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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謝謝!謝謝石大人!”彭金石終於感動,含淚拱手道謝。
隨即起身,隨張慧而去,躲進石府地窖裡。
“謝謝石大人!”這句話,彭金石很久沒說過了。
現在說出來,這說明石天雨真不簡單。
“安老伯,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石天雨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之謎,便傳來安印其。
“公子,有事請講。”安印其顫巍巍地躬身回話。
石天雨便單刀直入,開門見山的說道:“安老伯,你第一次在山林遇到我時,稱我為少總舵主,是不是感覺我很像你往昔的主人呢?”
安印其驀然抬頭,眼眶發紅,難過的說道:“公子,伱還真像是老奴往昔之故主,不過,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石天雨急道:“安老伯,那你說說,你的故主是誰?方便讓我知道嗎?”
忽然全身發熱,聲音發顫。
安印其老淚滑落,沉重的歎了口氣,結結巴巴的說道:“他是!唉,他是!唉,公子,他人已隨風逝,就請公子不要問了,好嗎?”
但是,始終沒能說出一個結果來。
石天雨不便勉強一個老人家,便說道:“好吧,安老伯,你去歇會吧。以後,方便和我說的時候,請告訴我一聲。”
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安印其的真實身份,又看到張慧從地窖裡出來,便揮手讓安印其退下了。
張慧看見石天雨全身汗濕,臉色蒼白,生怕石天雨遇到不測,連忙上前扶住石天雨,並關切的問道:“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好難看。”
又探手輕撫石天雨的額頭,感覺石天雨的額頭好冰涼。
石天雨輕輕的分開張慧,獨自回房,坐在床沿,想起了謝文、公孫仁、楊鋒等人說過的話。
不由心道:安印其、李以玉夫婦,形影不離,似乎便是傳說中的明教江南分舵的“鐵掌”吳忠與“鴛鴦刀”肖玲玲夫婦,現在潛藏於我身邊,無非是查探我的真實身世。
嗯,我得想法知會謝文。
接著,石天雨又聯想起自己在這個舊社會的身世,走到窗口前,心道:石雄與龔思夢到底去哪裡了?雖然他們倆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之前一直養育著我,對我甚好。
為什麼我背部會有一幅藏寶圖,並惹來這麼多的江湖仇殺呢?
設套的人會是石雄和龔思夢嗎?
石三潛逃到哪裡去了呢?
為什麼這幾年一直都沒有石三的消息呢?
窗外,春雨淅淅瀝瀝飄來,屋外一片迷蒙。
石天雨腦海裡浮現自己自從穿越到這個舊社會的曆曆往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春雨如絲像霧似煙。
鄔正道和向來香等人又來到戴府,向戴坤獻計獻策。
向來香進門就叫嚷嚷的,說道:“戴大人,下官想出妙計來了。這回,一定可以宰掉姓石的狗雜碎。”戴坤聞言,喜形於色,但對向來香如此繞彎子,卻甚是不滿,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向來香想起了彭金石當初來投靠他們時的所言,便對戴坤說道:“大人,下官記起來了,前陣子彭金石不是說過姓石的小雜碎戶籍有假嗎?隻要抓住這件事不放,咱們一定可以整死狗崽。”
果然是毒計。
戴坤驚駭的反問一句:“什麼?姓石的小雜碎的戶籍有假?真的?太好了!”
眼放異彩,宛若在茫茫大海上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鄔正道急急搶著說道:“姓石的小雜碎以前常說他自己是江南殷商之子,但卻是一口地道河南口音,此事著實可疑。向大人的計策必定是上乘計策,咱們就照此查下去,必定可以摘掉姓石的烏紗帽,置姓石的於死地。”
順著向來香的話,繼續往下說,比向來香更毒。
路海隨即口沫橫飛的提議說:“是啊,戴大人,不如派員去江南暗中調查石旺源與姓石的小雜碎的真實關係?”
