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的笑像是淬了毒,拿出手機,找到昨天的錄音,將音量調到最大。
聲音響起的瞬間,高盈君的表情瞬間崩壞,她猛地上前。
周稚京立刻避開,舉著手機,說:“搶了也沒用,我已經複製了很多份,放在了不同的軟件上。還設了定時發送,你把我手機搶走,我就沒辦法撤銷了哦。”
高盈君當即停住了動作,沒什麼底氣的說:“你敢!你要是敢發出去,我也可以把你媽的事情捅出去!”
“好啊。那我們就看看,究竟是你跟陳靖誠的事情勁爆,還是我媽的更勁爆。要不要試試看?”
如果周稚京跟陳宗辭已經離婚,董美珍的事情自然就不會那麼勁爆。
褪去那一層身份,董美珍就是個小人物。
而她跟陳靖誠,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加上那一層身份,所有板塊都會被炸掉。
高盈君的手不自覺的發抖,這是緊張害怕到了極點。
她開始回憶昨天都說了些什麼。
整個人開始發麻。
錄音還在繼續,但她不想再多聽一個字,“關掉,給我關掉!”
周稚京按下暫停,倒也沒想把人逼瘋。
高盈君顫抖著聲音,“你,你想怎麼樣?”
“我更想知道你怎麼想?”周稚京拉過椅子,坐下來。
高盈君現在腦子是空白的,她隻知道這件事不能被爆出去。
她不停的思索著,有什麼能製衡住周稚京,她舔了舔嘴唇,說:“你想要什麼?隻要你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要你站在陳宗辭的立場做事。”
高盈君沉默。
周稚京倒是不急,玩著手機,說:“其實我挺想知道,這件事要是被曝光,陳靖誠會怎麼做。是會一力承擔下一切罵名,還是把你推到最前麵。畢竟你也是有前科的,讓你來背這個鍋,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你也知道陳老太的脾氣了,你始終是個外人。”
“而且,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會放棄現在的家庭,最後跟你在一起吧?”
高盈君倒也沒那麼天真,但宗寶是他的兒子,她最終要的也隻是讓宗寶成為華瑞掌權人,這可不難。
他倆嘴上談的是情,實則到最後不過是在互相製衡,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看到陳宗衡勢頭越來越好,也會害怕。
也幸好陳宗辭厲害,但她又害怕他太厲害。
高盈君在害怕到極點之後,反倒冷靜下來,她慢慢坐下來,拿過辦公桌上,那杯早就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下去。
周稚京不做聲,等著她發表言論。
挺好奇,她會說什麼。
片刻,她緩慢抬起眼簾,看向周稚京,眸色沉沉,“陳靖誠可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溫和,他不會讓自己處在被動之下。你可以威脅到我,但未必能威脅到他。他在陳家的地位,加上他老婆娘家的勢力,你真的把事情曝光,也許倒黴的隻會是我。”
“所以呢?”
高盈君:“你說你跟宗辭離婚了,如果是真的,那你要想想辦法,讓他收回。任何事,需要一個平衡。互相捏著把柄就是平衡,可以相安無事,一旦失去平衡,結果未必能如願以償。”
周稚京沉默。
高盈君抖著手整理衣服和並不淩亂的頭發,“你要覺得你握著這個把柄,就可以高枕無憂。也許從今天開始,就要活在心驚膽戰裡。”
她站起來,伸出手壓在周稚京的肩膀上,朝著她露出一抹鎮定的笑容,“晚上我準備好飯菜,等你和宗辭一起回家吃飯。”
她摁了兩下後,轉身走了。
周稚京並不被她唬住,對著她的背影,說:“我會不會心驚膽戰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每晚都睡不著覺。我壓根沒想過拿捏陳靖誠,也沒想控製你,其實我是在救你,其實我挺能理解你。你跟陳靖誠廝混了那麼多年,一定有你的本事。現在陳靖誠已經給陳宗衡鋪設好了一切,你應該清醒一點,他是不可能放棄現有的,最後扶陳宗寶上位。”
“當然了,你現在沒得選了。”
高盈君握住門把,扭頭對上她的目光,“還是那句話,晚上我在老宅等你們回來吃飯。”
說完,她就自顧離開了。
走的時候,脊背繃的筆直,鎮定自若。
還跟迪迪說了兩句話。
隨後,迪迪端著白開水進來,看周稚京發呆,小心翼翼的問:“京京姐,你沒事吧?”
周稚京搖搖頭,“昨晚上沒睡好,有點困。”
“那這水還要不要?”
“放著吧。”
迪迪把那杯茶撤走。
周稚京呆坐了一會,才起身回到正位上。
不知道要怎麼跟陳宗辭說。
—
高盈君出了寫字樓,拿了司機的車鑰匙,“你今天放假。”
說完,她就自顧開車走了。
她去醫院看高鑫。
病房裡,就高慧在,每次來都隻有高慧。
“嫂子呢?怎麼每次都不在。”
“媽去新加坡見哥哥了。”
“這是什麼道理?那臭小子在搞什麼,他爸躺在這裡,他不過來就算了,還讓他媽過去。”
高慧神色複雜,正欲開口時,護士進來提醒繳費,已經欠了好幾天了。
高盈君皺眉,瞪了高慧一眼,“你怎麼不繳費?”
高慧舔了舔唇,拉著高盈君走到旁邊,低聲說:“爸,戶頭上的錢都沒了,前幾天我收到了一本離婚證。媽媽去了新加坡後,手機號就注銷了,我一直都找不到她。”
“什麼?!”
護士看著她們,高盈君也不好發作,她拿了一張卡出來,“你先去繳費。”
高慧和護士前腳剛走,後腳一對母子就進來,手邊還帶著行李,見到高盈君,女人才鬆了口氣,趕忙上前,道:“君姐,我可算見到你了。我們被物業的人趕出來了,那房子被賣掉了。我跟小霖現在沒地方去了,而且鑫哥給我的卡,也被凍結取不出來錢了。怎麼回事啊?”
高盈君一陣頭暈目眩,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所有事情都一塊來,讓她無法招架。
當高鑫的助理打過來,告知公司那邊的情況時。
她終是崩潰,給陳宗辭打了電話。
但依然打不通,最後她隻能再打給周稚京。
由於號碼被拉黑,她拿了高慧的手機打。
說:“我不管你們在玩什麼花樣,我都會配合你們。晚上跟宗辭一起回家吃飯,務必回來,我們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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