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蹲這要飯?
心情不好,許葵的語氣便很臭,“鬆開!”
許葵長相很乖巧,尤其是學生打扮,不施粉黛時白白淨淨的,眼睛很圓,嘴唇很粉,卻僅限於平日裡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笑意的時候。
一旦不笑,唇線抿直,圓眼睛微眯時,冷若冰霜、涼薄又冷清的模樣便撲麵而來,像是憑空換了一個人。
餘非堂抿唇,鬆手。
許葵捏了捏手腕,上下打量他:“你出國還回來嗎?”
餘非堂的狀態很差,平日裡打理一絲不苟的發,現在亂糟糟的,衣服也是,西裝皺皺巴巴,看著像是幾天沒熨燙了,不像堂堂餘家的未來掌門人,像個喪家之犬。
餘非堂點頭接著搖頭;“過幾年吧。”
“幾年?”
這誰知道,上次的醜事鬨出來後,向南天把他講座和PPT造假的事又翻了出來,在青城宣揚得人儘皆知。
餘非堂占野貓便宜的事在那放著,隻要餘家敢把向南天出氣的行為往下壓。
餘非堂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得醜就會被宣揚到五湖四海。
向家背靠部隊,從來都不怕餘家。
老爺子權衡利弊,最後沒管了。
餘非堂在國內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不知道,可能不回來了吧。”
許葵的心情轉瞬便好了,咬唇要笑不笑,乖巧的哦了一聲。餘非堂:“你之前說年後和我結婚。”
許葵打斷:“我逗你玩的。”
“嗬。”餘非堂不相信:“你是嫌棄我不是餘家的家主了吧。”
眼底帶著譏諷。
許葵捏著包袋子看了他許久,朝四周看了眼。
從寒假回來,之前跟著她的那些人就不見了。
許葵抿唇:“有時間嗎?”
“乾什麼!”餘非堂很凶。
許葵:“我請你吃飯。”
許葵對餘非堂一直有點疑惑。
餘非堂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其實有點裝,準確來說不是有點,是很裝,非同一般的裝,尤其是順風順水的時候,端得像是貴公子,說話裝腔拿調,讓許葵看見他,腦中總會閃過五個字‘清澈的愚蠢’。
因為這種感覺,許葵總是會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打餘仲夜的,真的是餘非堂嗎?
這想法不過是想想,關於餘仲夜,許葵是百分百的信任。
這次吃飯,是因為彆的事。
許葵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快餐店,看餘非堂皺眉,掃了眼裡麵的環境,接著看了眼裡麵看見餘非堂神色各異的學生。
想了想,退了出去。
在一家藥店給餘非堂買了個口罩,隨後步行去了另外一條街。
找了家乾淨點的私廚,要了間包廂,直奔主題:“你之前結過婚?”餘非堂嫌棄的在燙碗筷,挑眉看了她一眼,接著睨了眼自己摘下的口罩,從鼻腔出氣:“恩。”
“肖曉?”
餘非堂手微頓,“餘仲夜告訴你的。”
許葵咬唇:“聽說肖曉和餘仲夜談了五年,為什麼她會和你結婚?”
還有,為什麼你們結了婚沒多久就離了,豪門離婚這麼隨便的嗎?
這句許葵沒問。
餘非堂靠上椅背,點了根煙,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冷淡道:“因為受不了餘仲夜了唄,沒幾個人能受得了餘仲夜的性子,尤其是有我這麼個正常人在旁邊對比。”
餘非堂說。
他喜歡搶餘仲夜的東西是有原因的。因為餘仲夜小時候很討人厭,大家的玩具都是換著玩,隻有他的,誰都不準碰,誰碰就呲誰。
餘家和他年紀大小差不多的便是他和老三老四。
本就是個傭人,還霸道的像是個主子。
餘非堂真正開始搶餘仲夜的東西源於一隻兔子,他隻是看他的兔子長得肥,而且不臭,就拿胡蘿卜喂了幾口。
餘非堂冷笑:“你知道他乾了什麼嗎?”
許葵手指握緊:“什麼?”
“掐死了。”餘非堂十指緊握,對許葵做了個動作:“就這麼活生生的掐死了,掐完之後把兔子屍體丟進了我的被窩,說不用搶了,他送我,天可憐見,我是餘非堂,是餘家的長子,是未來餘家的掌門人,隻要是餘家的,那麼就是我的東西,什麼叫做他送我,不用搶了,我需要搶嗎?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地位,認不清楚現實,不明白餘家的全部東西,包括他,都是我的。”
餘非堂說完胸膛急速起伏,端起酒杯猛得喝了一口。
這是許葵給他倒得高濃度白酒。
餘非堂大多時候喝得是香檳、紅酒、洋酒、鮮少喝白酒。
三兩下肚,有些懵了。
許葵看他被紅暈布滿的臉接著問:“所以肖曉到底為什麼和你結婚?”
……
許葵丟下醉醺醺的餘非堂走了。
沉默寡言的走回家,在樓下晃了一圈又一圈,不上去是有點怕明天要出國的餘仲夜今晚不來。
因為餘非堂不搶她了。餘非堂說,他看過肖曉的日記。
餘仲夜和肖曉談戀愛的時候,對肖曉一直很冷淡,而且對餘仲夜有好感的太多,肖曉沒安全感。
直到餘非堂開始追肖曉,餘仲夜才開始表現出了在乎。
在餘非堂追她那年對肖曉非常的好,肖曉享受在其中,所以一直遊走在他和他之間。
餘非堂之所以最後和肖曉結了婚,不是因為肖曉看上他的錢和地位。
餘非堂白酒喝得爛醉,小聲的讓許葵保密,悄聲說,是因為肖曉想和餘仲夜結婚,餘仲夜起初答應了,卻遲遲不作為,最後肖曉急了,餘仲夜才告訴她說,做不了婚姻的主。
做不了主的原因是餘非堂放出過話,願意讓餘仲夜結婚,但隻會讓餘仲夜和他不要的,玩剩下的結婚。許葵不轉圈了,在路邊蹲下,茫然的抬頭看向二樓。
餘老四和餘非堂明天要出國了,餘仲夜去送他們,早上八點的飛機。
現在十點了,距離他離開青城還有十個小時,但……餘仲夜截止到現在也沒告訴她。
沒告訴她這個四月份就要領證的結婚對象。
許葵眼圈有些紅了,吸了吸鼻子找出手機一下下的敲出餘仲夜的手機號。
備注餘先生的號碼蹦出來。
沒等許葵鼓足勇氣打出去。
遠處車燈開近。
許葵眯眼。
待車燈暗下去後,看過去,隨後怔訟在原地。
車是老林的。許葵眉眼緩慢的亮了,親眼看著餘仲夜從後麵開車門下來,手插進大衣口袋裡,側臉看她,挑眉:“蹲這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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