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發現不妙,急忙沉腰立馬,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形,不過還是晚了一步,身體已經失去平衡了。
“卟嗵”一聲響,他整個人都掉進海裡去了。
“哈哈哈哈!”
朱天佑見他落水,不止沒有著急,反倒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李錫東則被嚇著了,此時的浪雖不大,可是有流,而且這片海域也有鯊魚出沒,落水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他趕緊的撲過去查看嚴初九情況,同時也做好下水救人的準備。
不過李錫東明顯是白擔心了,嚴初九雖然落入海裡,可是並沒有沉下去,穩穩的浮在水麵上。
“初九,快上來!”
李錫東拿了根麻繩準備扔下去,將他拉上來。
嚴初九衝他擺手,表示不用扔繩子,隨後自己在水中猛地往上一竄,半個身子便出了水,順手往船舷上一搭,人就從下麵利索的爬了上來。
李錫東忙問,“初九,你怎樣,有沒有事?”
嚴初九搖頭,“沒事!”
李錫東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困了打磕睡嗎?”
“不是,我中魚了!”嚴初九一邊將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一邊回答,“我沒準備,被一下給拽了下去!”
船上都是男人老狗,他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直接脫得隻剩個四角短褲。
李錫東看了眼,相當吃驚,本錢這麼雄厚的啊!
“初九,你要注意點啊,出海不是鬨著玩的,千萬彆掉以輕心!”
“好,我知道了!”
嚴初九點點頭,去撿剛才落水前被扔在一旁的線圈。
線圈鬆散,亂成一團,垂落海裡的那一段也沒動靜,魚明顯已經跑了。
嚴初九一邊整理一邊歎氣,“好大的魚啊,可惜被它跑了。”
朱天佑聽到後就嗤之以鼻,“真是搞笑,再大能有我的大?”
“彆丟人了,你的沒有人家一半大!”
“怎麼可能,我的……”
朱天佑聽到姨丈這樣說,立即就要反駁,可抬頭看一眼嚴初九,頓時就有**不能說了!
確實不及他的一半,可我明明說的是魚好吧?
嚴初九的手速很快,手也很巧,沒一會兒功夫便把散亂的線圈弄順暢了,然後就順著垂入海裡的線,想把它收上來重新換餌。
誰知拉了一下,發現竟然拉不動!
這是什麼情況,掛底了嗎?
倒黴催的,人打窩不單止,竟然還要損失一枚鉤子。
嚴初九苦笑一下,這就用手臂纏著魚線,準備生生把線拔斷。
誰曾想他還沒開始用力,魚線突然就動了,傳來了強勁無比的拉力。
我了個去!
這樣的反應,不用問了,魚還沒跑,仍然在鉤子上!
嚴初九忙吸一口氣,紮穩馬步,緊抓著魚線與之對抗。
李錫東見狀忙問,“魚還在?”
嚴初九點頭,稟著氣息,緩緩的加大力度,嘗試著開始收線。
一陣之後,魚線終於動了,被他收上來好幾米。
然而沒等他高興,下麵的魚又發力了,猛地再次往下紮,手上傳來的拉拽力無比強勁。
嚴初九知道這條魚十分大,個頭恐怕跟朱天佑剛才跑掉的那條有得一拚,沒敢跟它硬扛,趕緊的讓線。
讓了有七八米後,線上力度終於沒有那麼強了,嚴初九便抓緊時機再次收線。
沒有竿,也沒有輪,僅僅隻有一根線,不止不方便,也沒有任何的緩衝,所以嚴初九收線收得極為費勁。
不過徒手博巨物,又不是一般的刺激。
腎上腺素飆升的程度,絕不亞於那晚和許若琳在一起的時候。
因為出力,也因為興奮,嚴初九整張臉都有點紅,不過也沒有發出聲音,沒有那樣的習慣,隻是悶著頭憋著氣的跟巨物對抗。
李錫東就在旁邊給他助威,“加油,穩一點,不要急,慢慢來。”
朱天佑竟然也跟著幫忙鼓勁,“斷線,跑魚,人打窩!斷線,跑魚,人打窩!”
嚴初九默然看他一眼,心說我感謝你全家啊!
緊張得不行的李錫東則是直接怒喝,“天佑,你閉嘴!”
朱天佑撇撇嘴,終於不再說話。
嚴初九又收了三十多米後,巨物再次發力下紮,力道依然凶猛難扛,隻是相對於上一次,明顯就弱了一些。
儘管搞巨物的經驗不是太多,在此之前也僅僅隻有一次,但嚴初九也知道,現在明顯是比誰更持久了!
那來唄,看誰耗得過誰!
嚴初九順勢讓線,同時借機換一口氣,當感覺巨物這一波力發完了,便又輪到他發威了,再次虎口對手肘的收線。
這一次收到了六七十米,巨物再次緩過勁來,又一次往下紮。
嚴初九感覺他這一次發力明顯要弱很多了,便不再貫著它,儘管也讓線,但一邊讓也邊拉,不停消耗它的體力。
這樣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拉扯了三十分鐘後,巨物終於徹底力竭了。
“啊,好大的青石斑!”
