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陳宗辭仍保持著高度警惕狀態,沒有絲毫的鬆懈。
他無聲的給周稚京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槍傷,整個過程,周稚京一聲不吭。
車內氣氛凝重,誰都沒有說話。
等開出b社的監控範圍不久,車子靠邊停車,宋修誠他們在這邊接應。
一行人換了車。
宋修誠一把將陳宗辭扶穩,低聲說:“靳白帶著那孩子去另外的地方,我帶你回安全屋。”
然而此時,陳宗辭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周稚京的身上,宋修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因為周稚京戴著麵罩,全副武裝,其實很難認。
他知道,許閔帶著人過來,混進了死侍當中。
但他還不知道,這裡頭周稚京也跟著一塊過來了。
他雖沒看出來這人的樣子,但從陳宗辭的神色中,倒是能夠判斷出,這人可能是誰。
再仔細看一看,身形要比一般人矮一點。
應該就是周稚京了。
想到這裡,宋修誠略微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女人能那麼勇猛,手無縛雞之力,竟然也敢跑到這種地方來。她這人不是一向遇到危險,都想儘辦法自保嗎?
眼下不安全,宋修誠沒說什麼,隻是扶著陳宗辭先上車。
車上,他給陳宗辭喂了藥,本來有一籮筐的話想說,但想到周稚京在旁邊,宋修誠也就不說了。
約莫兩小時後,車子抵達安全屋。
有三位醫生在這裡等著,進了屋子,周稚京才摘下了麵罩,將身上沉重的衣服脫下來。她的頭發被汗水完全打濕,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胳膊上的槍傷,一直在淌血。
陳宗辭一直陪著她,因為她懷著孕,用藥必須謹慎,限製藥物的情況下,受罪的就是周稚京,她強撐到最後,到底是熬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宋修誠在旁邊看著他,猶豫過後,還是拍拍他的肩膀,說:“何醫生的醫術你應該相信,周稚京不會有什麼事。倒是你自己的身子,還是好好顧及一下。”
陳宗辭沒有做聲,在周稚京身邊陪了許久,才去跟宋修誠他們交代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先跟老安那邊聯係上。
雖說周稚京當下昏睡不醒,好在許閔還在,他將周稚京跟方覺夏聯合做的局,還有她挑撥鄭鈺薇和陳靖誠的關係,故意把高盈君和陳宗寶藏起來,這些事情一一跟陳宗辭做了個交代。
由此,陳宗辭在周稚京做的這些事情上,更進一步,加劇他們分裂,使得陳靖誠成為眾矢之的。
安排好所有事情,宋修誠讓何醫生來檢查陳宗辭的身體,將他身上肉眼可見的傷口,全部都處理一遍。
何醫生還會診脈,但陳宗辭不讓,他認為沒什麼可查的。
他不讓,何醫生也沒有辦法。
周稚京昏睡的兩天一夜中,陳宗辭幾乎沒怎麼睡覺,他擔憂周稚京的身體,又要應付老安那邊,另外還看了陳家的記者招待會。
記者招待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用周稚京的手機,給林文騫發了信息。
周稚京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她必須得回去。
他們的安全屋並不安全,尤其是現在,老安肯定安排了人跟著他們,這個安全屋的位置,也就不是秘密。
隻是老安現在跟他成為合作關係,所以不會輕舉妄動。
但周稚京不能被他發現。
為什麼在那個標記這陳家的盒子裡,沒有周稚京的個人信息,那是因為這老安將周稚京單獨拎出來的。
他必然有他的目的,而這個目的,絕對不會讓周稚京好過。
不是輕易殺死,那就是準備讓她生不如死。
—
周稚京還不知道在她昏睡的時候,陳宗辭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現在就等著林文騫的人過來,安全把她帶回去。
周稚京看著他,慢慢露出淺淺的笑容,眼裡含著眼淚,委屈巴巴的說:“當然很痛,這是我第一次中槍。我本來以為不會那麼痛,我看你中了槍,一聲都不吭,表情都沒有變一下,我還以為不是很痛呢。所以當時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擋了。”
“沒想到那麼痛,痛的我當場都要暈過去。你應該老實告訴我,中槍很痛很痛,這樣我才會害怕,都是你的問題。”
她哼哼了兩聲,“你說吧,你要怎麼彌補我呢?”
明明很嚴肅的氣氛,被她這樣一說,跟玩笑一樣,陳宗辭無奈的笑,“你想讓我怎麼補償?我這條命現在是你的,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周稚京:“真的?”
“當然。”他整個人柔和的不行。
溫柔的周稚京心動,要不是身體疼,她這會都要撲上去抱住他,抱著他,疼痛就會減弱。
親一親的話,估計就一點都不疼了。
周稚京看著他的眼睛,嘟了嘟嘴吧,算是非常明顯的提醒了。
陳宗辭笑了下,挪步坐到了床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低頭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而後平靜又溫和的說:“京京,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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