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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山人自有毒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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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饒命啊!”

其他幾名捕快嚇的,趕緊跪地求饒。

蔣孝拔刀指著石天雨,喝道:“石天雨,你敢當眾傷害府衙公差人員?來人,拿下石天雨!”

喝罷,手卻發抖,腳也在抖,畢竟是直呼上司的姓名。

但是,敢直呼石天雨的姓名,那是認為石天雨濫殺無辜,可以治石天雨的罪。

此時,除了馬德輝木然的站著外,其他公差早已經跪在石天雨跟前求饒了,哪裡還有人手呀?

蔣孝心頭忽然又一陣後悔:石天雨的武功以快狠準猛出名,自己要抓捕石天雨,豈不是要送死嗎?何況石天雨還是蔣某的直接上司呐!

誒!壞事了。

估計無人指證石天雨違反大明律法的事實。

誒,蔣某實在太衝動了。

石天雨冷笑著說道:“蔣孝,你狗眼看清楚點,那名捕快是怎麼跪下來的?本官都沒有看清楚,你就看清楚了嗎?父老鄉親們,伱們說是不是?”

所有食客嚇的連忙閃得遠遠的,圍觀百姓不住後退。

“石大人就是咱們老百姓的貼心人啊!”

接著,石天雨又罵道:“蔣孝,你拿刀指著本官,你想謀殺本官嗎?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膽敢謀殺上司?嘿嘿!”

石天雨又掏出一大錠銀子往店小二手中一塞,說道:“這是今天所有食客的餐費。”

石天雨這番話太讓老百姓心服了。

蔣孝這麼一來,更惹百姓們眾怒。

馬德輝生怕當場橫屍街頭,連忙自編一套謊言,顫聲說道:“回石大人,是府衙公差人員欺壓百姓,被,被幾位江湖大俠修,修,修理了一頓,好在石大人及時趕到解圍。”

“哢嚓!”

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又伸手一拍桌子。

見圍觀百姓又上來,索性把老百姓的心再拉近一些。

“好!石大人說的好啊!”

那些食客登時心寬,哄堂大笑起來。

其他捕快抬起傷者,趕緊去找郎中醫治去了。

蔣孝嚇的刀都拿捏不住了,鋼刀掉在地上,他自己也是雙腿一軟,不自覺地跪倒在地上。

“那名捕快是蔣孝打倒在地上的,咱們都為石大人作證!蔣孝還想當眾謀殺石大人。”

馬德輝臉色蒼白地跪在石天雨跟前,連忙道歉求饒;“石大人,卑職不敢了,請石大人原諒卑職剛才多有冒犯啊!”

“哈哈!”

“這下可好嘍,石大人到了涪城,涪城將來必定是一片藍天,天下烏鴉再也不是一般黑了。”

頓時,所有食客和圍觀百姓紛紛歡呼拍掌,無不稱讚石天雨是涪城的青天大老爺。

想起韓進是戴坤的親戚都被石天雨殺了,戴坤都拿石天雨沒法,自己算什麼呢?

頓時,桌腳斷裂,桌子四散而開,滿桌酒肉摔的滿地都是。

那桌子哪裡經得起石天雨這麼一拍。

“撲通!”

石天雨隨即笑問馬德輝:“馬捕頭,若是戴大人問起今日之事,你該如何回答呀?”

石天雨隨即嚴肅教訓馬德輝,說道:“馬德輝,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老百姓是水,咱們是船。老百姓既能推咱們前進,也能把咱們掀翻在大海裡。”

所有前來圍觀吃瓜的百姓和食客,此時全都站到了石天雨一邊,並又一次異口同聲的怒斥蔣孝,指證蔣孝。

便連忙異口同聲的說道:“石大人言之有理。”

“錚!”

“哼!”石天雨見所有公差已經老老實實跪著,這才怒氣漸消,又冷冷地說道:“都起來,抬路海他們去找郎中醫治。本官今後若是再看見你們擾亂百姓,一定讓你們人頭落地。這家客棧今後如有什麼閃失,所有責任全由你們承擔。”

石天雨現在的靠山是老百姓,看到老百姓支持自己,便怒喝馬德輝:“馬德輝,你姥姥的,如此領著一幫公差欺壓百姓,魚肉鄉民,率眾謀殺本官,該當何罪?