向來香接過話茬,說道:“江湖傳聞,姓石的小雜碎是天下第一毀花大盜許明勇之徒,也有人說姓石的小雜碎是匪幫前總舵主石飛揚之遺孤。大人,若是咱們查清石天雨的真實身世,那就可以讓石天雨遺臭萬年了。”
越說越激動,竟然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戴坤略一思忖,搖了搖頭,說道:“按照現戶籍,按照當初石天雨入讀國子監的資料,舉薦石天雨的第一個恩人可是梁來興。梁來興現在是應天布司府的右參政,他是潘汝湞的愛將啊,若是石天雨小雜碎的戶籍身世牽連到梁來興甚至潘汝湞,那可不好弄。弄的不好,反而會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潘汝湞可是魏忠賢的義子。”
又認真思索了一下,腦海裡閃過石天雨的碩大的金元寶,又怕得罪梁來興和潘汝湞,便像一株騎牆草般的搖擺不定。
向來香生怕戴坤發生動搖,急忙繼續獻上毒計,說道:“戴大人言之有理,不如,通過江湖中人放風出去,指證姓石的小雜碎的戶籍有假。”
戴坤仍然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風傳石天雨那小雜碎入讀國子監是由萬歲爺朱批的,如果此事被捅破,那萬歲爺也會很尷尬。最後,錦衣衛追查下來,查到你我的頭上,你我皆是吃不了兜著走。算了,另想辦法吧。”
位高而望遠,最重要的是看中了石天雨的大氣大方,經常來戴府,都會送上金元寶。
石天雨的那種金元寶,一隻便是價值好幾百兩銀子。
鄔正道急忙解釋向來香的毒計的內涵,說道:“民間放風,萬歲爺也不知是咱們做的手腳呀!”
眼看此事要泡湯,急忙為戴坤想好後路。
向來香接過話茬,繼續分析未來的情況,說道:“若石天雨那小雜碎被證實是許明勇之徒,那小雜碎必定是遺臭萬年了。若證實石天雨那小雜碎是石飛揚遺孤,而石飛揚又是先先帝欽定的案子,那小雜碎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而此事由民間放風,責任也無須咱們承擔。”
想起笙歌樓為石天雨查封,斷了自己的財路,親侄又死於石天雨之手,極度讚成鄔正道的話。
戴坤無奈的說道:“好吧,鄔經曆與鐵扇幫交往較密,此事就交由鄔經曆去辦吧。”
經不起向來香等人再三進讒言的折騰,終於點頭同意。
但是,保留後手,讓鄔正道找江湖幫會去辦理此事,即便此事將來有後遺症,那也是鄔正道暗中與江湖幫會勾結,與戴坤以及向來香都無關。
這次,戴坤不僅保護自己,也保護向來香。
不想失去向來香這位得力助手。
鄔正道激動的說道:“好,下官一定辦好此事。”
高興的手舞足蹈。
“大人,晚安!”向來香喜出望外,朝戴坤拱拱手,領著鄔正道等人走了。
韓鳳凰從屏風背後閃身而出,驚詫地問戴坤:“老爺,你不是說要從姓石的狗雜碎身上多撈些銀子之後,再整死他嗎?乾嘛這麼快就答應向來香他們的要求呢?”
戴坤頗有深意的說道:“夫人,官場得講究平衡,為夫總得依靠向來香他們操勞公務嘛。
以前,為夫曾經跟你說過,忠臣是辦實事,奸臣是鉗製忠臣的。石天雨是忠臣,向來香幾個是奸臣,所以,為夫得平衡忠臣與奸臣的關係。
再說,姓石的身世戶籍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捅破的,在石天雨臨死前,為夫一樣可以在石天雨身上大撈一筆呀!”
說罷,得意的哈哈一笑,遂摟著韓鳳凰進房去作樂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戴如意也在偷聽戴坤與眾奸佞的對話,因為之前戴如意述說在穀香街頭事宜之時,發現戴坤和向來香等人總是稱呼石天雨為姓石的狗雜碎。
所以,戴如意此後便有心留意戴坤與向來香等人密議。
此時,戴如意驚駭的心道:我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小人呀?石大人不挺好的嘛,我爹怎麼老是想害他呀?還總想從石大人身上撈一筆大錢,真是齷齪!
