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妹吐到嚴初九手上的,竟然是一枚大洋,也就是銀元。
上麵被海水腐蝕得鏽跡斑斑,但勉強能看到袁大頭的畫像,已及“中華民國三年”的字樣,背後則是標刻著“壹圓”。
這種銀元,據說一些特殊版本價值幾十萬,但普通的也就幾百元。
嚴初九釣魚可說精通,可古董這種東西卻是一竅不通。
不過眼前似乎就有一位這方麵的專家,未來嶽父就是專做古董生意的。
嚴初九猶豫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拿銀元去請教他。
銀元被海水腐蝕得這麼厲害,一看就知道是海裡麵撈上來的,再一想就知道應該是招妹弄回來的。
上次招妹從海裡弄回來一個椰子螺,已經讓李錫東吃驚得不行。
儘管李錫東嘴上沒說,可嚴初九看得出來,他已經喜歡上了招妹!
要是讓他知道招妹還有去海裡找古董的本事,生出了挖牆角的心思怎麼辦?
更何況,這裡還有個一肚子壞水的第三者呢!
嚴初九抬眼看看,李錫東隻是專注的釣魚,那邊的朱天佑也在忙著換餌,誰都沒發現自己這邊的情況,這就小心的將銀元裝進兜裡。
改天有機會再問李錫東吧,現在不是時候!
嚴初九這樣決定之後,自然也不問招妹銀元是從哪地方撈起來的,隻是把臉湊到它跟前。
招妹知道這是主人要獎勵自己的意思,忙在他臉上舔了一下,然後高興又滿足的搖頭擺尾不絕。
“傻狗!”嚴初九笑罵著摸摸它的狗頭,這就繼續釣魚。
時間到了四點出頭,李錫東晚上還有事情,必須得返航了。
朱天佑雖然不情願,但也隻能結束今天的掐魚比賽。
一路無話,回到了半月鎮碼頭。
海神酒樓的經理劉賓,已經帶著夥計等在岸邊了。
這自然是因為嚴初九在返航的半路上就打給了畢瑾,告訴她自己今天釣了不少魚,讓她派人帶車來這個碼頭收魚。
將魚獲通通弄上岸後,這就開始稱重,先決勝負,定輸贏!
先稱李錫東的,他釣了三條青石斑,三條鮸魚,總共86斤。
之後稱朱天佑的,他釣了十三條鮸魚,三條軍曹魚,兩條青石斑,總共250斤!
最後稱嚴初九的,他釣了七條青石斑,六條紅斑,軍曹魚也有五條,鮸魚兩條,總共301斤。
不用問,這場掐魚嚴初九勝,朱天佑負。
看著朱天佑臭得跟狗屎一樣的臉,李錫東不由得搖頭歎氣,“叫你不要賭,你偏不聽我的!”
朱天佑垂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先把船開回去吧,儘快把過戶手續辦好,然後送到東灣村碼頭去給初九!”
朱天佑很不情願,“姨丈,我……”
李錫東皺眉問,“怎麼,你願賭不服輸嗎?”
如果見證人不是李錫東的話,朱天佑或許真就賴賬了,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隻能無奈的認栽!
他就硬著頭皮說,“不會,輸了就輸了,這次輸了沒關係……”
話說一半,他就止住了,因為李錫東已經怒喝起來,“你還不死心,還想要下次?”
朱天佑沒敢吭聲,看他的神色,卻明顯還是不服的。
嚴初九倒是無所謂,下次就下次唄,下次記得準備點更好的東西來給自己薅就好了!
李錫東不想再看到朱天佑了,看多一眼,心裡就堵一分,揮了揮手說,“你先走吧!”
“姨丈,你不跟我一起嗎?”
李錫東指了指岸上的一輛轎車,“我有彆的事情,已經叫人來接我了!”
朱天佑這就垂頭喪氣的上了釣魚艇,駕著離開了。
他走之後,李錫東就拍拍嚴初九的肩膀,“初九,我走了啊!”
