。
打的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
滿堂文武,頓時轟笑起來。
但是,陣陣轟笑聲之中,有不少人替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戴坤暗罵女兒豬頭。
又連忙奸笑一聲,急替戴如意圓場,挨近呂源,說道:“我家意兒已經與石天雨義結金蘭,下官一家人都替石天雨擔心啊!大人,待會,可不能再讓石天雨出場了。
說罷,舉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一副很擔心石天雨的樣子。
當了涪城知府八年,早就學會了演戲,而且,演技甚是精湛。
來成都的一路上,也都在考慮戴如意與石天雨的感情之事萬一泄露而如何應對之策,現在情急智生,還真的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戴如意聞言,心頭一陣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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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對父親發火。
韓鳳凰卻狠狠地在戴如意腰間抓了一下。
戴如意隻好忍氣吞聲,不再言語。
呂初生這才放心一笑。
呂源聞言,又見戴坤拭汗,還真以為戴坤為石天雨捏了一把汗呐。
心想:戴坤轉風向好快呀!前陣子恨石天雨恨的要死,現在卻讓愛女與石天雨義結金蘭,還薦舉石天雨主政涪城,難道魏忠賢真的是石天雨的後台靠山嗎?
要不然,吏部為何讓石天雨出任涪城知府呢?
嗯!老夫可不能落後於一個部屬啊!
於是,呂源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有這等好事呀?恭喜恭喜。既然意兒與石大人義結金蘭,那麼,犬子初生,也是久聞石大人威名,有心與之結為異姓兄弟,不知老弟是否可以作媒成全呀?”
說罷,又心想:老夫若與石天雨翻臉,豈不是等於與魏忠賢翻臉嗎?
老夫也得與石天雨搞好關係,犯不著為一個死鬼外甥而自斷後路。
所以,呂源也想出一個辦法:讓呂初生與石天雨義結金蘭。
戴坤生怕戴如意出言不慎,再也難以圓場,便出手如電的摒指點了戴如意的“靈台穴”。
戴如意頓時啞巴了,隻能呆呆的看著場中打鬥。
呂源順著戴如意的眼光,望向場中。
麵對石天雨奇妙無比的“天羅步法”,田路風握刀刺劈掃抹石天雨數招數式,卻根本沒有夠著石天雨,氣的肺都要炸了,此時連聲怒吼:“你若有種,就不要閃躲。”
大喝一聲,一招“月落西山”使出,刀中夾掌,緊追而至,聲到人到。
刀光罩向石天雨,猶如雨打風欺,聲勢甚猛,不愧為七煞刀法,端的是刀刀催人命!
其刀中夾掌,掌力猶如長江大河,洶湧不絕石天雨仍然意態瀟灑的笑道:“哇!刀氏刀法果然厲害!這是田伯母從刀人鳳那裡偷學而來的武功吧?”田路風氣得七孔生煙,滿臉漲紅,急急施展一招“七星伴月”,握刀罩住石天雨胸口的七大要穴,頓時刀光閃爍,帶著梭角的刀叉發出嗡嗡之聲,凶猛的刺向石天雨胸口“膻中”、“神藏”、“靈墟”等等七處大穴。
此招乃是殺招,按以往決鬥經驗,不論敵人閃向何處,總有一處穴道會被田路風的刀尖刺中,而其左掌在刀影之中猶如鬼魅般的拍出,即便敵人能避開其刀尖,也會中掌而倒。
但是,石天雨卻不是田路風所想像的那樣不禁打。
高人比拚,鬥的就是內力是否足夠深厚。
石天雨麵對田路風的毒辣狠招,雙掌一圈一轉一帶。
田路風但覺石天雨的掌力驀然有一股真氣漩渦吸力,自己七刀刺出,刀尖竟然皆往石天雨身旁刺去,刀刀落空。
而刀中夾掌,連拍數掌,竟然每掌忽然變成往半空中拍去。
每碰到石天雨散發出來的,人的眼睛看不見的真氣漩渦,田路風的左掌便被蕩起,往半空拍掌。這讓觀戰的每一個人,都甚是疑惑不解:田捕頭怎麼啦?怎麼刀刀留情,掌掌劈空呀?這就是江湖上傳言的劈空掌嗎?
田路風氣的呱呱叫,猶如剛從爪哇國回來的一樣,雙目更是血紅,握刀使出一招“蒼鬆虯枝”,身隨刀走,刀往左邊一拐,又往右邊一彎,刀刃割向石天雨,越轉越急。
一連五刀,每刀割出,皆蒼然有古意,猶如虯枝斜出,蒼翠相掩,招數古樸,內藏奇變。
這五刀是一刀狠比一刀,連環相生,若是一般武林中人,實難抵擋。但是,田路風這凶悍的五刀,每一刀皆被石天雨雙掌圈轉的真氣漩渦圈動,每一刀都割歪了。
石天雨根本也沒有用什麼招式,就是憑借內力之深厚,輕輕的雙掌擺動,形成一股股真氣漩渦,圈轉田路風的刀,讓田路風刀刀落空,如此戲弄田路風。
無論田路風如何著著進攻,石天雨隻需要雙掌一圈一帶即可。
田路風劈來的刀,刺來的刀尖,抹來的刀鋒,皆是從石天雨身前半寸劃過。
田路風怒吼一聲:“你使的是什麼妖法?”
又要換招。
但是,石天雨見差不多了,不想再陪田路風玩了。
不待田路風刀光罩來,石天雨便雙足一點,猶如蒼鷹般的掠過田路風頭部,信手拈來,已經把田路風的烏紗帽摘下,拿在手中。
又不待自己雙足落地,已經使出降龍十八掌的一招“神龍擺尾”,反掌橫劈,力道甚輕。
“啪!”
