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就是計劃執行的時候引入的,後來我帶來了自己的妻子,他們也是允許的。總之這裡的福利針對於我們這種外來的亞洲移民是非常歡迎的,季先生如果細心的話,晚上回公寓的路上可以看一下。”
“大街上開出租的,做交通協警,各種公共服務的很多都是老年男人……”
孫連成說著神秘的一笑,兩人交流到此為止。
那邊日本人已經喝開了,有幾個人光是清酒已經喝了一盆,有兩人已經靠在一起,季東來敏銳的發現,幾個人對跟前的女同事無一例外都敬而遠之,從來沒有靠近的想法。
都說酒是人類情緒的放大器,有人說是**的放大器,在這裡即便是被放大了數倍,日本的男性對身邊的女性仍舊沒有半點興趣,這讓季東來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慌。
當然隻是轉瞬即逝的那種恐慌,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意識到了又能如何?能夠改變的也隻是自己的表情,年齡上的改變都是時間約束的。
這一場酒結束,另外幾個日本的同事又組了一個局,是庫魯馬宴請,隻是象征性的邀請了一下季東來。
因為明天是休息日,季東來並未加入,根據周一孫連成的敘述,有三個人回去公寓的路上把自己的鞋子弄丟了,其中一個更是在自己的家門口睡了一夜。
五光十色的夜色下,季東來透過車窗朝著街邊望去。
果然有人在修理公共設施,協警無一例外都是滿臉皺紋的老男人,很多看得出了至少七十歲以上,站在閃爍的警示燈光芒裡,雙眼無神。
出租車司機也是一個老人,歲數也是那種七十歲左右的,即便如此季東來下車的時候對方仍舊幫季東來拿行李,完事對著季東來規規矩矩的行禮。
“孫工,街邊上的這些老人都沒有家庭麼?”
再次做完實驗,季東來和孫連成到吸煙室抽煙,透過窗戶看大街上正在維修公共設施的一幫人,幾個老人正在指揮。
“有,正是因為有了家庭他們才不敢停下來。一旦他們老老實實的退休回家,和自己的女人四目相對,那是一場災難。”
“這裡女性的退休年齡比較早,平常兩人的合作都是很單純的那種,並沒有中國的那種傳統。你知道麼,日本夫妻是分床睡覺的,隻有那方麵有需要的時候才短暫的到一起,完事還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孫連成吸了一口煙,一句話驚得季東來目瞪口呆。
分床睡,這在中國看來不就是離婚的前兆麼?季東來很難想象這是一種什麼變態的夫妻關係,都說肌膚相親,季東來抓抓頭一陣尷尬。
“不用驚訝,這裡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國內現在不是流行榻榻米麼,在日本榻榻米正在被取消,年輕夫妻都開始選擇歐美的那種床鋪,這樣更加有助於獨立的私密空間。”
“看我們的鄰居你得靜下心來看,不能聽媒體的,現在的媒體到處地謊言。基於我說的這種夫妻關係,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實際上並不是那麼深。”
“年輕的時候工作,一天八到十二個小時不見麵,晚上見麵吃飯辦事,有孩子就撫養孩子時間多一點。後來退休了天天見麵,會煩的不得了。”
“再加上一旦女性伴侶知道了自己丈夫除了退休金什麼都沒有了,弄不好會生出其他心思,畢竟兩個人吃退休金很讓人擔憂。”
“所以男性都會出去做一個不累的兼職,每個月喝酒錢和泡澡的錢是足夠的,家庭主婦負責安排兩個人的生活起居和以前一樣,夫妻之間不至於爆發大的矛盾,這也是維持兩人和睦相處的一種方式。”
“任何一種夫妻模式拋開經濟來談都是空談,我和女朋友都是來自中國,我們收到傳統的約束比較深。這裡麼?已經畸形了,估計過些年中國也會這樣,全麵追求工業化實際上在我看來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最起碼擠占了絕大多數人的生活時間,一旦這種生活成為常態,那麼上一代人的那種傳統勢必就會被淡忘,這是客觀規律,誰也阻擋不了。”
“日本現在就是,上個世紀他們是十分推崇中國的盛唐文化的,現在麼……嗬嗬!”
說到現在的日本,孫連成臉上生出苦笑。有道是了解了才發現內涵,季東來也不好細問。
季東來順著孫連成的目光看著窗戶外麵,大街上幾個拉人力車的女孩正在街道上狂奔。這種在殖民地時期在中國比較流行的玩意,季東來來到這邊幾乎用看古董的方式在看。
大街上這種穿著半民族服裝的青年男女並不少,女生擦著很厚的防曬和粉底看著很舒服。男性沒有那麼多機會,幾乎都曬得發黑。
根據孫連成的說法,這幫人都是對工業化一成不變生活很失望的人。寧肯在街上奔跑也不願意坐在辦公室的牢籠裡一輩子,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住著租來的公寓,也過著單身生活,進出酒館的次數也和上班族那種有規律的周末改善有明顯的區彆,想喝就喝,隻要生意足夠好即可,反倒是灑脫。
除去生活方麵,在工作態度方麵,季東來同樣感覺十分深刻,尤其西川株式會社的研發部,每天幾乎都是靜悄悄的,差不多有七十個人。
總規模上來說比季東來的研發加上技術部的人都多,有些人上班的時候甚至坐在那裡一天時間,就動那麼一兩次鼠標,上下班時間也是十分機動,基本上維持在八個小時。
“他們的這種生活方式取決於住的地方遠近,有些人住的距離公司非常遠,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夠到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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