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盈君安頓好他們母子,又去了一趟公司。
不知道那些合作商收到了什麼消息,突然都來要賬。偏偏他們公司賬戶上的資金短缺,本身杠杆拉的高,手頭上的流動資金不多,銀行那邊的錢也還沒到位。
而且來要帳的這些人,高鑫一直維護的不錯,這突然催的那麼急,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高鑫的助理說:“剛裘老板的秘書私下跟我說,他們可能是收到了什麼風聲,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一周內要拿到錢。如果我們這邊拿不出來,就要起訴了。”
“現在高總這副樣子,我又聯係不上高太太,就隻能打電話到您這裡,讓您來主持大局,總歸您也是公司裡隱形大股東。說實在,要是沒有您,咱這公司也維持不到今天。您看,您要不要跟這幾個人見個麵,好好談一談?”
高盈君這會心裡也很亂,一下子湧入太多事,尤其是周稚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令她焦躁不安。
助理又說:“我想情況應該也不會太嚴重,以您的身邊地位做擔保,他們應該會願意寬限。”
高盈君當下並沒有立刻表態。
助理也就沒有繼續多言,悄然走出去,讓她一個人在辦公室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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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京原本跟寧硯北約了晚餐,但她剛走出寫字樓,一輛車子適時的開過來,擋住了她的路,車窗降下,高盈君和陳宗辭的臉,一同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高盈君熱切的說:“京京,上車吧。”
周稚京餘光朝陳宗辭看了眼,他的視線隻在她臉上淡淡掃過,並未停留。
司機過來開門。
下班時間往來的人多,僵持在這裡也不好看。
周稚京上車,高盈君主動的讓出位置,坐到後麵。
路上,高盈君極其刻意主動的挑起話題,又當著陳宗辭的麵,跟周稚京道了歉。
“你倆彆為了我吵架鬨離婚,我就是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該怪的應該是高鑫,也不知道他背著我都乾過什麼。你倆也彆衝動,像我一樣,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這才結婚多久的功夫,這就離婚,無論什麼理由,說出去都不好聽。”
全程,幾乎都是高盈君在說話,陳宗辭和周稚京幾乎不開口發表任何意見。
到了老宅。
剛到彆院,就聽到裡頭陳筱晴的叫喊聲,“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來教訓我!你自己女兒不要臉當小三,你不去教訓,她現在遭報應了,你反倒來教訓我,是什麼道理?!”
院子裡站著一幫人,真是好大的威風。
高盈君趕忙進去,隻見鄭鈺薇的人將陳筱晴摁到椅子上,準備動手。
她立即上前,將人推開,“你們乾什麼!”
鄭鈺薇坐在桌子前,手邊擺著一隻茶碗,麵容冷沉,眼神冷若冰霜,一改常態。
高盈君:“鄭鈺薇你想乾嘛?!”
兩人已經撕破了表麵的和平,鄭鈺薇盯著陳筱晴,說:“你應該先問問你女兒乾了什麼好事。要不是筱寧機靈,現在就被人糟蹋死了!”
“這難道不是活該?既然當了小三,就要有心理準備,被人打擊報複。先不說你現在沒有證據,就算這事兒是筱晴做的又怎麼樣?到底是誰先不要臉的?”
高盈君的介入,並沒有讓場麵緩和,反而鬨的更凶。
周稚京和陳宗辭站在院門外麵,並沒有跟進去。
吵鬨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著無休無止。
其實周稚京還挺好奇,鄭鈺薇那樣的人,會怎麼吵架。
竟然也會被逼到這個地步嗎。
陳宗辭:“你是打算在這裡看戲,還是跟我走?”
周稚京聞言,背脊一緊,默了幾秒,說:“我原本跟寧硯北約了吃晚飯。”
“所以呢?讓我送你過去?”他言語冷淡。
周稚京:“不是這個意思。”
陳宗辭正準備自顧走,鄭鈺薇從裡麵出來,見著他倆,神色略微緩和了幾分,擺出長輩姿態,露出淺淺的微笑,“京京回來了。”
周稚京跟高盈君鬨不和的事情宅子裡都傳了個遍,加上這陣子陳筱晴發生這樣大的事兒,陳宗辭都沒有回來,自然生出不少閒言碎語來。
周稚京勉強扯了下嘴角,“大伯母。”
“老太太這兩天正念叨你們,有時間多去陪陪她。醫生交代,心情是最重要的。”
周稚京點點頭。
鄭鈺薇又看向陳宗辭,想了想,說:“你媽是個糊塗的,我實在沒有心力與她爭辯。筱寧昨晚上差點被人強暴,我讓人抓到了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筱晴的朋友,他們也直言不諱,說是來替筱晴抱不平。”
“他們雖這樣說,但每個人的戶口上都收到了一筆錢。怪不得筱晴平日裡飛揚跋扈,想來你們給她的零花錢也是夠多,在外頭便橫著走。事實上,蔣遲是你介紹給你妹妹,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希望你妹妹幸福,還是不想她好過,明知蔣遲不是個好東西,還給筱晴介紹。不過,我也要謝謝你,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筱寧已經叛逆到這個地步,所幸還沒鬨出更出格的事兒。”
話至此,高盈君的罵聲傳過來,“你少在我兒子麵前說是非,那是我兒子!”
鄭鈺薇麵色沉了沉,沒有再多說,帶著人就走了。
隨後,高盈君拉了陳宗辭和周稚京進屋。
動作快了點,陳宗辭抬腳緩慢,差點絆倒。
那一瞬間,周稚京下意識伸出手,陳宗辭正好抬手,兩人的手一下握住。
高盈君聒噪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兩人都有幾分的不耐煩,陳宗辭:“我沒事。”
高盈君看兩人握著的手,當即鬆開了扶著陳宗辭的手,說:“京京你扶著點,我先去看看廚房的食材,跟顧大廚打一通電話。”
她說完,就去了廚房。
隻剩兩人,氣氛就有些微妙的變化。
周稚京抿了下唇,問:“許閔有囑咐你吃藥吧?”
“這種小事倒是不需要他,手機也能提醒。”他握著她的手並沒鬆開,看著她,問:“能不能扶?”
語氣冷冷的,還夾雜著一絲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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