你的脖子有韓進脖子粗嗎?”

馬德輝走又不能走,而石天雨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越來越多,眼看蔣孝都跪地求饒了,馬德輝哪裡還能死扛呀?

馬德輝和蔣孝雖然被石天雨折騰一番,但石天雨這一番話,卻也讓他們心服口服,尤其是看到所有的百姓都是支持石天雨的,想想石天雨在穀香是何等的得民心?

收買民心,原本就是石天雨的拿手好戲。

馬德輝顫聲應道:“諾!大人。”

誒!馬德輝頓時一陣哆嗦,渾身滲冒冷汗。

在場的百姓都是支持石天雨的,異口同聲地說道:“沒看清楚!”

馬德輝內心複雜翻滾,顫抖著伸手接過,躬身應令:“諾!”便揮揮手。

“石大人真是為民辦實事的好官啊!”

說罷,背手轉身而去。

石天雨也和藹起來,掏出一錠銀子遞與馬德輝,說道:“那好,本官賞罰分明,這錠銀子,由馬德輝負責領人醫治路海四人。”

“石大人的心是和咱們老百姓的心緊緊貼在一起的。”

其他食客連忙散開了。

“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石天雨剛走出不遠,身後便傳來了張慧的聲音。

石天雨心頭一熱,對張慧說道:“慧兒,你都看到了嗎?”

“嗯!”張慧點了點頭,俯身一拍“嘟嘟”。

嘟嘟疾跑在前麵了。

石天雨側身笑問:“今天來踢館的有幾個?敏月怎麼樣?”

張慧笑道:“今天來踢館的有七個漢子,全被敏月打的斷手斷腳的,不過,城裡的郎中,生意可好了。這陣子,斷手斷腳的人真多,是敏月帶旺了城裡的郎中的生意。”

哈哈!

石天雨被逗的大笑起來。

兩人並肩走向石府。

風,涼爽怡人。

戴府。

“什麼?那小狗崽子當眾連傷路海他們四個人?”

廳堂裡,明亮如晝,所有燈籠都點亮了。

戴坤、向來香、鄔正道都在聽馬德輝、蔣孝稟報白天發生的一切經過。

向來香賊眼一轉,向戴坤獻上一條毒計,說道:“大人,不如把店家抓來,逼他指證石天雨傷人,濫殺無辜。”

戴坤既氣又惱,卻又不得不佩服石天雨的精明,歎了口氣,罵道:“向來香,你真是豬腦子!

抓來店家有用嗎?那麼多鄉民都看到了。

若是把店家抓來,那不明擺著本府縱容公差人員欺壓百姓嗎?”

向來香頓時垂頭喪氣,滿臉通紅,甚是難堪。

鄔正道喃喃的問:“那,那,就這麼算了?”

戴坤見鄔正道也不識趣,不由氣呼呼的罵道:“鄔正道,你也是豬腦子嗎?石天雨已經拿出一錠大銀子給路海他們療傷,你還想如何呀?你讓石天雨馬上開堂審案嗎?讓石天雨判路海等人欺上瞞下之罪?彆忘了石天雨是府衙通判,升堂辦案還是石天雨主審。你隻是一個作筆錄的小經曆。”

鄔正道被戴坤如此一頓臭罵,腦子清醒了些,恍然大悟的說道:“謝謝戴大人明示。小的愚鈍!小的愚蠢!”

向來香感慨的說道:“石天雨這小子整天大手大腳的,咱們當了一輩子官,也不敢像石天雨那樣子花錢呀。格老子的,真是活見鬼了。”

甚是憤憤不平,感覺上天真不公平。

不過,這隻是明麵上的事。

實際上,是想刺激戴坤,好讓戴坤抓緊整死石天雨。

鄔正道想了想,又稟報另外一件事,對戴坤說道:“大人,鐵扇幫的人已經放風出去,現在江川、鹽台、平亭、安梓等縣令已經送來公文奏章,要向朝廷參姓石的弄假戶籍一事。”

說罷,便湊近過來,從懷中掏出各縣縣衙送來的公文,分彆遞與戴坤和向來香。

戴坤看了江川縣令方世中報呈來的公文,不由拍案叫絕,隨即吩咐鄔正道:“好!你讓人將這些公文部分送到成都的三司府中,將部分公文派人快馬飛報京都的吏部,讓鐵扇幫的人快點找到西北武林,將這些消息撒出去。

如此,石天雨這次必死無疑。

最不濟,也能摘掉他的烏紗帽。”

向來香翹指盛讚戴坤,說道:“對對對,這就叫作一石三鳥之計,還是戴大人高明!戴大人真是位高而望遠啊!”