我爹為什麼忽然間會那麼狠毒呀?
想想那石天雨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是何等的不容易呀?人家來我家的時候,恭恭敬敬的,還給送上那麼重的禮金,我爹怎麼好意思在背後去害石大人呢?
戴坤與向來香等人的密謀,父母之間的對話,全讓戴如意聽到了,心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繼而,戴如意又心道:石天雨呀,瞧不出他英俊有才,原來竟然是冒領他人戶籍的卑劣小人!
唉,可為何穀香的百姓會那麼擁戴石天雨呢?
不對,石天雨不是卑劣小人。
一個能得到百姓擁護的人,肯定是好人。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對百姓的好,是裝不出來的。
戴如意躺在臥榻上毫無睡意。
芳心被戴坤與向來香等人的密謀攪亂了。
春風拂動,透窗而入,涼涼的,還有些寒意。
“戴姑娘真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小生自出娘胎以來,可是頭一回看到這麼美的姑娘。”
此時,戴如意耳邊又響起了石天雨這句恭維的話,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又披衣下床,從抽屜裡取出那對玉鐲,回想起那天石天雨對自己所說的話。
不由心道:石天雨真會說話,對我府上的人那麼好,可是爹竟然要從石天雨身上大撈一筆錢,然後再整死石天雨。
我爹怎麼那麼壞呀!
剛剛露出一絲甜笑。
但是,忽然想起戴坤的話,心頭又是一陣寒意。
“嗬嗬!戴姑娘的劍術真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這天,石天雨閒著無事,又直奔戴府,看到戴如意正在庭院練劍術,便又恭維一番,鼓掌稱讚戴如意。
“喲!是石大人來了呀?”
戴如意連忙收劍,欠欠身,向石天雨行禮。
心道:這臭小子又來了,還不知道爹在背後整他呐!
我要不要告訴他呀?
此時,戴如意看到石天雨明眸流盼,朱唇含笑,氣度高雅,心想:這樣的人才若是不幸給爹整死了,還真是可惜。
石天雨又恭維的說道:“戴姑娘,你練的這是青蛇劍法吧?真是劍影如虹,虛實難辨,真讓小生大開眼界。”能感覺的到,現在的戴如意,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然,無法拆散戴坤和向來香的聯盟。
無法從戴坤手中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力。
隻有有了權力,才能更好的為老百姓辦些實事,才能行善積德,才能早日成仙。
戴如意聞言,耳舒心甜,燦笑著說道:“久聞石大人武功高強,博學多才,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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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稱讚石天雨一句,又說道:“敢問石大人出身何門何派呢?”
石天雨連忙謙虛的說道:“小生哪有什麼武林門派呀?不過是小時候家裡的保鏢傳了幾招給小生,那都是鬨著玩的,小生哪有姑娘的武藝高啊!”
戴如意收起笑容,說道:“不對,石大人在清剿象鼻山的幫匪時,還有在穀香縣城衝破江湖中人的重圍時,武功表現非凡,有目共睹的。大人今兒這番話過謙了吧?”
