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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修學院僧開始正文卷第104章、讓步他止提問,亦不是應該由陸峰回答,他不須陸峰回答此言,因為他實質上亦不是在問,也不是在問陸峰,他隻是看向了陸峰的身邊,看向了站在了那邊的明理長老,明理長老雙手合十說道:“謹遵主持尊者安排。”
主持尊者對於明理長老的回答很滿意,他隨後便招手,叫來了外麵的一位僧侶。
僧侶頂禮膜拜上師,陸峰看了一眼,發現此僧侶是智雲僧,管家僧上前,收回龍經,也未曾解釋緣由,陸峰也未討要,隻當做不知。
他在此處,無任何可以說話的分量和資格,主持尊者看著他新找來的“老師”,對著陸峰擺了擺手說道:“你且出去罷,就在門外麵等候,不須多時你的本尊上師也應出現,都出去吧。”
陸峰雙手合十,頂禮膜拜之後出去,來到了外麵,卻看到外麵的人從明知長老換成了“大鐵棒”智明上師,他穿著厚厚的僧袍,上麵還有常見的獺皮縫製的坎肩,如此穿著,也未可知是他自己的修為不到家,還是因為其餘的一些因素。
他本來是仰望著月亮,不知在思考什麼,看到陸峰出來,他對著陸峰點了點頭,亦無甚要說的,臉色也很僵硬,完全和前麵見到陸峰的不一樣,他不說話,陸峰也是一樣,也不說話。他站在月光之下,對於失去龍經的事情,心中止一絲絲猶豫和不舍蔓延出來,就被他以大法力攪碎在心中,一絲不留。
保持本心不動。
不心生妄念。
龍經自然是好,那亦並非是他之物品,他也無力保留此經文,法域僧侶之間亦階次第壁壘森嚴,如主持尊者這樣身份的大僧侶,他在寺廟之中,說甚麼就是甚麼。就算是明理長老都無從反駁,無不依從之可能,更不要說是陸峰這樣的僧侶了。
陸峰這樣的僧侶,就像是沒有毛的小牛犢子,未有牛群之保護,壓根就無法敖過這嚴酷的密法域寒冬,無了明理長老之本尊上師作為陸峰的庇護,莫說像是“大鐵棒”這樣身份的戒律僧,就算是智安、智全這樣的僧人,隨意都可以拿捏住他,叫他難受,不舒服。
無僧官身份,無家族撐腰,無財力支撐,第六階次第的“大僧侶”在學經僧麵前,亦屬於人上人,但是在同樣有第六階次第學位的僧人麵前,卻無甚稀奇殊勝之處,該是如何,還是如何,並且陸峰又不是傻子,他早就嗅到了這無儘白塔寺之中焦灼和凝重的氛圍。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一定知道,出事了。
陸峰目光凝視著遠處的大雪頂,那白的仿佛出世間的大雪頂就在他的眼前,怔怔出神,看起來似乎有些神遊天外的意思,實則他在思考一些這些天的收獲。好在他這幾日修行的時候,日日夜夜學習這龍經,已經學習了一大半——這一切,這還應感謝龍根上師。
龍根上師授課教學,先教學的是諸多常見字,比如“禮讚”,“火供”,“您就像是那”的常見、高頻詞語先教授給陸峰,剩下來的諸多文字,剩下來的,陸峰學習的時候就輕鬆了很多,許多段落隻須過一遍即可,陸峰有記憶力加持,止一遍即可將這些文字都記錄下來,一起記錄下來的還有如此的語法。
這些成果,從今日諸人都看著陸峰像是一個人的樣子,就可以看出成效頗豐,都可看出來。陸峰的腦袋是正常大小,他這幾天將他腦子之中的塊壘,消化掉了。
雖有遺憾,但無甚多。
隻不過龍經並未是一個提供了諸多儀式的典籍。
它在上麵隻是記載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神靈之名稱,並且還有神靈之間之關係,可以當做一個譜係本子看來,但是應如何供奉,是在另外一本書之上,但是龍經未曾提出這本書的名稱。