鄔正道急忙眉飛色舞的向戴坤稟報關於誣陷石天雨的最新進展情況,說道:“大人,鐵扇幫原本與姓石的就有仇,前幾年姓石的在川陝交界曾經打死過劫鏢的鐵扇幫諸多高手,水氏兄弟這回親自出動,並且早已北上找西北武林,王正東還親自前往江南遊說江南武林中人,查探石旺源的下落。

隻要抓到石旺源,石天雨假冒身份戶籍一事,就會浮出水麵。

所以,這次,石天雨必死無疑,他這是欺君大罪。”

戴坤聞言,甚是激動,高興的說道:“好,很好,若是這回姓石的下台了,本官就讓鄔大人官複原職。”讚許的點了點頭,又趁機拉攏鄔正道。

鄔正道說道:“謝謝戴大人!大人真是下官的再生父母呀!”連忙跪下,向戴坤磕頭謝恩。

戴坤親切的說道:“鄔大人,你與本官可是一家人啊!快快起來,不必多禮。”

說罷,卻滿臉得意的扶起鄔正道,親熱異常。

“大人,下官告辭了。”向來香見狀,先領關洪出門了。

“大人,小小心意,請收下。”鄔正道見向來香離去,急忙從懷中掏出五千兩銀票遞與戴坤。

“鄔大人,這個?這個嘛,一家人怎麼這麼見外呢?”戴坤笑容可掬,佯裝推辭了一下,沒有推開,也不會完全的推開,便將銀票收入懷中了。

鄔正道這才躬身告辭,屁顛屁顛地走了。

向來香在戴府外等候鄔正道,待鄔正道出來並走到跟前,便破口大罵單無雙:“格老子的,單無雙真不是東西,本官舉薦他到穀香任縣丞並負責管財,快兩個月過去了,他一文錢也沒孝敬過本官。”

示意鄔正道派人去暗示單無雙一下,抓緊送些錢過來,現在急需要用錢。

鄔正道卻佯裝糊塗,接過話茬,說道:“向大人,你得想法子把單無雙換了,讓關賢侄到穀香任縣丞去。在涪城府衙,除了戴大人,就是向大人官大,向大人,這得你出麵啊!”

也沒收過單無雙一文錢,也對單無雙甚是不滿。

但是,向來香也隻是暗示鄔正道去乾壞事,但聽此言,便說道:“唉,算了!過陣子想法給關賢侄弄個主薄當當,這是戴大人交辦的。”

歎了口氣,甚是無奈。

哪敢直接去找單無雙索賄呢?

夜闌人靜,星月無光。

戴府裡。

“意兒,你,你為何在此?還不去睡呀?”

戴坤剛入內堂,卻發現戴如意呆呆地站在那裡。

心裡不由“格登”了一下,暗道:意兒是在偷聽嗎?

連忙喝令戴如意去睡覺。

戴如意沒有吭聲,轉身回房了。

剛才,戴如意路過大廳背後的內堂,偶然聽到了戴坤等人在商議如何要治死石天雨,心頭甚是震駭,竟然嚇得沒聽到戴坤的腳步聲響起,還愣在那裡。

所以,才被戴坤發現她在竊聽。

此時,戴如意回房躺下,卻是睡不著了,心道:爹為什麼那麼恨石天雨呢?

就是因為石天雨殺了舅舅韓進嗎?舅舅不是該死的嗎?

世人不都是在稱讚石天雨宰掉韓進是好事嗎?

不都在稱讚石天雨是好官清官嗎?