李錫東看到魚在水下現身的時候,忍不住興奮的叫起來。
嚴初九也早已看見了,他釣中的這條青石斑個頭相當大,和剛才朱天佑跑掉的幾乎一模一樣,足有50斤以上。
不過就算它現了身,也明顯還沒到高興的時候,因為魚還沒上來,所以仍然憋著勁的拉扯。
青石斑垂死掙紮了幾下之後,終於徹底的虛脫了,被完全拉到了水麵上,玉體橫陳的癱在那兒。
李錫東已經拿著搭勾等了很久,見狀立即一勾過去,勾中脊背後,將它給提了上來。
朱天佑此時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鬨,發現嚴初九釣上來的這條青石斑不是一般的大,像頭小豬般橫躺在甲板上,最少最少也有50斤。
一時間,他就酸得不行了。
“你們彆不信,我剛才跑掉的那條,真的有這麼大!”
嚴初九笑著點頭,“對,朱天佑,這次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
朱天佑以為嚴初九說的是反話,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嚴初九卻指著那條魚對他說,“因為這就是你剛才跑掉的那”
“什麼?”
“你認真看它的嘴巴!”
朱天佑趕緊去看青石斑的嘴,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魚嘴裡有兩枚鉤子,一枚是嚴初九的,另一枚則是帶著線斷在那裡。
從鉤子的形狀,以及斷線的顏色來看,分明就是自己的釣組。
一時間,朱天佑就差點哭了。
自己沒釣到的巨物,竟然又跑去吃嚴初九的鉤,而且被他給釣上來了!
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李錫東身為美食家,閱魚無數,但這麼大的還是少見,忙掏出手機對嚴初九說,“來,初九,擺個POSE,我給你拍個照片!”
習慣了低調的嚴初九搖頭,“不用了,這魚也不是很大,隻有五十來斤,而已!”
朱天佑聽得嘴巴一歪,這特麼的也太凡了吧!
李錫東則說,“拍一張嘛,我發給我那傻閨女瞧瞧,讓她知道是上班爽,還是釣魚爽!”
嚴初九頓時就笑得不行,“叔叔,你這不是擺明刺激她嘛!”
李錫東腹黑的笑笑,“上次她釣了條三十斤的,一直吹到現在,昨天回家吃飯的時候還在說呢!”
嚴初九不太想上鏡,“那我給你拍吧,你就說你釣的,好好氣氣她。”
李錫東聽得神色一亮,忙把手機遞給他,“這個可以有,來來來,快給我拍一張,我發給她!”
看著兩人在那兒有說有笑的拍照,朱天佑酸得快要飛起來了。
拍了兩張照片後,嚴初九便趕緊把青石斑放進了活水艙。
這條青石斑在半水停留的時間很長,不須要減壓,扔進活水艙沒多久,便翻身遊了開來。
這條魚,縱然隻賣每斤100元,那也五千多了!
爽,就一個字,嚴初九想多說幾次!
當他準備繼續手絲作釣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李錫東架在炮台上的魚竿竿梢彎了,忙提醒他,“叔叔,你中魚了!”
正在發送照片給李美琪的李錫東扭頭一看,可不是嘛,趕緊快步衝過去,猛按一下電絞輪開關。
“吱吱”電絞輪響起了收線的聲音。
沒過多久,李錫東終於上了今天以來的第一尾魚,也是一條青石斑。
不算很大,二十來斤,堪堪隻有嚴初九釣到的那條一半大。
然而就算這樣,李錫東也相當滿足了。
嚴初九幫他把魚抄上來後,發現脹氣嚴重,而且眼珠子都突出來了,明顯沒有搶救的必要,於是幫他放進了帶冰塊的魚箱保鮮。
之後,兩人便繼續作釣。
李錫東破了龜之後,終於時來運轉,開始連續上魚。
這,明顯是嚴初九的麵餌幫了忙,要知道上午他用彆的餌,可是一個口都沒有。
嚴初九和他的情況差不多,魚一條接著一條的上。
儘管50加的巨物沒有再出現,可是二三十斤的青石斑卻又釣了兩條,彆的軍曹魚和鮸魚也各上了一條。
反倒是朱天佑那邊,自從跑了條大魚後,哪怕是三把魚竿,也沒有什麼口了,似乎魚全都集中到船尾去了。
到了三點半的時候,消失了許久的招妹終於回到船上,跑到嚴初九麵前搖頭晃腦。
“你個傻狗,又跑哪兒去瘋了?”
嚴初九看它肚子脹脹的,伸手想要去摸一下。
招妹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怕癢,一下就躲開,然後嘴巴一張,將一樣東西吐到他的手上。
嚴初九定睛看看,不由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