應也是大神巫家族內部的不傳之秘罷,陸峰對此倒是無甚覬覦之心,他又不去做“巫教”的神巫,他就一心一意想要做一個僧侶,他現在思考的是,應當怎樣在這無儘白塔寺相對於比較安全的環境之中,努力往上學習。
學習愛我,我愛學習。
陸峰止牢記這四個大字,一心一意謀求的就是學習。
裡頭的談話依舊無有結束的意思,陸峰腦子裡麵思考了一遍之後,依舊看著大雪山,腦子之中出現了關於這大雪山的知識點,知道在這大雪山之上,至少應有四尊神靈,一尊是被降服的山神、厲神、龍神,也就是鼎鼎大名的明主大王,是地方保護神,止他保護的地方比較小,是在雪山下的雪線到無儘白塔寺這地方。
除了明主大王之下,在這大雪山之上,還有兩位女神。一位是居住在深湖之中的善神,她所居住的神泉,就是每一次主持尊者在圓寂之後,寺廟之中的大僧侶順著雪山往上,去那深湖之上接受啟迪。
另一位是住在受到了詛咒泉水之中的厲神,亦是一位女神,她會因為上雪山的僧侶和登山者的不尊敬,發生“大雪崩”,並且她還有一個“疫病袋子”,裡麵裝著可以叫人肺部水腫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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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大雪山的更深處,應還居住著一位閻王,不清楚是哪一位閻王,因為他住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遠到了除了大僧侶無人可以進入的地方,他也不會從那雪山深處走出來,所以不用擔心他的出現。
最後,大雪山還有“龍”居住其中,“龍”並非是通常意義上的“龍”,“龍”是強大的生物的統稱,是未出世間的強大存在,可以是這樣,也可以是那樣,可以如龍,也可以完全和龍不一樣,一麵湖泊可能是龍,一座大山亦可以是龍,它們不止強大,它們亦會帶來那些數不清的疾病——龍病。
陸峰站在這裡,暢想著大雪山之中場景的時候,忽而之間,裡麵的人下樓了,如同風一般,最開始的人直接略過了陸峰,朝著山下走了過去,陸峰未抬頭去看,隻是雙手合十,直到後麵出來的人叫他的名字,“永真”。
陸峰抬頭,就看到明理長老、智雲長老都從裡麵走了出來,他們麵色凝重,神色匆匆,陸峰一句話不問,就跟著自己的本尊上師往外麵走,明理長老一邊走一邊問道:“智雲,在那月亮到這裡的時候,你能收拾完畢麼?”
智雲僧看了一眼明理長老的手,立刻,智雲僧說道:“可。”
明理長老說道:“好,那就如此,伱且先去,我和永真有幾句話要說。
不過我還有話要告訴你。
若是在這個時候,你的馬隊未曾到到達寺廟之前,那我亦不會等你——我亦無對你許下誓言,你應清楚此事之焦急。”
智雲僧:“自然。”
看得出來,智雲僧也是真的很焦急了,他看都不看一眼陸峰,雙腳恨不得化作四足,急匆匆的就離開了這裡,寒夜如鐵,止在這一天之中密法域最冷的時候,在這無人的道路上,留下來了陸峰和明理長老二人在這裡。
明理長老對著陸峰,莊嚴肅穆的說道:“偌,永真,你聽著,你現在依我之言語,半步都不能踏錯,按我之言所說,也在月亮落在這裡的時候……”
他給陸峰再度指了一遍月亮線,說道:“就在寺廟門口,和我彙合,你可知道?
雖然你也是我的弟子,但是我也將話說在前頭。
若是你在這個時刻,不能依時回來,那我亦會叫你永遠留在此處,你可明白?”
陸峰立刻說道:“是,上師,我已知曉,我已明白。”
明理長老說道:“好,那聽我之言語,你拿著我的僧牌,直接去後山處——此時去後山,應有諸多危險,但你為菩薩保佑之人,應無甚大事。你去後山,將還在關押的人都帶出來,那些頭口你便不用再管了,我會為你折成銀兩,補償給你。
還有,我記得你廟中亦有和你在一起的僧人?將他們亦都帶出來。
要快,永真,一定要快,明白麼?永真?