穀香街頭,萬人空港,無數百姓為石天雨送行的情景,又浮現在戴如意的腦海裡。

繼而,戴如意喃喃的自言自語:“石天雨雖說是殺了韓進,可百姓們卻對石天雨很好啊!百姓們稱讚和擁護的官員不是好官嗎?難道石天雨整治欺負鄉民的公差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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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腦子都亂了,頭痛起來。

戴如意忽然感覺自己好討厭自己,幽幽歎道:“唉,石天雨是不是好官與我何關?他的生與死又與我何關?”

伸手拍拍腦袋,又覺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戴如意努力不去想石天雨,但是石天雨妙語如珠,翹起拇指讚她的話又偏偏在她耳邊響起:“姑娘人美心善,知書達禮,劍法高超,能歌善舞,文武雙全,多才多藝,聽說涪城很多富商公子都在追求姑娘呀!”不由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兀是睡不著,感覺好煩。

越是努力不去想石天雨,石天雨英俊的身影就越是在戴如意的腦海裡飄來蕩去。

怎麼也揮之不去。

石天雨雖然是高武之人,但他身上有一種儒雅。

那一種文氣與痞氣相結合的味道。

給人一種既有氣質,又帶著一些率性的自由感。

給姑娘們的感覺,石天雨就是一個不太願意被約束的大戶人家的英俊少爺,還有著一些貴氣。

而這種氣質的美少年,特彆討姑娘家家的喜歡。

戴如意苦惱的又自言自語起來:“難道,我愛上了石天雨嗎?不!我已經許配給呂公子,我和石天雨是不可能的,我不可以再想彆的男人了。”

綠草蔓如絲,雜樹紅英發。

無論君不歸,君歸芳已歇。

不知不覺,天已經朦朦亮了。

府中仆人已經起身勞作,澆花、淋樹、提水等吵雜聲響起。

戴如意還是睡不著,隻是覺得頭痛。

想起床,竟然渾身無力,連忙喊道:“娘!娘!”

“意兒,哎呀,額頭發燙呀!”

韓鳳凰聞聲而至,見女兒神情有些憔悴,有些不對勁,連忙吩咐下人請朗中來看病。

涪城的明爭暗鬥越來越激烈。

江湖上,也是明爭暗鬥越來越激烈。

飄渺穀楊嵩派弟子放風出去,稱梅仲秋派女兒梅巧倩臨摹了石天雨背部的藏寶圖。

現在,梅氏父女正在開封府城郊外的山林裡挖寶,並且由中原鹽鐵兩幫弟子以及華山派弟子相助,也與“赤練仙子”李宮純為搶奪明教的寶藏而在撕殺。

梅巧倩臨摹了石天雨的藏寶圖,這件事原本在幾年前曾經在江湖上傳開,但是,因為梅仲秋巧妙嫁禍與林銳之,所以,梅氏父女及龍泉山莊因此得以避險。

現在,飄渺穀重提此事,天下武林中人卻快速的信以為真,畢竟已經有幾年前的江湖消息墊底了。涉及到巨額錢財,誰會不信呀?

於是,天下武林中人急速策馬飛奔開封府城郊外的山林,查探此事。

梅仲秋身為中原鹽幫的秘密頭子,自然消息靈通,獲悉情況後,急讓人將梅巧倩送到雒陽的福王府去,如此保護著愛女的安全,又領著華天剛父子來到那座無名山,吩咐顧立昌、許念中、傅北征帶人移開山洞口的那些巨石。

並讓鹽鐵兩幫弟子張弓搭箭,對準山洞口,生怕李宮純飛竄而出並用冰魄銀針傷人。

同時,梅仲秋為了避嫌,又讓人在山洞口搭起一座擂台,並以比武的方式掩蓋挖寶的事實。

而且,讓常住在龍泉山莊又比較老實厚道的劉平主持擂台賽事,佯裝選舉天下武林盟主,以此分散天下武林中人的注意力。真是太狡猾了!

堪堪搭好擂台,天下武林中人就已經陸續趕到。

在沒等到李宮純自己飛出來的情況下,梅仲秋便命顧立昌帶隊進入山洞搜索李宮純的下落。

不然,李宮純藏在山洞裡,始終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那些冰魄銀針,讓人害怕啊!

顧立昌領命帶隊,並各攜盾牌護身進入山洞。

李宮純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塊巨石上。

顧立昌見狀大喜,急令幾名弟子握著盾牌上前去,背李宮純出來,想到時候當著天下武林中人殺李宮純。

鹽幫雖然實力非凡,但也懼怕天下武林中人啊!

