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沒有安全感
餘仲夜很高，背靠破舊小區的昏黃燈光，長長的影子被斜斜的照射在地麵上，幾乎覆蓋了許葵整個人。
許葵愣愣的看著他，隻是瞬間，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許葵和餘仲夜在一起這麼久，有些怕了。
怕餘仲夜習以為常，經常冒出來的陰晴不定、忽冷忽熱。
很怕很怕，尤其是約定的領證日期在即，許葵很怕他是哄她玩的，不是真的要和她結婚。
更尤其是，許葵如今對餘仲夜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有了懷疑。因為餘非堂說，他之前喜歡過的一個姑娘點評過餘仲夜，說餘仲夜這種人的感情觀不健康，誰喜歡他，他喜歡誰。
許葵喜歡他，但世界這麼大，怎麼好說，不會出現比她還要喜歡餘仲夜的呢？
兩年多了，許葵見了太多喜歡餘仲夜的人。
嚴薇、小美、肖曉、還有上次匆匆一眼，卻也能看出喜歡的葛悠然。
從前隻是心裡不舒服，如今，是……驚懼。
許葵盯著餘仲夜，嘴巴開開合合：“長腿叔叔。”
倆人在臨江的時候聊過這個話題。
許葵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袒露自己這麼多年的暗戀史，也像是在變相的提醒餘仲夜，她本質是個謊話精，便捂著餘仲夜的嘴不讓他說，這會喃喃著喊：“長腿叔叔。”
許葵想間接的告訴他，餘先生，您和肖曉滿打滿算，不過在一起了五年，和那些人時間更淺薄，可是我找了您十年，陪了您兩年多，我喜歡您的時間要更久。
許葵唇角下彎，“抱抱。”
餘仲夜心軟成水，默默地看了她許久，插兜走近。
昏暗的路燈因為沒了高個子的遮擋，從倆人中間照了下來，一個高高的站著，一個矮矮的蹲著，一個低頭，一個抬頭。
隨後，餘仲夜蹲下了。
在許葵對麵蹲下，凝眉輕道：“怎麼了？”
最近太忙，餘仲夜忘了找人看著許葵，但許葵向來家裡學校兩點一線，餘非堂現在也沒心思找她，應該沒事才對。
許葵眼底水汽很重，在昏暗中朦朧著看他：“抱抱。”
餘仲夜打橫抱起她。許葵圈住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脖頸，輕輕的嗅他皮膚的味道，還有跳動的脈搏。
到了樓上，許葵又喊了一句‘長腿叔叔’。
餘仲夜頭一次發現自己有了點惡趣味。
喜歡‘餘先生’這個稱謂，也喜歡‘長腿叔叔’這個稱謂，但是更喜歡沒‘長腿’二字。
許葵揪著他的衣服小聲喊：“叔叔。”
綿綿軟軟的，帶著奶氣，說不清的燥熱和難耐。
餘仲夜的呼吸重了。
許葵在他吻上來前，小聲說話：“喝水，渴。”
餘仲夜親了她一口，下去倒水。
許葵翻身坐起來，飛速從抽屜裡抽出幾個避孕的。
抖著手摸索著一一拆開。在餘仲夜回來後，關了燈，紅著臉，破天荒的撲了過去。
後半夜，餘仲夜給她洗完，抱回了床上，撥弄她微微潮濕的發問：“你今天怎麼了？”
主動的不像是許葵。
也耐折騰的不像是許葵，雖然餘仲夜挺滿足，卻潛意識覺得不對勁。
尤其是剛才在樓下時，餘仲夜還記得她的樣子，蹲在昏暗中的一點點，看著很可憐，像是個被拋棄的小貓。
許葵搖頭，臉頰潮紅，很乖的說話：“沒怎麼，就是想您了。”
餘仲夜挑眉：“想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怕打擾您。”
餘仲夜嘖了一聲，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片刻後翻身，撐著手臂目不轉睛的看她：“我明天，不對，今天八點的飛機，出國。”許葵從餘非堂那早就知道了，還是配合的問：“出國去乾什麼？”
“送老四和餘非堂出國，過……”
本意是去國際交易所把錢帶回來就回來，但葛悠然去參加集訓，為了掩人耳目，可能要晚幾天，餘仲夜抿唇：“過段時間回來。”
許葵微怔。
餘非堂說，最多三天就回來了。
許葵心口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擰巴在一起，酸到幾乎能掐出水，卻沒說什麼，側身擠進他懷裡：“餘先生，您要早點回來。”
餘仲夜恩了一聲，拍著她光潔的後背：“帶兩個手機不方便，小號我偶爾會關機，你如果有事聯係不上我，就給老林打電話，他在青城。”
許葵攥緊他的衣服，想問他，你能不能把你的大號給我，最後沒問。
乖乖的說恩。餘仲夜吻了吻她的發：“睡吧。”
許葵睡不著，腦子裡翻來覆去什麼都有，良久後小聲問：“餘先生，您四月份真的會和我領證嗎？”
餘仲夜沒回。
許葵從他懷裡抬頭，默默地看他閉上的眼睛，和緊抿的唇線，最後沒再說，擠進他懷裡，一夜無眠。
餘仲夜六點便走了。
許葵在他走後爬了起來，看著車開走，最後還是沒忍住，換了身衣服，戴了帽子，提前去了機場。
本意是想看看肖曉會不會來送他。
因為餘非堂說肖曉之前一直住在餘家，在倆人離婚後，不怕人笑話，更不怕人說閒話，在臨市的時候三不五時的給餘仲夜送百合花，上次餘仲夜受傷，肖曉不回家，在餘家親自伺候，雞湯魚湯熬給他喝，餘仲夜高燒不退，也是她在旁邊整夜的照顧，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婆。
餘非堂說那些，有故意氣許葵的成分，但許葵不是傻子，知道他說的有百分之八十是事實，因為這種如果是謊言，一戳便破了。
她原本隻是想看看肖曉會不會來送他，倆人現在相處的距離是陌生人，還是曖昧。
卻沒想到沒有肖曉，多了另外一個人。
葛悠然。
許葵在候機室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葛悠然的手臂挽上了餘仲夜的胳膊。
倆人一起去了機場茶餐廳買蛋糕，葛悠然全程笑眯眯，搖頭晃腦很開心的在和餘仲夜說話。
沒大會，機場的經理出現，帶著一群人推著倆人的行李去托運，隨後請二人去了後麵的貴賓通道。
就這樣。餘仲夜和葛悠然一起消失在了許葵的視線中。
許葵一直到飛機飛走一個小時才死心。
餘仲夜不隻是去送餘老四還有餘非堂的，還是和葛悠然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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