我知你應修持‘六字大明咒’和瑜伽大手印應該已經有了階次第,就用在此時,你可知道?”
陸峰立刻雙手合十說道:“是,上師,我知道。”
說完之後,拿著僧牌就走,因為那僧牌,此刻就在他手上。
他壓根就不問為什麼,他還未曾忘記自己的白瑪也是在後山養馬僧那邊豢養,他並非長老,故而不能將自己的護法神待在身邊,現在的感覺,給陸峰看起來仿佛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大逃殺。
逃的人是他們——陸峰不相信是無儘白塔寺出問題,出事情了,陸峰看起來,更像是主持尊者這一脈出事情了,因為目前看起來,逃跑的人應是主持尊者一脈的這些人。
陸峰無任何可得到之消息,他隻是一個執行者,是一個金字塔的下端,未曾到可決策的層次,他止須執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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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峰拿著明理長老的牌子,快速的朝著後山跑了過去,幾步之後,腳不沾地,健步如飛,宛若是貼地飛行,止一道殘影,到了後麵,更是大力出奇跡,將那地麵直接都踩踏碎了,自己整個人彈射起步。
路上的朵多僧兵和護法上師見到了此幕,一個個皆目瞪口呆,那些朵多僧兵看護法上師,見到護法上師無阻攔之想法,自然亦不會出聲阻攔,止當自己未看見,繼續巡邏。
陸峰就如此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後山,來到了後山的時候,他甚至未見到種種異狀,就已經動手了,詭韻森森,從他的腳下出現,將六名厲詭高僧帶了出來,責令他們持著他的僧牌,去養馬僧的去處,將他的白瑪帶回來!
至於他自己,則是一邊走一邊拍掌。
從龍根上師那裡學會的驅詭咒語此刻派上了用場,就可以看到此刻陸峰雙手一邊拍打,一邊呼和,並且陸峰這個時候,觀想的是他的“秘密本尊”“不動明王”!
“嘎!烏渣嘎啦!夏!呼!哈!”
“嘎!噠個噠!夏!呼!哈!”
……
四種咒語在他的嘴巴旁邊不斷的盤桓,回文,路上甚都未曾見到,直到陸峰見到了那廢棄之碉樓,二話不說,拿著牌子,那些護法上師未發一言,將人都放了。
陸峰打開了那廢棄碉樓大門,說是廢棄的碉樓,實則還有一個大院子,止這些人吃喝拉撒都在這院子裡麵,氣味並不好聞,陸峰裡麵掃了一眼,紮娃,措索,甚至連白珍珠都在其內,至於那些商隊中的人,兩位業巴僧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被囚禁於此處,所有人俱看起來萎靡不振,看見陸峰,有些振奮。
陸峰為他們持六字大明咒,大法力從他們經脈之中灌注了進去,不由他們說話,陸峰觀想不動明王尊的時候,自然有一股子威嚴在身上,叫諸人皈依、降服。
陸峰看著他們說道:“跑!紮娃,措索,你二人熟知寺中道路,撒足跑,跑的越快越好,知道麼?
你們在門口,可看見馬隊,找到我本尊上師明理長老的車隊,在那裡等我,知道麼?”
“是!上師。”
紮娃見到永真上師這樣說,甚麼話也未說,他帶著諸人都從裡麵走出來,隨後發足狂奔!
陸峰則是再度回到了僧舍,找到了幾位學經僧,看著這幾個熟悉的,同一個寺廟出來的僧侶,一個個將他們帶了出來,陸峰說道:“偌,我教你們做我的侍從僧,你們幾人,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應這樣問,如何還能意下!陸峰是觀想“不動明王尊”來直接喝問的,這些學經僧不答應,那便是不皈依,他們連“不動心”都未曾持有,如何能夠扛得住如何喝問?
問完之後,陸峰立刻帶著他們下山,等到來到了寺廟門口的時候,雖然陸峰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準備,可是真的見到了好幾位長老,還有他們帶著的馬隊的時候,他也心中起了一絲的震驚之心。
他未曾想到,寺廟之中的天,就和山裡的天一樣,變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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