豈料,李宮純雖然餓的奄奄一息,但是,武功尚在,功力雖然很弱,毒暗器尚在,隻要不死,世人想擒拿李宮純可不容易,除非有極其高武之人出手,才能製服李宮純。

鹽幫弟子各自握著盾牌,俯身下來,要拉起李宮純。

李宮純卻忽然握著拂塵一掃。

砰嚓!

幾塊盾牌倒砸在鹽幫的幾名弟子身上,反而把鹽幫的幾名弟子砸的血肉模糊,仰天倒地。

顧立昌大怒,握著一雙銅鑼,撲向李宮純。

李宮純一把冰魄銀針甩去。

顧立昌隻得舞著一雙銅鑼格擋那些細如發絲的冰魄銀針。

李宮純艱難起身,握著拂塵,正要和顧立昌拚命。

梅仲秋很狡猾的領著天下武林中人進入山洞裡,指著李宮純大吼大叫:“寶藏已經給這妖人和石天雨搬走了。天下英雄,快,搜索石天雨下落,他就在裡麵。快!”

李宮純見狀不妙,縱身一躍,跳入地下河裡,被水衝走了。天下武林中人急忙點燃火把,沿著彎彎曲曲的山洞,四處搜索石天雨的下落。

發現地下河兩側,果然有些碎金碎銀,個個不由大喜,不由激動萬分。

尋寶要緊,哪顧得著搜索石天雨和李宮純呀?

梅仲秋趁機溜走,並悄然的領著鹽鐵兩幫弟子溜走,吩咐顧立昌、許念中、傅北征等高人聯手移動巨石,封堵山洞口,但是,被堪堪趕到的楊嵩發現,隻好作罷。

於是,天下武林各門各派又派得力弟子出來,守護著山洞口,生怕被封堵死了。

李宮純卻並沒有真的被地下河水衝走,而是潛藏在地下河的一塊巨石背後,偷偷觀察多時,便趁機從地下河裡爬上來,又悄然殺了一人。

然後,找個地方,換穿上那人的衣衫,從那人的身上找些乾糧,填飽肚子,又悄然混入人群之中,悄然混出山洞口去。

山洞口。

此時,劉平站在擂台上,揚劍高舉,朗聲說道:“各位前輩,各位兄弟姐妹,今天,能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有緣人。天下武林再也經不起折騰。

過去,我們被騙了。今天,我們要選舉正直剛毅、人品好、聲望高的武林名宿,來當我們的武林盟主,來帶領我們重振武林雄風,走出一片新天地來。

劉某鬥膽提議,選舉德高望重的丐幫幫主鐘萬旺鐘老前輩擔任新一屆天下武盟的總盟主。如何?”

還真以為梅仲秋在此讓他主持擂台賽事呐。

“好!”

陳列聞言,心頭失落,但是,又無奈地隨聲附和。

“老夫同意!”張揚明握著手中鐵槍,揚槍一舉,高呼了一聲。

“讚成!”

“同意!”

隨後,圍在擂台下的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握刀舉劍,先後呼應。

丐幫的長老洪星礙於身份,隻派了些丐幫弟子進入山洞裡。

此時,李宮純看到人們不是盯著山洞口,便是盯著擂台上,便悄然溜走。

李宮純一邊走,一邊暗罵石天雨:“姥姥的,石天雨,你這牲口,和我二十天同枕共眠,卻不來救我,差點把我給害死了,若是給我找到你,我一定剁了你。哼!”

劉平見無異議,便握劍一舉,朗聲說道:“那好,劉某恭請丐幫長老洪星洪老前輩代表鐘萬旺鐘幫主上台來,和諸位見見麵,說幾句話,發放新的綠林令箭。”

“慢!不是設了擂台嗎?武林中人選舉武盟盟主,就要以武取勝。”

就在此時,一條漢子飛身躍上擂台,握劍一揚。

此人朗聲說話,功力霸道。

擂台下的每個人,都感覺耳朵很痛,各自捂住耳朵,晃晃腦袋,又望向擂台。

這條漢子年約二十三四歲,身穿粗布衣衫,甚是剛猛,滿臉疙瘩,濃眉絡須,但是,手握“龍泉”寶劍。

有人隨後驚叫一聲:“傅忠?”