瞟了石天雨一眼,漫不經意的,又似有意的。
心頭霎時間頗為複雜。
石天雨仍然謙虛的說道:“姑娘,那是因為江湖中人和百姓道聽途說,傳的神奇而已,實在是當時因為小生屬下有多位高手在場,要不然啊,小生今天哪有機會看到姑娘高超的劍法呀?早死十八遍嘍。”
戴如意嬌豔的笑道:“嗬嗬!大人真會開玩笑!請入大廳喝茶吧。”
見套不出石天雨的話,隻好轉移話題。
石天雨巴不得了,此來戴府,可不是來找戴坤的,就是來討好戴如意的。
於是,便隨戴如意走入廳堂,坐下來,接過戴如意的茶,品了幾口,又說道:“姑娘,小生昨天上午巡城,看到金鋪有一串漂亮的金耳墜,感覺這串金耳墜好像是專門為戴姑娘訂製的,便買下來,請姑娘收下。”
說罷,放下杯子,又從懷中掏出一串金耳環遞與戴如意。
戴如意激動的笑道:“嗬嗬!好漂亮,大人還是以後留給夫人用吧。”
滿臉堆笑稱讚,卻不伸手去接。
可不像她母親韓鳳凰那樣見錢眼開。
年紀青青,心地善良,心靈也單純潔淨。
石天雨笑道:“哈哈!姑娘真會說笑,小生這麼醜,哪能娶到夫人呀?誰家姑娘會瞧得上我呀?”哈哈一笑,掩飾窘態。
仍然將金耳環遞與戴如意,又說道:“姑娘,收下吧,祝福你跟呂公子!就當小生送給你們成親的禮物。再說,姑娘這麼美,這對漂亮的金耳環也隻配姑娘。”
說的這麼動聽,戴如意哪能不心花怒放呢?
於是,戴如意伸手接過,望著這串燦爛明亮的金耳環,心頭又忽然一陣難過:我不喜歡呂初生,可是婚姻由父母作主,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石天雨又含笑的側身問:“姑娘,不喜歡這金耳環呀?”
望著怔怔出神的戴如意。
細瞧之下,感覺戴如意蠻漂亮的。
之前,可不敢這麼細瞧人家小姑娘。
戴如意說道:“不不不!好漂亮,我好喜歡。”
連忙收起這耳環,又給石天雨倒茶。
心頭又一陣感動:我爹背後說石天雨這小子對我有所企圖,但是石天雨卻祝福我和呂初生,還為我買了禮物。
石天雨哪會像爹在背後所說的那麼卑鄙無恥呀?
石天雨又讚道:“姑娘,這茶真香,想不到姑娘泡茶也是一把好手。若是能天天來此喝姑娘泡的好茶就好嘍!”呷了一口茶,又讚了戴如意一句。
戴如意俏臉一紅,嬌羞的說道:“大人,小女子真的那麼好嗎?”
由於石天雨是穀香的好知縣,石天雨的形象在戴如意心中原本就是先入為主的。
所以,戴如意對石天雨的印象是極好的,也是很喜歡與石天雨聊天的。
石天雨滿臉真誠的說道:“姑娘真有那麼好啊!姑娘人美心善,知書達禮,劍法高超,能歌善舞,文武雙全,多才多藝,聽說涪城很多富商公子都想追求姑娘呐!”
妙語連珠,又翹起了拇指稱讚戴如意。
戴如意嬌笑道:“嗬嗬!大人真會說話。”
此時也能感覺的到石天雨是在刻意恭維她,但聽了那麼多好話,心裡還是很舒服。
兩人聊到沒有什麼新鮮話題了,石天雨便說道:“姑娘,時候不早了,小生告退!”
趁機起身,拱手告辭。
戴如意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慢走,小女子不送了。”
話是如此,卻起身還禮。
石天雨一笑,抱拳拱手而去。
戴如意望著石天雨離去的身影,心裡思索著:石天雨隔三差五的來我府上,是來討好我呢?還是討好我爹呢?乾嘛不多坐一會呢?
石天雨如此常常來討好我,難道他知道了爹在背後整他嗎?
唉,石天雨怎麼會知道我爹的那些秘密的齷齪事呢?
忽然間,戴如意又有幾分不舍得石天雨那麼快就離去。
石天雨離開戴府,心裡也是不平靜:那麼多江湖中人對我恨之入骨,除了官場,我又能躲藏到哪裡去?若是戴如意將來真對我動心了呢?我豈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
此時,“涪陵”客棧的掌櫃錢有福,正拉著關洪與路海,在客棧門前,苦苦的哀求說:“二位老爺,小店可是小本生意,你們整天吃喝不付賬,小店真是!”
