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婚姻自由
絕對的氣勢碾壓。
餘仲夜五官深邃,眉眼冷起來的時候自帶冷漠和高傲的氣場。
更不要提筆挺至膝下的長款黑色大衣,胸扣閃閃發亮,裡麵的西裝襯衫是深灰色,領帶上還彆了個鑽石的領帶扣。
頭發一絲不苟的背後,手插褲兜,一邊冷冰冰的說話,一邊朝著劉平近了一步,仗著身高的優勢俯視他,“你懂許葵這個人能給社會帶來的價值嗎?”
餘仲夜之前也不懂。
隻知道許葵是個膽子小、不經嚇、貪玩、愛玩的書呆子。後來看完資料懂了。
許葵不是膽子小不禁嚇,是比尋常人要聰明的太多。
就像上次餘老三帶人來砸車。
跑得快是因為知道,她不趕緊跑,餘仲夜不會讓老林開車。
上次在餘家哭,不是被嚇得,是心疼他。
許葵膽子不小,是個為了他可以膽子上天的聰明鬼。
如果許葵不是去青城找他,有大把的好學校可以選擇,清北名校,海外留學,等等等。
以她參加比賽拿到獎項的含金量,還有自學成才的天分,以及對餘非堂下手的手段,這個小姑娘真的是應了肖路的那句話。
要麼國之棟梁,要麼天才罪犯。
餘仲夜來前在心裡盤算過了,許葵這個笨蛋,他絕對不會讓她成為天才罪犯,畢業了要麼進青城最好的研究所,要麼去出國留學,繼續深造,除了國之棟梁,他不會讓許葵走第二條路。
所以現在對這個憑空出現的土鱉,快要憤怒到瘋了。
什麼玩意,定個親就罷了,還想讓她畢業了回來結婚種地,甚至不上學了,直接回家種水稻。
餘仲夜逼近劉平到他往後退了很多步,想再開口時,衣服被拽住。
許葵聲音很小:“餘老師,您彆對他這麼凶。”
餘仲夜冷冰冰的回頭看她:“怎麼,心疼你未婚夫了?”
許葵不是心疼劉平,是不想餘仲夜生氣。
眼圈微微紅了,腦中回想他說的話,突兀的,心口燃燒起一叢希望。這是餘仲夜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誇她。
是不是代表餘仲夜也許……心裡還是有點她的。
許葵抿抿唇,最後鬆開手,什麼都沒說。
餘仲夜說對她膩了就扔了她,就算心裡有點她,倆人也沒有以後。
沒有以後,不如……
許葵想不下去了。
揉了揉酸澀的鼻子,接過同樣被嚇到的老板遞來的八盒餘氏白茶,避開餘仲夜的身子,出去。
劉平跟著匆匆出去。
心有餘悸的問許葵:“這是誰啊。”
許葵心不在焉:“老師,我學校的老師。”
劉平:“你真的這麼厲害?”
許葵頓足,回頭看了眼跟出來的餘仲夜,半響後道:“學我肯定是要上完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和你結婚。”
一是餘仲夜是誆騙她的,倆人沒有以後,他不會和她結婚。
二是許葵已經拿哥哥和父親的在天之靈發誓了,畢業了一定會回來結婚。
許葵不允許自己罔顧他們的在天之靈。
許葵有些想哭,最後什麼都沒說,去拿了手機,被劉平送回家。
到家沒大會,一直在後麵跟著的餘仲夜推門進來。
許葵給餘仲夜沏了茶,回房間找好紙筆:“寫什麼論文?”
餘仲夜倚著房門看她半響,隨後輕輕的關上門,哢嚓一聲落了鎖:“和他解除婚約。”
許葵繃不住了,眼淚往下掉:“為什麼?”“隻要你今天和他解除定親,我就接著要你,我們和好。”餘仲夜再強調一遍:“我說了,我不和訂親的人沾。”
許葵捏著筆的手用力到指骨青白:“和好後,某天膩了,再把我扔了嗎?”
餘仲夜微滯,半響後扒了扒頭發:“去解除定親。”
許葵唇線抿直,吸了吸鼻子,回身寫論文。
照他說的,寫金融的。
許葵寫得很快。
字跡龍飛鳳舞,卻不失章法,飛速的往下寫,寫出的全是餘非堂從前講座上說過的內容大綱。
寫到半道,紙被餘仲夜的大手罩住,寫不下去了。
餘仲夜神色很冷,語氣更冷:“你什麼意思?”許葵手掌橫握成拳:“您喜歡我嗎?”
許葵對餘仲夜說了無數次的‘喜歡’和‘愛’。
餘仲夜一次也沒回應過。
許葵回身看他:“您喜歡我嗎?”
餘仲夜有些恍惚,喜歡嗎?他喜歡彆人喜歡他,因為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或者是人能長長久久的跟著他,喜歡著他,所以他真的很喜歡有人喜歡並且選擇他。
餘仲夜停頓良久。
許葵已經知道了答案,撥開他的手,“我媽讓我畢業了結婚,父母之命不可違,咱倆……算了吧,您去找個您不會膩的,或者是壓根不在乎您會不會膩的吧。”
說完接著往下寫,飛速的寫到尾聲。
一篇很短的,不想再寫的論文出了個模型。許葵轉身遞給他:“餘老師,我寫完了,您走吧。”
眼底還全是淚花,眼神卻很堅決。
說完錯開身,在餘仲夜手還未抬起拽住她時,打開了房門,“餘老師再見。”
餘仲夜看了她許久,“你確定?”
許葵點頭:“確定。”
餘仲夜和她說了以後,卻隻說過那一次,打那後,再沒說過。
許葵真的確定,她和餘仲夜沒有以後,很確定,無比的確定。
許葵點頭:“餘老師再見。”
餘仲夜走了。
許葵一夜未眠。
餘仲夜也一夜未眠。
許葵說畢了業要結婚,父母之命不可違,變相的是在問餘仲夜,你會和我結婚嗎?
餘仲夜……不知道。
他沒想這麼遠。
準確來說,沒認真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
餘仲夜點開手機,劃拉他和許葵之間的短信往來。
很多。
許葵字裡行間全是雀躍和歡喜,以及濃得化不開的喜歡。
但是結婚?
他這個半生半死的人,怎麼和她結婚。
餘仲夜失眠到大年三十的早上七點。
把許葵寫了他講座內容的論文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撥通了向南天的電話。不是向南天接的,是野貓,嬌滴滴的喊了幾聲“仲夜哥哥”,看他不說話,暴躁了,困倦和煩躁的‘喂喂喂’了好幾聲。
餘仲夜按了按繁瑣到複雜的心口,深呼吸好幾口氣,啟唇:“我入資,你能保證我婚姻自由嗎?”
對麵安靜良久,半響後甜笑著一錘定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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