“什麼?傅雄之子傅忠?”

“咦,龍泉寶劍怎麼會在他手上?”

“是啊!難道姓傅的投靠了梅老賊?”

“不對啊!當年梅老賊可是把寶劍贈予了姓石的小子。”

“姓傅的這狗賊不是失蹤了嗎?”

“姓傅的,你是人品好呀?還是你德高望重呀?都選出盟主了,你還出來喧囂?呸!”

“什麼東西?滾下來!”

“傅忠,不要以為你曬黑了,就能掩蓋你不是烏鴉的真相。”

“姓傅的,你很優秀嗎?彆站出來丟人顯眼了。”

“就是嘛!這姓傅的哪也不突出,就是腰間盤突出。”

隨後,人們紛紛議論,又紛紛斥責傅忠,也有人胡說八道,逗的很多人捧腹大笑起來。

傅忠站在擂台上,甚是尷尬,滿臉漲紅。

聽到陣陣歡笑聲,李宮純又到回來。

感覺還是多留這裡一會,竊聽些消息。

畢竟在山洞裡沒有找到寶藏。

那麼,寶藏在哪裡呢?

會不會讓石天雨取走了呢?

但是,那麼多的寶藏,石天雨怎麼取走呀?

要取走那麼多的寶藏,必定會驚動天下武林中人的。

難道,這個地方不是藏寶的地方?

擂台下又有人說道:“還讓不讓人說話呀?選舉武林盟主,若然武功不濟,就難以服眾。鐘萬旺人品是好,但是,他武功不行,而且也不敢前來參加擂台賽。既然設立了擂台,就得比劃比劃。不然,選出來的又將是一個華天剛。”

此人說話,聲音很尖,很刺耳。

但是,又沒有人發現誰在說話。

眾人捂捂耳朵,晃晃腦袋,東張西望,仍是不知道誰在幫著傅忠說話。

“到底比不比武?不比就散場了。”

此時,又有人在人群中尖叫了一聲。

“嗡嗡!”

擂台下的眾多武林中人,皆是暈頭轉向,耳朵極疼。

傅忠之前被巴圖銀萍挾持到巴圖部落去了。

現在,傅忠出現,自然是因為巴圖部落有人領著傅忠來了。

而領著傅忠來此之人,並非彆人,而是韓德,巴圖汗國皇太後身邊的紅人。

原本,韓德領人潛來中原,是為了查探巴圖銀萍下落的,但是,打探多時,都沒打探到巴圖銀萍藏到哪裡去了。

最近這些天,聽聞中土的武林中人前來此地挖寶,便也率眾而來,既然天下武林中人來此,那是打探巴圖銀萍下落的最好機會。而且,還可以趁機醜化石天雨。

更重要的是,巴圖銀萍失蹤,肯定與石天雨有關。

此時,韓德也率眾潛藏於擂台下的武林中人之中。

韓德博學多才。

雖然耳朵不舒服,但是,韓德馬上就想到了中原武林一門傳奇功夫:天遁傳音!

一個人如果武功到了很高的境界,用強悍的內力發音,可以將聲音疑聚成線,發送到他想要發送的人的耳朵中去。

於是,韓德在人群中移動腳步,來到西域拍影門的和音和尚的身旁,低聲問:“大師,能否識彆此人的聲音?”

和音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說此話的乃是九毒教的教主郭東湘。此賊也來了。今天,他想在武林大會中爭霸。中土武林,有好戲看了。”

韓德心頭一震,低聲說道:“不知道石天雨那小子會不會來此?若是他來此,那就更好嘍。”

和音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據我們潛伏在九毒教的內線稟報,石天雨現在貴為四川涪城的通判,不得知府戴坤的同意,石天雨肯定不敢離開轄區。待看完這場戲之後,我們還是到四川找他麻煩去。”

韓德點了點頭,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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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星老成持重,在人群中拄著鐵拐,沒有吭聲。

花銘翰和張揚明兩人卻是氣炸了。

張揚明大吼一聲:“比就比,誰怕誰呀?”

吼罷,雙足一點,縱身而起,飄向擂台。

眾人目光即時向張揚明身上聚焦。

“啪!”