話猶未了。
“啪!”
路海打了錢有福一記耳光。
錢有福被打的坐倒在地上。~~
關洪惡狠狠的罵道:“老子整天抓捕犯人,保你們周全,功高勞苦,到你店裡吃喝幾杯,算是給麵子你。哼!不識抬舉的狗東西!”又朝錢有福踢了一腳。
錢有福腰間被踢了一腳,痛的直捂著腰間,冷汗直冒。
一名店小二連忙上前去扶錢有福,又向路海和關洪求情,說道:“差大哥,饒命啊!彆踢腎啊,俺們掌櫃的還沒生孩子的。你們把他的腎踢壞了,他往後怎麼生孩子呀?”
路海邪笑道:“哈哈!那就把他婆娘讓給老子好了。”
關洪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店內的客人真是敢怒不敢言。
路海舉起衣袖,擦擦嘴角邊的油,說道:“關大哥,走了。”
拉著關洪的衣袖就走。
“吃飯不給銀子,哪來的皇法呀?”
忽然,有人怒喝一聲,對著路海當胸就是一個蹬腿。
踢路海一腳的人正是心情不好的石天雨。
路海哪禁得起石天雨踢出的那一腳。
頓時,被蹬的身子往後飛,撞到櫃台上去了。
“哢嚓!”
路海的腰骨撞斷了,登時就暈了過去。
“砰!”
櫃台也被撞倒了,被撞塌了。
“你?!”關洪睜著獨眼,揚手指著石天雨,待看清竟是府衙通判石天雨時,不由又是大吃一驚,說道:“石大人,你,你怎麼來了?”
“石大人?”
“石青天來了,這下可好嘍!”
店裡的客人登時歡呼起來。
石天雨可是名聞天下的穀香縣前知縣。
老百姓都喜歡石天雨。
石天雨冷冷的對關洪喝道:“你這獨眼蟲,本官的顏臉都給你丟儘了!跪下,向錢掌櫃道歉!”
關洪整天想害石天雨,但是,見到石天雨卻很害怕。
畢竟石天雨名聲在外,又曾經是鐵腕知縣,不好惹。
於是,關洪急忙結結巴巴的辯解:“這?!你打傷路海,關某去告訴戴大人。”
之前被石天雨弄瞎了一隻眼睛,原本就很恨石天雨,可又懼怕石天雨官大武功高,再看到店裡的客人都在起哄,閃身就想溜走。
關洪剛閃身而過,卻被石天雨左手一招“逍遙手”鎖住了咽喉,頓時舌頭伸長,滿臉漲紅,情急之下,本能的拔刀。
關洪手快,但石天雨的動作更快。
石天雨出手如電,右手抓住關洪的右腕一捏一拗。
關洪淒厲慘叫一聲,手腕立斷,鋼刀掉在了地上。
石天雨不敢對戴坤怎麼樣,但對戴坤所管轄的任何人都敢怎麼樣。
於是,石天雨怒罵道:“哼!你這獨眼蟲,竟然還敢拔刀謀殺本官。哼!”
手一鬆,抬腳將關洪踹倒在地上。
“哎呀!救命啊!”關洪倒在地上,呼叫起來。
“好!打的好!”
“就是要治治這樣的狗公差,仗勢欺人,魚肉百姓。”
“幸好石大人來了。”
“是啊!不然,今天俺們會很慘。”
“石大人真是好樣的!”
“那是,石大人原本就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店裡的客人紛紛上前怒罵路海和關洪。
沒有一個人同情路海和關洪的。
石天雨怒道:“來呀,把獨眼蟲的衣服扒了,燒掉,然後就指證他們是搶劫的土匪!本官替你們作主!”怒氣不喊,索性揮手招呼食客戲弄路海和關洪到底。
“好!有石大人作主,咱們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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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趁機起哄,帶頭上前扒關洪和路海的衣服。
一群食客也一擁而上,將關洪和路海的衣服扒了。
一名廚子拿著被扯破的衣服,到後院去燒了。
如此,吸引了門前路過的行人紛紛前來觀看,看著路海和關洪光著身子,全都大笑起來。
“何人在此大吵大鬨呀?不懂大明律法嗎?”
