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輕揉了下眉心,看了眼表,緩緩的說:“是嗎?”
“是啊。”
陳宗辭依言給許閔打電話,隻是連著打了兩個都沒有打通。
車子裡安靜,周稚京自然也聽到電話沒有打通。
陳宗辭低聲說:“打不通。”
周稚京:“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知道。”
許閔不會無緣無故的不接電話,除非是出事,周稚京有點擔憂。
她沒來過這邊,應該是陳宗辭名下的房產。
剛開車進來,看安保查的還挺嚴,安保係統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稚京:“你要不給物業打個電話?這人好端端上去,突然電話不接,有點不太對勁。”
正說著,許閔電話進來,說是有點私事急著去處理,已經走了。
陳宗辭:“你怎麼回事?有事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他又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而後轉過頭,問周稚京:“你跟我上去拿?”
周稚京略微正色道:“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有時間你用同城快遞寄到我公司就好了。”
陳宗辭默了一會,淡淡應道:“好。”
周稚京:“那我先走了,我的車一直在外麵等著的。”
這一回,陳宗辭安靜了很久。
周稚京沒等他的回應,就推門下車,同他說了聲再見。
陳宗辭側過臉,人在暗影中,那雙眸子看起來深沉又冷厲。
握著手機的手抵在膝蓋上,沒有說話。
周稚京吞了口口水,要關門的時候,聽到他說:“彆不識好歹。”
她停頓幾秒,把門推上。
走出小區,她的車子就停在附近。
車子到了公寓樓外麵,她沒有立刻下車。
司機等了一會,轉過頭來問:“周小姐,你還不想回家嗎?”
周稚京恍然回神,深吸一口氣,說:“去醫院吧。”
躺在董美珍的身邊,她的心安定許多,隻是依舊很難入睡。
腦子裡盤衡的東西太多太滿,她無法拋在腦後,好似日日在油煎她,讓她無法安寧。
輾轉整整一夜。
她很早起來洗漱,回了一趟公寓換衣服化妝。
晚半個小時到公司。
路上,迪迪就給她打電話知會,高盈君在公司等她。
高盈君不顧迪迪的阻攔,直接在周稚京的辦公室裡等她。
是以,周稚京推門進去,就看到高盈君坐在辦公桌前,姿態更像這家公司的大老板。
正非常沒有禮貌的在翻看她的東西。
高盈君沒抬頭,隻說:“這茶葉不行啊,既然都開公司了,也不知道準備好一點的茶葉,拿這種陳茶出來招待客人,丟不丟人。”
周稚京吩咐迪迪:“去給陳二夫人倒杯涼白開。”
她走到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高盈君,“起來。”
高盈君麵對她惡劣的態度,心中氣惱,但又隻能忍著。她今兒個過來,是想來探探虛實。
陳靖誠告訴她,昨天在餐廳,周稚京就在他們隔壁用餐。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
高盈君還是揚著笑臉,起身道:“其實我早就想找你心平氣和的聊一聊,隻是最近晴晴出了些事情,我光顧著忙她的事,一時就忽略了你和宗辭,是我的問題。今兒正好有空,聽朋友提起你開了公司,我就過來看一看,順便找你聊聊。”
“開公司挺好的,女人一定要有事業,才能有底氣。我這頭手有些閒錢,之前也想找點事情做,但一直沒想好。不如投給你?”
周稚京抱著胳膊看著她,並不接她的話。
高盈君本就有些心虛,被她這樣盯著,就開始胡思亂想。
但她也明白,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破防。
她得穩住眼前的人。
她想了想,認真的說:“你知道嗎?你走之後,宗辭就沒有回過老宅,我和筱晴前後給他打了好些電話,他不是不接,就是隨意應付我們。妹妹出了那麼嚴重的事兒,他都不管不問。想來是氣我和筱晴對你的態度。”
“京京,你也彆怪我,我是被人看低太久,所以總喜歡拿架子。我跟宗辭的母子緣淺,不滿你說,前二十年,他都不在我身邊。我倆的關係跟其他母子不太一樣,我對他也不是那麼了解,我之前一直覺得是嫁進來是用了手段,逼著他娶。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用了真心。”
“既然如此,我這個當媽的,自然也要愛屋及烏。之前的事兒,確實是我的問題,可那人畢竟是我的親哥哥,宗辭為了你把親舅舅打成這樣,我沒法對他說什麼,自然隻能衝著你發脾氣。我也是在氣頭上,才非要去找事,我要是能冷靜點,也不會摔下樓梯。”
周稚京愣了愣,原來高鑫被打成這樣,不是巧合,不是報應。
在她恍神之際,高盈君已經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說:“京京,回家吧。你媽媽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提。高鑫那副樣子,也說不了什麼,你不用擔心。你現在要做事業,我也可以幫你,我在太太圈關係很多的。”
周稚京笑了笑,問:“我媽媽的事情始終是個雷,高鑫確實是說不出什麼了,可你呢?你確定不會對彆人說?那你現在發誓,如果你告訴第二個人,陳宗寶出門就被車撞死。”
高盈君一愣,立刻變了臉色,“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歹毒!拿孩子賭咒,安的什麼心!”
“哦,陳宗寶不行,那用陳宗辭吧。”她烏黑的眸子,不錯眼的看著高盈君,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動搖。
周稚京輕笑一聲,正要抽出手。
高盈君咬咬牙,說:“行……”
但沒等她說出來,周稚京就打斷她,“你腦子錯亂了?你來這一趟,是為了陳宗辭,要愛屋及烏接納我。現在又拿他來賭咒發誓,來讓我安心,你到底是為了誰啊?”
“你,你彆得寸進尺的。”高盈君整個臉色都變了,已經維持不住平和,她自知不能再順著周稚京的話說下去,立刻轉了話題,道:“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跟宗辭生個孩子。你倆先結的婚,結果讓陳宗衡他們搶了先。”
周稚京冷然一笑,說:“我跟陳宗辭已經離婚了。”
“什麼?”高盈君一臉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驚訝?我以為你應該很開心。”
高盈君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周稚京側過身,逼近她,“是不是覺得沒了這個把柄,你的醜聞要被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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