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艇上有爐具,有米有麵,還有現釣的魚。
不過為了方便省事,節約時間,他們沒有做飯,選擇直接煮麵吃。
嚴初九見李錫東開始燒水煮麵,但隻有麵,沒有青菜,也沒有雞蛋,更彆說肉了。
他猶豫了一下,這就從自己的魚獲中挑出一條近十斤重的軍曹魚遞了過去。
“叔叔,把這條魚殺了,一起煮麵吃吧!”
沒等李錫東說話,朱天佑首先就叫了起來,“嚴初九,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貢獻出來的,我們可沒逼你,到時掐魚結束稱重的時候,你彆說要加上這條魚的重量哈!”
李錫東沒好氣的質問他,“加上不是很應當嗎?等會兒你不也有份吃啊?”
朱天佑立即搖頭,“我可以不吃!”
李錫東被噎著了。
叮!
李錫東對朱天佑的好感-!
“初九,要不算了吧,你現在的魚獲原本就沒有天佑那麼多,再少這一條……”
嚴初九搖頭,“沒事,吃好一點,吃飽一點,等會兒說不定就多釣兩條回來呢!辜負什麼都不能辜負自己的胃!”
一餐一飯皆生活,一言一談是人生!
李錫東忍不住笑了,小夥子的樂觀精神,足見其心中格局,大有可為啊!
“來吧,讓我們軍曹魚做飯,吃得白白胖胖!”
李錫東笑得不行,接過那條魚問,“那魚頭魚尾煮湯下麵,魚身做刺身?”
嚴初九連連點頭,“可以,太可以了!”
李錫東不止是個美食家,明顯也是個好廚子。
沒多久,一道鮮魚湯麵,以及一道海魚刺身,便呈現在眼前。
味道怎麼樣,嚴初九還沒吃不知道,但那精湛的刀功,他是自愧不如的。
每一片魚肉,方方正正,厚薄均勻,擺放得整整齊齊。
配上醬油芥末,引人垂涎欲滴!
嚴初九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品嘗起來。
魚肉釋放出大海的味道。
清新,甜美,細膩,嫩滑。
微微有一點點腥,不過也是男人喜愛的,勉強可以接受。
品嘗過原汁原味後,嚴初九又夾了一塊,蘸了點芥末醬油塞進嘴裡。
淡淡的鹹味包裹著清甜,使得魚肉更加純淨和濃鬱,仿佛是大海深處的秘密被輕輕揭開。
魚肉在口中輕輕滑過,質地如同絲綢一般柔滑,幾乎不需要用力咀嚼,就能感受到它細膩而豐富的口感。
芥末的辛辣味道,火焰般在舌塵迅速彌漫,直衝咽喉。
魚肉中細膩的油脂在口中慢慢展開,帶來一種滋潤而飽滿的口感。
隨著咀嚼,綿軟的魚肉在口腔中輕輕融化,緩緩流淌,絲滑順暢,溫暖熱烈,舒適到極致!
蘸了芥末醬油的刺身,明顯具有更豐富的口感,更加的美味!
朱天佑見嚴初九吃得有滋有味,忍不住也要把筷子伸下去。
“啪”一聲輕響!
李錫東立即拍打一下他的手背,攔住了他,然後打了一碗麵遞過去,“去,自個到船頭吃去!”
朱天佑鬱悶得不行,“姨丈,你這是乾嘛?”
李錫東差點就被氣笑了,“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有臉吃人家的魚嗎?”
朱天佑愣了下,最終隻能悻悻的端著自己那份麵跑船頭去了。
“初九,來,敞開肚子吃!”
“好!”
對於嚴初九而言,人生喜憂參半,快樂隻有乾飯!
心中有光,乾飯自然乾光!
李錫東見麵和魚都被吃完之後,嚴初九似乎還沒吃飽的樣子,想著自己反正也釣不到魚,索性把作為魚餌的九節蝦通通放到剩下的湯裡煮了!
在嚴初九連蝦帶湯一並吃完後,這才拉著他回到船尾,嘮起家常。
“初九,這兩天忙什麼呢?”
“也沒忙什麼,就是在莊園裡砍砍樹,釣釣魚!”
李錫東回想起前兩天在莊園海灣狂拉的情景,不由感慨,“還是在你那兒釣魚有意思,來這裡實在沒癮!”
嚴初九這才想起,李錫東從早上到現在,始終是打龜的狀態,一條魚都沒釣到。
“叔叔,等會兒你用我的魚餌試一下!”