此時,捕頭馬德輝、蔣孝率領幾名捕快巡城,剛好路過,見狀大喝一聲。
又分開人群,走進客棧來。
“那不是路海嗎?被人扒了衣服,好像還受傷了?”
一名捕快眼尖,認出地上渾身是血的路海,急忙上前去扶起路海。
“石大人,你也在呀?”
馬德輝看到了石天雨,連忙上前拱手見禮。
“嗯!”石天雨冷冷的點了一下頭,雙手背攏,對店小二喝了一聲:“小二,上些酒菜來。”
便找一張桌子坐下來。
石天雨自上任通判以來,掌管刑法和治安。
捕快、衙役、牢頭都歸石天雨管。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到過石府,平時也不聽石天雨號令。
這些人眼中隻有戴坤,哪會有石天雨呀?
石天雨心頭早就惱火了,現在,正好借此機會治治這些不聽話的捕快。
此時,石天雨心頭惱怒,哪還會去理會馬德輝他們呀?
那些圍觀百姓和食客見有公差來了,連忙散開。
有的食客回到了座位上了。
馬德輝自討沒趣,拔刀大喝了一聲:“誰打傷公差的?”
“娘的,都啞巴了?誰打傷公差的?”
蔣孝也拔劍大喝起來,又一手抓住正在端菜給石天雨的店小二,正要盤問。
那店小二是機靈人,連忙拉虎皮作大旗,說道:“差大哥,這盤菜是石大人的,你彆弄摔了,若是石大人怪罪下來,你我都受不了。”
“你?!”蔣孝好不氣惱。
石天雨官比蔣孝大多少倍呀?
蔣孝哪敢再碰店小二呢?
真怕打翻了店小二手中的托盤。
店小二端菜給石天雨後,又說道:“大人,你的酒菜。小民就站在此服侍你了,隨時聽候大人差遣。”索性就站立在石天雨身旁。
石天雨拿起筷子,抬眼笑道:“小二,好樣的。本官下屬打爛店裡的東西,量他們也不會賠了。這樣吧,店裡的損失和今天所有食客的費用,全由本官包了,作為補償。”
店小二翹指稱讚,樂的合不攏嘴,說道:“石大人真是好人,難怪穀香的百姓都稱你是青天大老爺啊!”
在地上呼痛流淚的錢有福,破涕而笑。
沒想到今天因禍得福,所有的損失的費用竟然由石天雨墊付。
太好了!
店小二隨即揚手指著石天雨,大聲說道:“朋友們,這位俊哥哥便是咱們涪城通判石天雨石大人。石大人說,你們儘管吃喝,今兒所有費用由他全包了。”
“哇!石大人真好!”
“石大人真是涪城的少年包青天啊!”
“難怪穀香的百姓都說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所有食客初時見公差進來,心裡還有些害怕。
此時,見石天雨和顏悅色的與店小二說笑,便不再懼怕那些公差了。
紛紛稱讚石天雨。
不管這些話是出自於真心,還是假意。
但客棧裡的食客,全都在說石天雨的好話。
“石大人真俊!”
“是啊!不知道石大人有沒有成親呀?”
“你有閨女未嫁嗎?”
“有啊!我家閨女可漂亮了!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那走吧,一起給你家閨女和石大人說媒去。”
有些食客說著,開著玩笑,索性端著酒杯跑到石天雨桌子旁邊來向石天雨敬酒。
“石大人,你和藹待人,咱們陪你一起喝酒。”
一名食客端起酒杯敬石天雨。
石天雨笑道:“好,本官和你們喝個痛快。”
舉杯與那人手中的酒杯一碰,仰頭一飲而儘。
十分的平易近人。
“痛快!石大人真是爽快人!俺也敬你!”