田路風挨了一記耳光,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右牙板“當”的一聲,和血吐出落地,身子也跌跌撞撞的側退數步,急握鉉刀撐地,這才定住身形。
石天雨手指頂著烏紗帽,一手對帽沿彈了一下。
烏紗帽被彈得溜溜直轉。
又調侃的說道:“田捕頭,本官今晚才知道什麼是打腫臉皮充胖子啊!”
“哈哈!”
“啪啪!”
頓時,滿堂轟笑,掌聲如雷,喝彩之聲此起彼伏。
袁偉清傻眼了,心道:袁某的武功尚不如田路風,石天雨幾招便摘下了田路風的烏紗帽,這還尚是手下留情,看來石天雨剛才是故意放袁某一馬啊!
不由對石天雨留給自己情麵,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馬致富氣的臉形都歪曲了。
高迎強心裡連連歎氣。
呂源見石天雨無事,又側頭眼望戴坤。
戴坤急急奸笑道:“嗬嗬,下官正想為大人提議,讓呂公子與石天雨義結金蘭呀!石天雨文武雙全,鐵碗有名。呂公子多才多藝,身居錦衣衛要職,兩人若是結義,既可以擴展關係,也可以壯大大人之實力啊!”見呂源眼光望來,此時也隻好自打嘴巴,替石天雨說儘好話了。
也想因此堵死女兒的情路,好讓戴如意順利嫁與呂初生。
呂源聞言大喜,拱手道出了心中所願,笑逐顏開的說道:“好啊,還請戴老弟綴合此事。”
心想石天雨年少名聲響,又得魏忠賢重視,風聞也得張皇後器重,剛剛二十歲便官至從二品了,前途無量,而且,家財殷實,若能與愛子結義,將來也有利助於愛子高升啊!
再說,自己也不能落後於戴坤呀。
而且,自己也會告老還鄉的。
以後,得在官場上為愛子留出一條後路來啊!
戴坤當下拍胸擔保,說道:“好說,好說。大人,此事隻管包在下官身上,明兒就給大人一個答複。哦,怎麼不見嫂夫人呢?”
話是如此,心裡卻驚世駭俗,暗道:呂源不想為王才報仇了嗎?呂源上次在石天雨的假戶籍事件上不是加了批語,不是想要置石天雨於死地嗎?
怎麼沒過多久,呂源的風向就轉變了?
格老子的,什麼世道呀?連呂源也變的這麼快?
呂源還是一個布司大人呐!
布個鬼!
布道吧?
唉!這世道,老子不適應啊!在涪城待太久了。
誒,現在這官場,隻有老子才是一根筋的。
誒,老子後悔死了,不該將意兒許醒給呂初生啊!就順著意兒,許配給石天雨,不就好了嗎?
誒!現在,呂源都巴結石天雨了。
老子卻仍然與石天雨來鬥氣!
誒!老子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
戴坤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他自己胡說八道,而導致呂源錯誤判斷了石天雨的前景以及石天雨與魏忠賢的關係。
而呂源巴結石天雨的目的就在於巴結魏忠賢,以為石天雨也是魏忠賢的義子,也如魏廣微、崔呈秀、周應秋等人一樣。
之前,呂源在觀望,沒有立即投靠魏忠賢。
但是,現在魏忠賢已經不是什麼人來投靠都接受的了。
現在,魏忠賢對於那些前來投靠自己的人,都設置了門檻,不是誰想來就想來的,得排隊。
戴如意聞言,氣得俏臉漲紅,眼淚汪汪。
但是,“靈台穴”被點,導致戴如意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能心頭氣苦。
呂源又要說話。
但是,此時,田路風卻瘋了。
田路風當眾出醜,滿臉羞怒,雙目血紅,連聲怒吼:“本官與你拚了!”
咬牙切齒的右手揮刀一招“峻嶺橫空”使出,左手一招“遊龍探爪”使出,用儘全身功力,撲向石天雨。其身子微矮,半載刀斜刺,離敵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圈轉。
確實是好刀法,其先祖設計這套刀法的時候,把詭計也揉進了刀法之中。
敵人豈會意料到田路風半截刀斜刺而來,但是,尚有幾尺遠又忽然圈轉呢?
一般情況下,敵方都會猝不及防被田路風割了一刀,不死也得重傷,流血不止。
所以,田路風才會成為川中第一名捕,甚至是西南第一名捕,憑的就是武功和詭計。
但是,對於石天雨而言,無論敵方的刀法劍法再怎麼奧妙,皆是無用。
除非敵方的內功深厚程度勝過石天雨。
石天雨雙掌又一圈一轉一帶,憑借著真氣漩渦彈圈田路風的刀,繼而,左手一縮,旋身側避,長袖一甩,已經卷住了田路風右手腕脈,右手掌上橫,切向田路風的左手脈搏,右腳尖挑起,踢向田路風大腿的“伏兔穴”。
如此一招三式,勁似轉軸,快捷迅猛,辛辣奇狠。
田路風腕脈被石天雨的長袖纏緊了,血氣不暢,手臂無力,拿捏不住寶刀。
鉉刀“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又見石天雨橫掌上切,急忙變爪為掌直推而出。
不料左腿一麻,已經被石天雨腳尖踢中穴道。
田路風頓時左腿麻木無力。
“撲通!”
田路風單腿跪在地上,身子被石天雨衣袖一拽,身子前傾,收勢不住,一掌竟然按在地上。
“啪!”
地上的方磚竟然被田路風一掌擊破,碎裂散開。
石天雨隨即調侃道:“田捕頭,你行如此大禮,本官可受不起啊!快快起來吧。本官年紀尚小,不敢現在就收義子。免禮!免禮!”
不失時機地再度出言譏笑田路風,手袖又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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