“好!”李錫東笑著點點頭,然後想起一事,“對了,你那邊除了辣椒醬之外,還有沒有彆的什麼特色菜推薦一下?非遺協會要搞個創新美食節,我現在正為菜單頭痛呢!”
嚴初九想了想,搖搖頭,“我們那就是些鄉下農家菜,沒有特彆的菜肴……咦,有一個菜!”
“什麼?”
“炭烤火山口!”
李錫東沒聽明白,“是什麼來的?”
“叔叔,雀嘴藤壺你知道嗎?”
“知道!”李錫東指向百餘米的懸崖礁石,“生長在那些石頭上的寄居生物,據說可以吃,但我沒試過!”
“那什麼時候我帶你去嘗一下!”
“好吃嗎?”
“還行的,我有個女……性朋友是開酒樓的,她做這道菜做得挺不錯,也挺暢銷的!”
李錫東聽得神色就亮了下,“藤壺是一種有害的寄居生物,如果用它做成的菜確實好吃,那就值得好好推廣,讓吃貨們把這種有害物種通通吃光!”
嚴初九點頭,“對,又能吃,又能為民除害。”
李錫東不由就笑了起來。
嚴初九提議,“那我們今晚就去她那兒試試?”
李錫東搖搖頭,“今晚恐怕不行,我已經約了人,明晚可以!”
“好,就明晚!”
“……”
被冷落在那邊的朱天佑見兩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心裡十分吃味。
將自己的三把魚竿重新換上餌,搶跑了一把之後,才衝嚴初九說,“中場休息結束,下半場開始!”
李錫東原本還想跟嚴初九說說美樂珠的事情,不過這會兒還是釣魚要緊,所以就暫時打住了。
嚴初九將自己的麵餌分了一些給李錫東,便開始了下半場的作釣。
不過首先中魚的,卻不是他,也不是李錫東,而是朱天佑。
大魚,非常之大!
金屬質感的船釣竿,被刷地一下拉彎了,竿梢幾乎插進水裡。
朱天佑反應極快,立即伸手去按電絞輪的收線開關。
“吱吱”輪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然而顯示屏上代表深度的數字卻沒改變,仍然是0,這無疑是電絞輪收不動的節奏。
眼看電絞輪要冒煙了,朱天佑果斷的關掉它,改用手搖。
“嗯嗯~~”
在他咬緊後槽牙,使出了開車的力氣後,魚線終於勉強被收動了。
費勁搖了幾圈,上升了約有十來米後,朱天佑沒力氣了,又改用電絞輪。
這次終於電絞輪終於能收動了,深度從八十米開始銳減。
眼看著還剩三十多米的時候,也許是下麵的大魚看到了上麵的光,開始發力掙紮著往下紮。
電絞輪頓時收不動了,反倒在出線。
朱天佑開次關掉,然後又用手搖。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於把這條魚拉到了二十來米的深度。
這個深度,朱天佑和李錫東仍然看不見魚的身影,可是嚴初九卻已經能看清楚!
那是一條青石斑,像一頭小豬似的,足有0斤以上。
好嘛,朱天佑終於時來運轉了!
被他上了這條魚的話,自己想不輸都很難了。
放招妹去咬他的線,讓他跑魚嗎?
嚴初九想想還是算了,贏要贏得光明磊落,輸也輸得心甘情願。
不過環顧左右,發現招妹竟然不知去向。
仔細的回想一下,似乎船在這裡停下的時候,招妹就消失了。
不用問,招妹肯定是潛水裡找海鮮吃去了。
唉,這傻狗,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過也不能怪它,長大了嘛,沒有自己的想法那不白長了?
嚴初九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朱天佑那邊傳來“啪”的一聲低聲。
正用儘全身力氣搖著輪子的朱天佑也感覺自己手上驟然一輕,阻力完全消失了,緊繃的魚線也變得鬆散輕飄。
不用問,哦謔了!
朱天佑切線跑魚,收上來的隻有一截線,墜子,天平,蝦籠通通都沒了!
“槽!槽!槽,我尼瑪啊!”
朱天佑一邊跳腳,一邊破口大罵!
嚴初九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沒有嘲笑,反倒有些同情。
換自己跑了這麼大的巨物,也非得吐血拍大腿不可。
同情了朱天佑兩秒鐘後,他就坐了下來,悠悠的一拉一扯著自己的手絲。
突然,手上的魚線猛地一震!
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大拉力,瞬間從魚線上傳來。
沒有準備的嚴初九的身形一個踉蹌,直直往海裡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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