“小民得見石大人風采,三生有幸,小民也敬石大人。”
那些食客頓時紛紛舉杯,向石天雨敬酒。
蔣孝急問馬德輝:“這?!馬兄,怎麼辦呀?”
急的滿頭大汗。
馬德輝原本呆愣著的,回過神來,氣呼呼的說道:“快讓人送路海、關洪去找朗中醫治。再待下去,他們就要死了。”可不敢去惹石天雨。
石天雨雖然權力被架空,但仍然是馬德輝他們的上司。
一名捕快說道:“那就不用問清是誰傷了路海與關洪了嗎?這醫藥費誰出呀?”
馬德輝見這名捕快如此不識趣,不由氣的怒吼一聲:“那你去問啊!問老子乾什麼?”
“諾!”哪知這名捕快還真是不識趣,隨即對著圍著石天雨喝酒的那些食客高聲大喝:“是誰打傷路海的,快說!”
還有一名捕快更不識趣的,竟然就在石天雨的麵前,上前抓著一名食客衣領,怒喝道:“你姥姥的,快說!再不說,老子揍死你。”
那食客也不是吃素的,反對那名捕快大吼一聲:“你嚷嚷什麼呀?要問話也輪不到你們啊?不見你們石大人在此嗎?哼!真不是東西!”
又甩手,推得那名捕快倒退了好幾步。
另一名捕快大怒,罵道:“你?你這刁民,造反呀?哼!”
拔刀上前,朝那名食客砍去。
“撲通!”
那名捕快剛跨上一步,便被石天雨眼疾手快的彈出一縷劍氣擊中了左膝蓋,頓時跪倒在地上。
石天雨怒罵道:“格老子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當著上司的顏麵欺上壓下,找死呀?不懂王法呀?”
又一拍桌子,大喝一聲:“你跪到天黑才能走。”
頓時,便震住了所有的捕快。
那名捕快膝蓋摔裂,痛的哇哇大哭。
馬德輝、蔣孝二人見狀急急衝上前去。
馬德輝抱拳拱手,躬身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對不起,今兒是卑職當值巡城,若不查出誰是凶手,卑職很難向戴大人交待的?”
蔣孝怕馬德輝挨打,連忙出言圓場,躬身對石天雨說道:“是啊,石大人,請原諒卑職不尊!”
石天雨冷冷的說道:“沒人難為你們辦案啊!難道有人拔刀要殺本官,本官就昂首挺胸的讓他來殺嗎?今兒本官還不許你們走,要辦,先查辦此人謀殺上司之罪。”
俊臉一寒,殺氣登即顯露於臉。
馬德輝心裡“格登”了一下,嚇得手酸腳軟,冷汗直冒。
石天雨又側頭對店小二說道:“小二,你馬上叫來附近的鄉民,看看本官今兒如何現場辦案,如何為民辦差的?”
馬德輝見勢不妙,連忙辨解:“石大人,你這是強辭奪理,他隻是要!”
石天雨也不與馬德輝急,但打斷馬德輝的話,又慢條斯理地說道:“此人刀前除了本官,便是鄉民了。堂堂公差,光天化日,無故行凶殺人,眼裡還有皇法嗎?馬德輝,你是不是要縱容他殺人放火,違反大明律例呀?你的捕頭之職是買來的呀?你公權私用,意欲何為?”
罪名是越說越嚴重。
馬德輝嚇出一身冷汗來,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石大人說的好!公差就可以謀殺上司呀?公差就可以當街殺人放火呀?公差就可以吃飯不給銀子呀?咱們為石大人作證!石大人是好人!石大人是好官!”
一群食客頓時起哄起來。
他們平日就看不慣那些公差作惡多端,此時又有石天雨出頭整治這些公差,個個心裡都是很痛快。剛才那名口稱“路海大哥”的公差此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轉身就跑,想去找戴坤,想去搬救兵,想好好的收拾石天雨。
但一縷劍氣從那公差人員的大腿一穿而過。
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鼻孔著地,撞歪了,血流滿臉,頓時哀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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