“哎喲!”

豈料,就在張揚明雙足即將落入擂台上時,忽然半空有一顆石子甩去,擊中了張揚明的小腿。

張揚明驚叫一聲,斜跌在擂台下,摔得頭破血流,連聲慘叫,左臂骨折。

擂台下,眾人哄笑起來。

“唉,張大俠,不能為之,就敬而遠之嘛!何必呢?”

“看到了吧?這就是吹的最高境界!”

“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可失敗總是不孕啊!”

“老曾,你是指張大俠嗎?”

“嘿嘿,小林,你長的頗有喜感啊!”

花銘翰急急扶起張揚明,大聲吼道:“誰他娘的這麼無聊呀?暗算彆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張揚明忍痛的握槍一舉,也大聲吼道:“有種的就站出來!鬼鬼祟祟的,算什麼東西?”

擂台上的傅忠,握著寶劍,也驚呆住了。

暗下思忖:怎麼回事?傅某奉皇太後之令,前來中土搗亂。但參加這次武林大會,乃是倉促之舉。難道是和音大師在暗中相助於我嗎?不對啊!憑我今天的武學,張揚明這賤人哪是傅某的對手呀?

劉平見洪星久久不站出來,暗罵洪星老滑頭,知道如此下去,今天的武林大會必定夭折。

於是,劉平拔劍而出,來到傅忠身旁,抱拳拱手,環身作揖,說道:“劉某不才,願向登台獻藝的傅忠兄弟討教幾招。如若敝人失手,後麵的少林高僧必定也會向傅兄弟討教幾招高招的。”

擂台下,登時一陣肅靜。

因為此時的劉平,聲望甚好。

若不謙虛,必定也能當選武林盟主。

頓時,支持率一邊倒。

“劉大俠,好好教訓姓傅的孽畜!”

“劉大俠,俺們看好你!”

“劉大俠,你比洪老頭好多了。”

傅忠聽著這些話,滿臉漲紅,驀然握劍,劍不出鞘,揚劍一招“仙人指路”使出,便疾刺劉平的咽喉。

也不打話,不見禮,年輕啊,心浮氣躁啊!

“哇塞!姓傅的這孽畜真沒教養!”

“姓傅的,你這是偷襲!”

“為人如此黑暗,難怪家破人亡!”

擂台下。

各路草莽見狀,紛紛怒斥傅忠不是東西。

人群中的韓德見狀,麵對著擂台,搖了搖頭。

心裡暗道:即便是傅忠今天能打贏在場的所有人,也贏得不光彩啊!

缺少教養的人,終難成就大事。

擂台上。

劉平聞風而動,腕花一抖,握劍掛劍撩劍,破了傅忠的一招快劍,動作既細膩又舒展大方,瀟灑飄逸,優美沉穩。

“好!”

“劉大俠真是好修養!”

“劉大俠不愧是名門子弟!”

“太極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擂台下,無數人轟然喝彩。

傅忠氣的恨不得生吞了劉平。

急忙旋身一晃,已閃至劉平後心,握劍使出一招“箭落九雁”,刺向劉平的後心,不待劉平轉身,又已換招為“平沙落雁”使出。

身形飄忽,猶如鬼魅,出手之奇,匪夷所思。

劉平旋轉身子,施展太極劍法,輕靈柔和,綿綿不斷,見招拆招。

無論傅忠出招多狠多快,始終難占上風。

眨眼間,兩人交鋒已經三十餘招。

擂台下的人,都在凝望擂台上的精彩格鬥。

此時,傅忠麵向劉平,忽然胸前露出破綻。

劉平變慢為快,一劍刺去。

傅忠卻忽然將劍交左手,右手一掌掃去。

“嗤!”

“啪!”

劉平一劍刺中傅忠左胸。

但是,他自己卻被傅忠扇了一巴掌。

劉平跌跌撞撞,栽倒在擂台上,寶劍橫甩一邊。

而剛才用寶劍刺中傅忠的左胸的劍尖,也沒滴血。

隻是,傅忠瞬間滿臉煞白,胸口似乎頗疼。

“哎喲!”

“唉!”

“劉大俠輸的真奇怪!”

