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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一枝紅杏出牆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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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玉流朱清楚聽到心跳聲,如春日裡催生萬物發芽萌動的驚雷。

她恭敬著,仰慕著,望著近在咫尺修竹般的男子,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前世裡她小產之後,被慕霖冷落,婆婆亦是不聞不問,就連原本待她不錯的祖婆婆也是半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僅是不冷不熱地叮囑她養好身體。

下人們捧高踩低,沒少傳她的閒話,下雪的天她想在屋子裡多擱兩個炭盆子,還要看府裡掌控庫房的管事婆子臉色。

那管事婆子是婆婆的人,她連討個說法的地方都沒有,正當她又氣又難堪之時,聽說是麵前之人替她出頭,不顧婆婆的臉麵,命人將那管事婆子當眾杖責三十。

自那以後,府裡的下人再也不敢傳她的閒話,更不敢落井下石,便是被落了麵子的婆婆居然什麼也沒有說。

她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順滑的綢絲被她絞得皺成一團,一如她此時緊縮的心。

“晚輩唐突,驚擾了慕九叔。”

“你認識我?”慕寒時的聲線輕忽如雪,飄然而落時,似是一陣風來,被吹得左右上下地流離著,不知去向何方。

他單手背在身後,骨節分明如玉竹的手慢慢地蜷在一起,最後握成拳。

沈青綠看不見他的表情,從他略顯緊繃的身姿來看,應是情緒有些不太平靜。

而這樣的情緒,站在他麵前的玉流朱也能感覺到。

玉流朱縮著的心,頓時舒展開來。

原來九叔從初見她時,就對她……

她激動著,慶幸著,激動於哪怕重活一回,自己在他眼裡仍是特彆的存在,慶幸她能從頭再來,不會錯過真正在意自己的人。

“去年中秋,我隨長輩來侯府做客,曾遠遠見過慕九叔,慕九叔應是沒看到我。”

慕寒時再走近兩步,近到幾乎與她快要碰到一起。

此處幽靜無人,他們如同私下相會的男女,掩人耳目地親近著,克製於禮法,有礙於世俗,卻忍不住偷偷摸摸。

這是沈青綠對他們的感覺。

從她的視角來看,玉流朱目光中的情意根本藏不住,而慕寒時明顯對玉流朱很感興趣。

“你是誰?”慕寒時的聲音似有變化,仿佛是飄雪變成了驟雨,帶著幾分急切。

玉流朱因他的靠近而心跳得越發厲害,紅暈瞬間染上眼角眉梢,耳根子已是鮮豔欲滴。

“我是玉家的姑娘,我叫玉流朱,家父是集賢殿修撰玉之衡。”

“玉流朱,玉家的姑娘。”

驟雨忽然緩下來,隻餘水中還在暈開的漣漪。

他的拳慢慢展開,最後恢複平靜。

沈青綠不知為何,仿佛受他的影響,在他手掌鬆放之時,提著的那口氣也跟著為之一泄。

玉流朱紅著臉,努力讓自己保持端莊的模樣,“我並非有意驚擾慕九叔,而是我的表妹此次也跟來侯府做客,長輩們怕我們悶得慌,便讓我們出來透個氣。我表妹生來有異,不同於常人,我一個沒看住,她就不知跑去哪裡,我是因為找她,才誤闖此地,還請慕九叔見諒。”

“……”

這個玉流朱竟然拿她當借口!

沈青綠垂著眸,看著自己一身的桃紅,再是藏得深,也能在綠海深處灼灼其華,絕不將自己泯然於綠葉,甘替彆人做配。

春寒仍在,過林風不止帶著涼氣,還有竹葉的清香。

她一伸手,接住一片被風吹落的竹葉。

有腳步聲傳來,很快離近。

慕霖走得急,繞過竹林後一眼看到站在一處的慕寒時和玉流朱,怎麼看怎麼奇怪,甚至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他給慕寒時行過禮後,問玉流朱,“聽說阿離姑娘與你一起,怎麼沒見到她人?”

玉流朱側著身,眉眼未抬,倒是不差禮數,“她不知跑去哪裡,我正在找她。”

“她跑不見了?”慕霖聞言,劍眉因為皺起,而顯得有幾分淩厲。“那你可看到她往哪裡去了?”

這語氣中的關心著急,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

恍惚間,沈青綠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和玉流朱的長相,皆是透著幾分熟悉,那樣的熟悉讓人相信前世今生的輪回,也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

然而不管是他,還是玉流朱,看向彼此的目光無一絲羈絆,似是兩道完全不相乾的平等線,被人硬生生湊到一起。

“九叔,我聽敬良說前幾日阿離姑娘落過水,我實在是擔心……”

“她是侯府的客人,確實不能在侯府出事,你擔心也是應當,再多派些人找。”慕寒時淡聲說著,冷雪的眸色卻是往沈青綠的藏身之處掃了一眼。

青竹如林,綠葉重重,透過林與葉交錯的縫隙,他們的目光有一刹那的交彙。

如電光火石,似天崩地裂。

沈青綠感覺涼意自腳底升,整個人都開始僵硬。

她被發現了!

轉念一想,她在有些人印象中就是心機深沉之人,偏見已然生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索性不去管他,由著自己的計劃來。

這般想著,目光不躲也不避,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

“慕世子應是在怪我,我……我沒想到阿離妹妹會亂跑。”玉流朱在慕霖走後說道,眼眶微微泛紅,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恨。

她恨!

為怕慕寒時看出來,她跟著告辭,說是也要接著去找人。

慕塞時目光幽深,不知是在看她,還是在透過她看什麼人,道:“我是阿霖的長輩,你與阿霖日後關係匪淺,若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無需客氣。”

她掐著掌心,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樣的嬌羞,那樣的滿足,如嬌妻應夫,離開時的依依不舍,更是纏綿悱惻。

沈青綠也想走人,但是不能。

因為慕寒時已經朝這邊走來,立在竹林之外,冷聲命令,“出來!”

重重疊疊的青色中,一抹桃色慢慢出現,似是一枝紅杏出牆來,一點點地驚豔著,最後露出全貌。

慕寒時沁著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豔,與方才玉流朱的素,形成鮮明的對比,有喧賓奪主之嫌。

這樣的主次不分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居於次位之人的不懂事,不知謙讓,不知忌諱,還有不識趣和不懂事。

若僅是在府裡爭風頭也就算了,出門做客還想主家一頭,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動機不純,用心不良。

她知道,眼前的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慕寒時的眼神極冷,像是一片鏡湖結了冰,雖平靜無波卻萬裡冰封。

“我和你說過到此為止,看來你並沒有聽進去。”

什麼到此為止,她做什麼了?

這個慕老九為何看她不順眼,從一開始就用有色眼睛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慕九叔……”

“誰允許你叫我九叔?”

不叫就不叫。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對慕世子沒有任何彆的心思。”

她就是貪戀對方那張臉,想多看幾眼而已,這難道也有錯嗎?

“你自己信嗎?”慕寒時反問她。

“我當然信我自己,慕世子是我二哥的朋友,在我心裡,他也是我哥……”她急急地將另一個哥字咽回去。

饒是如此,她的心尖還是被拉扯了一下,不知是痛,還是懷念。

突地,陰寒的氣息逼近,如同朗朗晴日不知為何烏雲密布,黑沉沉地壓下來,令人遍體飽受威壓而喘不上氣來。

沈青綠被慕寒時嚇人的氣勢驚到,下意識退後兩步。

他卻步步走近,睥睨著,聲音如冰,“他不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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