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會揍你
電話掛斷後，許葵沒再打。
打出租車回家，給餘仲夜發短信：“餘先生，我到家了。”
對麵沒回。
許葵請假到二十號，在家裡等了餘仲夜三天，餘仲夜的電話打不通，短信沒回過，老林也沒來過，像是憑空和許葵斷了聯係。
許葵十九日的晚上睡不著。
半夜爬起來繞開監控去了趟南坪路，餘仲夜家裡的燈沒亮，許葵沒敢多待，匆匆走了。
隔天正常回學校報道。
傍晚放了學，始終打不通的餘仲夜手機號終於來了電話。
許葵揚起笑，興高采烈的朝校門口跑：“餘先生。”
餘仲夜聽見她在跑，笑了笑：“彆跑，我沒回家。”
許葵腳步慢了下來：“哦。”
餘仲夜最近很忙。
項目的資料需要審核，海外的資金大批量進入青城需要抽時間過去一趟。
餘家的人在盯著，想要出國需要理由，理由妥當後，去之前要料理的事很多很多，除了項目的事，還有餘家年後複工的事。
餘仲夜忙到今天看見日期才發現許葵請假的日子到了，昨天應該已經到了青城，還有，手機卡飛了。
電話對麵的腳步果然慢了下來，還有一聲長長的‘哦’，尾音綿綿的，帶了點不開心。餘仲夜莞爾：“不高興了？”
“沒有的事。”許葵很小聲的反駁。
餘仲夜嘖了一聲，逗她玩，“是嗎？”
客客氣氣，冷淡疏離。
許葵腳步徹底慢了下來，手機緊緊的貼在耳朵：“餘先生。”
“恩？”
聲音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
許葵：“您想我了嗎？”
餘仲夜翹唇，聲音還是冷淡：“不想。”
許葵頓在原地，唇角下彎：“我想您了。”
尤其是那天那個電話後，許葵總是想起‘肖曉’，她送餘仲夜來，接餘仲夜走。
餘仲夜說她是餘非堂的前妻，但從沒說過她還是他的初戀，談了五年。許葵不由自主的在想，餘仲夜在和她搞曖昧嗎？
許葵想不明白，想問，但她和餘仲夜沒碰上麵，餘仲夜也不好好和她說話，她問不出口。
最後沒問了，咬咬唇：“您在忙嗎？”
餘仲夜在忙，很忙，一邊敲筆記本，一邊打電話，正想說話，餘非堂辦公室門被敲了敲，餘仲夜瞄了一眼，微微凝眉：“待會打給你。”
電話掛斷。
餘仲夜合上電腦：“來了。”
夫人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長子餘非堂，一個是老五，餘非彥。
倆人的長相截然相反。
一個俊朗高貴，一個陰鷙，眉骨生硬刻薄。
餘家的家主，待老爺子去世後，隻可能在這兩人中間產生。若是讓餘仲夜選擇，餘仲夜會選餘非堂。
因為胸無三點墨，對於他處理餘家的事，隻會看著，不會乾涉，也沒本事乾涉，頂多是無能的狂怒，更重要的是膽子小，不敢碰違法的事。
這位老五卻不一樣。
場麵料理餘家暗麵的生意，手段很肮臟。
餘非彥走近，看了眼餘非堂豪華的辦公桌，接著看了眼餘仲夜的小辦公桌，嘖了嘖，笑笑：“什麼時候送老四還是大哥出國。”
“後天。”
“開工的事都解決完了？”
“對。”
餘非彥上下掃視他一眼，手探上，去碰餘仲夜手中的筆記本電腦。
餘仲夜按住：“這是我的私人電腦。”
態度很強硬。餘仲夜把這個筆記本收回來，從抽屜裡掏出另外一個推給他：“這個是餘家的。”
餘非彥目不轉睛的看了他一會，笑了笑：“二哥。”
鮮少有餘家的人稱呼他為‘二哥’，稱呼了，便是來者不善，雖然他和餘非彥打的交道並不深。
餘仲夜不冷不淡道：“有事？”
“上次大哥在酒會的醜事鬨出來後，有人翻出他被取消了教授資格的事，接著又翻出他的講座PPT全是盜用彆人的，十幾年了，從來沒人懷疑過他的講座PPT不是自己做的，現在金融界的人都在好奇，他盜用的學術成果到底是誰的。”
餘仲夜隻是笑，“你想說什麼？”
“知道講座PPT是你做的，隻有你和大哥兩個人，請問，到底是誰泄露了這件事。”餘仲夜手下垂，悄無聲息的捏了捏指骨：“意外。”
說罷挑眉：“不信你去查。”
該善的後，餘仲夜都善完了，他自信餘非彥查不出什麼，最起碼絕對查不到許葵的頭上，但還是下意識扣住了十指。
餘非彥沒說去查，換了一句：“下個月悠然有奧數比賽，後天她出國參加奧數集訓，你們一起去吧。”
不想重回之前的話題，餘仲夜點頭：“好。”
……
許葵等了一夜的電話，餘仲夜沒給打回來。
隔天去學校，接到係領導的通知，下月底奧數考試，讓許葵準備準備。
許葵心不在焉，草草簽了名遞交後往學校外麵走。在學校的小樹林旁邊的頓足。
大學不談戀愛，據說對不起那些年啃過的書本，錯過的良人。
許葵從大一找到餘仲夜開始，就默認了自己在談戀愛，比彆人的生疏了點，冷淡了點，保密了點，而且言語交流很少，但的確是在談戀愛。
許葵之前住宿舍的時候，舍友三個中，小楠沒談戀愛，另外兩個，一個是網戀，一個異地戀。
跟她們相比，許葵感覺自己真的很幸福。
可現在……
許葵感覺有點失落。
大約是人都是貪心的，會被慣壞，會被貪婪養肥了胃口。
多了一點點，就想要再多一點點。
許葵感覺自己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小樹林裡行行綽綽的全是成雙的情侶。
十指相扣，在青天白日下依偎在一起，很親密。
許葵愣愣的看著，片刻後低頭朝學校門口走。
到門外走了沒幾步，前路被攔。
許葵之前熬夜惡補偏門知識得了些輕微的近視，往上推了推眼鏡，看見麵前的餘非堂愣了下。
火氣往上噴湧的瞬間，被按了下去。
餘仲夜說了，不能亂來，想想以後、婚姻、孩子、家。
許葵：“讓讓。”
說完其實有些心虛，尤其是餘非堂的麵色很差。餘非堂不讓，許葵背包繞開他要換條路走。
手被拽住：“許葵。”
許葵愣了下，不心虛了，有點煩，想把手抽開，但是抽不開，皺眉道，“你鬆開，不然我會揍你的。”
“明天我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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