“咦,那姓傅的怎麼沒血滴呀?”

“傅少俠好棒啊!”

“傅少俠真厲害!”

“沒兩下功夫,誰敢出來打擂台呀?”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看來,劉大俠真是老嘍!”

刹那間,有人驚呼,有人慨歎,有人替劉平惋惜,有人為傅忠點讚。

陳列急急飛身躍上擂台,揚劍一指傅忠,罵道:“臭小子,以你的功夫,你竟然會比我徒弟劉平高明?嘿嘿,胸前放了什麼東西擋劍?”

如此,擂台下觀戰的人群即時明白過來了。

人們又紛紛議論起來。

“對啊!”

“喔靠!這世上哪有刀槍不入的功夫?”

“是啊!老子剛才咋沒想到呢?”

“還是陳大俠厲害啊!”

“其實陳大俠向來都不笨,他隻是懶得聰明罷了。”

擂台下,各路人馬又朝傅忠喝倒彩了。

韓德側目而視和音大師。

和音大師正是傅忠的師父。

恰好也望向韓德,便朝韓德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意思是:請放心。

韓德點了點頭。

擂台上。

傅忠的臉又由白變紅,惱羞成怒地罵道:“老不死,你也出來丟人顯眼呀!你闖江湖都三十多年了,你的老臉還沒丟夠嗎?快滾回你姥姥家去吧。”

陳列一把年紀了,如此被一個晚輩如此斥責,頓時氣得張口結舌,直翻白眼,竟然腦嗡耳鳴,立足不穩,身子歪歪斜斜的。

“當啷!”

無力握劍,寶劍摔在擂台上。

“嗖!”

洪星再也看不過眼了,躍上擂台,伸手扶住陳列,揚著鐵拐,指著傅忠,喝道:“臭小子,彆狂!待會老夫一定教訓你。哼!”

說罷,扶著陳列,走到擂台邊,扶著陳列坐下。

又走過去,扶起劉平。

忙著做好事,卻不敢出手挑戰傅忠。

這個時候,花銘翰、秦雲科、駱金石等人如大夢初醒,紛紛躍上擂台,或扶起陳列,或是從洪星懷中接過劉平。

然後,花銘翰、駱金石等人又抬著劉平和陳列,躍到了擂台下。

洪星握著鐵拐,走向傅忠。

但是,秦雲科握著一根鐵棒,橫臂攔住了洪星的去路,低聲說道:“老前輩,晚輩會會這姓傅的小子。你認真看著,這小子有點邪門,剛才,劉大俠一劍刺中他的左胸,可是劍尖不見血,劍身沒刺入其身,這其中必有蹊蹺。”

洪星身為丐幫長老,原本是十分滑頭之人,對剛才那一幕早已經心有餘悸,現在看到秦雲科自告奮勇,正中下懷,便點了點頭,退到了擂台邊觀戰。

秦雲科手握鐵棍來到傅忠麵前。

此人乃是九洲棍門的弟子,江湖外號“山鷹”,有名的山匪,嗜財如命,現在沒找到寶藏,便想混個名聲。

傅忠吸取剛才粗魯無禮的教訓,抱劍拱手,說道:“請兄台賜教。”

秦雲科罵道:“你這妖人,老子一定好好教你。”

罵罷,握棍縱身,淩空一招:“天打雷劈”,敲向傅忠腦袋。

其動作快如閃電,棍風鶴唳,煞是嚇人。

傅忠彬彬有禮卻還挨罵,心裡生恨,但是,神情不變,多了一份城府。

隨即,握劍斜身閃開,捷如靈猴,反手一招“橫掃千軍”,仍然是劍不出鞘,一劍掃向秦雲科。

秦雲科淩空豎棍格開,身子落地,握棍一招“潑水種田”,標挑點攤,棍影如網,招式未老,又變招為“蒙眼問路”,釘牽彈打,棍影重重,虛虛實實,剛猛威武。

“啪啪!”

“好棍法!”

“打死傅忠那妖人!”

“秦大俠必勝!”

“秦大俠真是靜如癱瘓,動若癲癇啊!”

“就是嘛!傅忠這妖人長得像坨屎也就算了,為什麼非要做一坨屎呢”

擂台下,登時喝彩聲陣陣,掌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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