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胡思亂想
因為葛悠然也上飛機了。
那行李推車上有兩個大紅色的行李箱,和餘仲夜黑色的行李箱擺在一起,那是女孩子的行李箱。
許葵打車回家了,正常上學放學,然後被淩霄拽著準備三月份的奧數比賽。
隻是之前的主辦場地從京都變成了青城。
許葵無所謂,感覺在青城更好。
某天路過操場的時候被係主任叫住,說他身邊的是這次讚助比賽的金主爸爸。
許葵推了推眼鏡,禮貌問好:“你好,我是許葵。”說罷心緒神遊去了外太空。餘非彥若有所思的看麵前的小姑娘。
餘老四家對麵的監控被餘仲夜格式化了,本以為複原的希望很渺茫,卻比想象中簡單太多。
因為格式化之前刪除監控的手段太粗糙。
隻是隨便一個計算機高手便可以複原。
甚至調節畫質到高清。
案發前的第三天。
一身黑衣穿著整齊的小姑娘來踩點。
在餘老四家旁邊的灌木叢裡蹲了整整一夜。
那會是將熱未熱可蚊蟲卻最多的六月。
許葵愣是一動沒動,像是個雕塑似的窩在裡麵,看餘老四家的動靜。
餘非彥嘗試分析她在看什麼。
最後把案發前三天有她存在的畫麵都看了一遍才恍然大悟。看餘老四的生活軌跡,分析餘老四的生活作息。
隨後在餘老四剛放鬆後最愜意的時候,把裝了自製炸藥的紙箱,用無人機從廚房的窗戶搖搖晃晃卻又端正無比的放在了老四的大門門口。
等著餘老四拎起來放在桌子上打開。
隨後‘轟’的一聲,炸了。
餘非彥剛看到監控的時候,和老爺子的想法一樣。
這個姑娘,背景不簡單,極有可能背靠大家族,而且和餘老四有舊怨,才會這麼膽大包天又狠毒的直接開炸。
真的開始調查了。
才發現簡單到了發指。
隻是個大學生而已,身無背景,年紀輕輕,和餘老四在爆炸前幾乎沒有交集。和餘家更是沒有交集。
非要扯上交集的話,便是在炸之前被餘仲夜不鹹不淡的養了兩年多。
後來種種行徑看著似乎有那麼點養上癮了。
餘老四對餘家的意義遠遠比不上餘仲夜,所以被炸便炸了。
重點是這次的新能源項目,若是餘仲夜不出手,餘家想要從向家搶走這個項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春曉和春蓮拿來拿捏餘仲夜的時間太久了。
如今。
餘仲夜近乎麻木了。
必須要新的軟肋,能徹底拿捏住餘仲夜的軟肋。
餘非彥挑眉細看她長相。
翹鼻粉唇,圓框眼鏡,皮膚很白,綁著馬尾,不施粉黛,棉服寬大。
扔在馬路上,唯一能被稱讚一句的便是皮膚真是不錯,吹彈可破。
再多卻沒了。
這個平平無奇、卻又膽大包天,據說智商很高的小丫頭,會是餘仲夜的軟肋嗎?
餘非彥嘖了一聲,有些嫌棄和匪夷所思。
正想著,一雙眼睛定格在他臉上。
餘非彥眯眼,和她的眼鏡對視,溫柔道:“看什麼?”
沒什麼。
剛才那一秒,他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許葵打斷係主任滔滔不絕的介紹,彎腰鞠躬:“我還有課,先走了。”
說罷轉身便走,沒有半點參賽選手麵對主辦方大佬該有的尊重和奉承。餘非彥嗤笑一聲:“所謂天才,都是這種不通人事的二百五?”
係主任苦哈哈的笑:“天才哪有沒脾氣的。”
“嗬。”餘非彥不屑。
想著許葵資料上寫的常駐一等獎,片刻後有了主意,吹了聲口哨,愉悅的走了。
他大約知道要怎麼試探許葵這二百五天才到底是不是餘仲夜的軟肋了。
……
許葵的生活前進得波瀾不驚。
最大的喜好變成翻看小號的朋友圈。
一遍遍的刷新葛悠然的朋友圈。
什麼都沒有。
葛悠然的朋友圈從登上飛機開始便按下了暫停鍵,沒有更新過。與此一起按下暫停鍵的還有餘仲夜。
電話沒打來過,短信沒發來過,在異國他鄉沒給許葵傳遞過分毫隻言片語。
像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許葵也不敢打,很怕像上次似的,是個女人接的,萬一這次不是葛悠然,是又冒出來的一個呢?
許葵午夜睡不著時想。
餘仲夜憑空消失其實是常態,就像最初的兩年,不止是最初的兩年,還有後來的幾個月。
偶爾周五會見,偶爾周五不會見,而後時分,再無聯係,擦肩而過,亦不相識。
細算算。
在餘非堂出現之前,倆人其實已經維持在了一個危險的維度裡。
因為平均下來,一個月有時不到一次。甚至比不上最開始。
憑空消失不是常態,隻是在她被餘非堂追求那段時間而已。
聯係多了,有電話有短信,有問候,許葵有大著膽子問對方‘你有沒有想我’。
許葵控製不住胡思亂想。
想既然如此,為何要去臨江找我,為什麼要重提以後,為何要在我掌心寫‘小葵花,我們結婚吧’。
是因為過年了,大家都在忙著和家人團聚,沒人愛你了嗎?
還是因為我對餘非堂下手狠狠的感動了你,你覺得我很愛很愛你,所以讓我懷揣著和你結婚的念想開心十幾天,這是你大發慈悲下對我的獎勵。
這想法出現得太惡毒,許葵搖頭將想法揮走。隔天一早爬起來,買了一本靜心咒。
盤腿坐陽台上,一看看半天,反複告誡自己。
不要貪心,否則愛深會生憂,愛深會生怖。
煩憂的憂,恐怖的怖。
許葵不允許自己埋怨餘仲夜,不然,她的天就要塌了。
奧數比賽在三月初。
科技興國。
全國性質的比賽,最轟動含金量最高的除了科技比賽,接著便是高校之間的奧數聯賽。
二月底。
參加比賽的各大高校從彆的城市齊聚青城。
其中有個熟人。
護送科大選手來參賽的肖路。在校門口和許葵碰見了,隨後跟在許葵身後說話。
許葵不搭理他,背著包沉默寡言的回家。
到小區樓下,肖路還跟著。
許葵不耐煩了,快發脾氣時眼神微錯,看見小區樓下停著的車。
隨後腳步頓在了原地。
死寂了許久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聲響震耳欲聾到幾乎要叩碎許葵的耳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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