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曖昧
餘仲夜扯領帶，聲音多了些放鬆後的懶：“乾嘛呢？”
許葵看了眼正在和劉平父母說話的譚雲，小聲道：“解除婚約呢。”
餘仲夜笑笑：“二十號準時回來上學。”
電話掛斷後，許葵眉眼彎彎的回身，對上譚雲譏諷的臉，沒敢笑了。
劉平家裡人早有預感。
年後劉平約了許葵好幾次，許葵一次也沒出去，到後麵直接就不接電話了。
今天果然來了。
許葵從銀行裡取了三萬塊錢。之前的一萬一定金，加上買的六個六，給三萬，她感覺還行，還有沒拆的手機一並遞過去，不好意思的彎腰：“不好意思。”
劉平還是喜歡許葵。
白白淨淨的，越看越好看，說話溫軟又好聽。
他有點舍不得：“是因為我那天說讓你彆上學了，跟我回家種地，你不高興了嗎？”
許葵擺手：“不是的。”
“那是因為什麼？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
許葵不知道怎麼解釋，看向連連道歉的譚雲還有楊桃，除了難過外，還有些費解。
明明找媒人來退婚就可以，為什麼她們要親自上門。
待到劉平家人出門來送的時候明白了譚雲的用意。譚雲還是想讓她和劉平定親。
她說等許葵畢業了，如果劉平沒有合適的對象，到時候再讓兩個人處處。
因為許葵家的豪氣還有真誠的態度，劉平家欣然同意。
許葵回去的路上不高興，坐在副駕駛座上，全程保持沉默。
楊桃看了眼前麵的許葵，又看了眼後麵同樣不說話的譚雲，最後歎了口氣。
送譚雲回家後，開車載許葵和後麵的行李去高鐵站。
臨近高鐵站碰碰許葵：“彆不高興了，咱媽也是為你好。”
“可我不會和他結婚。”
“也沒說非讓你和他結婚，隻是在給你留條後路。”許葵安靜片刻，找出手機給劉平打電話：“你好，我是許葵。”
聲音軟綿綿的。
楊桃詫異：“你給誰打電話……”
沒等楊桃說完，許葵接著說：“你上次見到的那個男的，就是買茶葉的那個男的你還記得嗎？”
“對，就是他，他是我男朋友，我們談了兩年半了，你和你家人說一聲，對了，如果方便的話，麻煩轉告給媒婆，以後有好的合適的可以給我姐介紹，我不會和你結婚，也不方便再吊著你，你另外再找吧，對不起。”
許葵要再強調一遍。
手機驟然被奪走。
楊桃踩煞車，靠邊停車後想和對麵的劉平說些什麼。
許葵乖巧湊近接著說：“對了，我懷孕了。”
楊桃愣住，掛了電話木楞道：“真的假的？”
許葵把手機拿出來裝包裡：“什麼真的假的？”
“懷孕。”
“假的，我們還沒結婚呢，餘先生不會讓我懷孕的。”
楊桃咬緊牙關，片刻後抬手扇了許葵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許葵打懵了，抿抿唇最後沒說什麼。
楊桃：“你瘋了吧，知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嗎？知道臨江有多大嗎？為什麼咱媽給你找對象，找的都是東邊的農民，而不是西邊的，你從來都沒想過嗎？”
因為當年許葵惡性報複的事鬨得很厲害。譚雲被楊桃推著輪椅去挨家挨戶的道歉，再加上許葵未成年，最後才是賠償了事，沒鬨到進監獄的地步。
楊桃當年提過換個城市。
譚雲不肯。
因為父親是土生土長的臨江人，墳不能遷。
自己的兒子和丈夫都在這，譚雲哪都不去。
這也是譚雲給許葵找對象往東邊找的最主要的原因，不好打聽到許葵從前的事。
沒想到……
這次全完了。
楊桃深呼吸，攤手：“手機給我，我給他們家打個電話。”
“不要。”許葵拒絕，手緊緊的捂著口袋。
眼神執拗又固執：“我要和餘先生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吊著對方，劉平二十六了，等我畢業他都二十八了，青春年華很值錢，男女平等，我不該欠他一年半的時間。”
“你……”楊桃咬牙切齒：“那也不是你胡編亂造說你懷孕了的理由，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和餘仲夜結不成婚，以後你回來怎麼嫁人！”
“我們怎麼會結不成婚。”許葵不明白：“姐，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告訴你了，我們會結婚，不到明年，我們……”
我們四月份就會領證。
許葵抿唇不說了。
楊桃：“你可真自信！你才見過幾個男的，你知道什麼……”
許葵不想聽了。
開車門拿行李，扯到路上後招手叫出租車。
任憑楊桃喊了好幾聲也沒搭理，直接坐車去了高鐵站。許葵下高鐵已經到正月十七的淩晨。
扯著行李箱出站，給餘仲夜發消息：“餘先生，我到青城了。”
餘仲夜沒回。
被野貓灌暈了。
野貓招呼向南天把人架去房間，待人走後想跟著過去。
桌麵上餘仲夜的手機響了。
卡二陌生號。
野貓多看了幾眼，接通：“你誰啊。”
聲音慵懶，不用裝睡，自帶一種懶洋洋的昏睡感。
野貓聽不見對麵說話，又喂了幾聲。
對麵響起一個糯糯的、軟軟的、小心翼翼的聲音：“您好，請問餘先生在嗎？”
這種腔調很麵熟，隻是頃刻，野貓腦子裡冒出一個好多年不見，卻厭惡到極點的女人：“肖曉？”
不怪野貓這麼想。
許葵和肖曉的腔調很多時候真的很像。
對麵還是沒說話。
野貓重新看了眼手機號。
卡二。
說明是餘仲夜的小號。
百分百是餘仲夜給她的。
野貓最受不了的就是餘仲夜這個臭毛病。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也值得吊著玩，浪費時間。
野貓豎起電話冷笑：“我知道你為什麼給他打電話，因為餘仲夜無聊的時候會像逗貓似的找你聊一兩句，嗯呢，好的，知道了，讓你生出種談了五年的初戀就是比彆人值錢的錯覺，是不是？”
對麵呼吸緊了緊，間接說明野貓猜對了。
野貓翻了個白眼，笑得很歡：“對著鏡子照照你自己吧，彆臉大了，仲夜哥哥最喜歡的就是和人搞曖昧，不然憑什麼這麼多女的喜歡他，不相信的話，你猜他這個不缺曖昧對象的，三天之內會不會給你回電話。”
說罷掛了電話，直接抽出卡二，掰斷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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