嚴初九指向已經過完秤的那些魚,“魚還沒結算,錢還沒給你呢?”
李錫東笑笑,“你處理吧!”
“那我一會兒收了之後就轉給你!”
這點錢,李錫東明顯是不在乎的,但他已經有些了解嚴初九的為人,這小夥子是個實在的人,不喜歡貪彆人小便宜,於是就點了點頭。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嚴初九不喜歡貪小便宜,隻貪大的。
“初九,有件事在船上也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
“上次你給我的那個美樂珠,已經做好了登記與委托,明天上午就會進行拍賣!拍賣的結果,明晚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跟你細說!”
“好!”
送走了李錫東,嚴初九才跟劉賓結算。
劉賓看到嚴初九今天的魚竟然有昂貴的紅斑,青石斑也全是大的,沒敢輕易做主,剛才已經抽空打電話請示了畢瑾。
畢瑾倒是沒有小氣,紅斑給了個相當不錯的價格,每斤650元。
青石斑現在的行情也不錯,給到了每斤150元。
軍曹魚酒樓也要,每斤40元。
鮸魚到處都有,不止廉價,而且味道一般,海神酒樓用不上,所以沒要。
一通計價之後,嚴初九釣的紅斑有23斤,元。青石斑210斤,元。軍曹魚50斤,2000元,總共元。
李錫東釣的青石斑有60斤,9000元。
還有朱天佑的,他釣的魚不少,但鮸魚賣不了,青石斑也不大,加上軍曹魚一起也就隻賣了6200元。
嚴初九收到錢後,分彆將不屬於自己的兩筆錢轉給了李錫東。
李錫東收了轉賬,還回複了信息,“謝謝初九,讓我今天又體驗了爆護和暴富的感覺!”
嚴初九覺得他太客氣了,一家人真沒必要說兩家話,回複了個憨憨的笑臉。
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來電鈴聲卻響了起來。
吳阿水打來說,他收了有藤壺,讓嚴初九去莊園驗收。
……
嚴初九回到莊園後,吳阿水已經等在那兒了。
他新買的摩托三輪車上,裝了兩大箱藤壺。
嚴初九檢查了一下,發現全部都新鮮、生猛、個頭大,便給他過秤,總共有420斤,於是轉賬8400元。
交易完成後,嚴初九想起畢瑾昨晚說的話,這就要求吳阿水,“水哥,你能給我搞更多的藤壺嗎?”
“現在還不夠嗎?”
嚴初九搖頭,“不夠,翻一倍還差不多!”
吳阿水聽得心裡苦色,現在這個量已經幾乎是他的極限了,再多他真的搞不來。
“……我儘力再弄多一點吧!”
“好!”
吳阿水這就急匆匆的走了。
嚴初九原本打算立即就把藤壺送畢瑾的酒樓去,可是一天都沒怎麼喝水,這會兒渴得不行,便準備進屋先灌兩壺茶再去送貨。
誰知進了屋之後,發現葉梓竟然在裡麵。
“咦,嫂子,你怎麼在?我以為你已經下班了呢!”
葉梓指了指屋裡的鐘,“沒到下班時間呢!”
嚴初九看看時間,發現還不到六點,自己給她定的下班時間是六點半!
“剛才水哥在的時候,你怎麼沒出來?”
葉梓垂下頭說,“我……不太想看到他。”
嚴初九有點驚訝,“你們兩還沒和好啊?”
葉梓卻是岔開了話題,“初九,明天我再打一天除草劑,草就除得差不多了,不過有個問題!”
“什麼?”
“你跟我出來看!”
嚴初九便跟著來到莊園外麵的柚子林,發現他們夫妻倆今天並沒有偷懶。
吳阿水鋸了很多柚子樹,足有六七畝地,儘管鋸下的樹多數還堆在地裡頭,並沒有拖放到角落。
葉梓則是幾乎將所有的地都打上了除草劑,那些雜草已經出現了乾癟枯萎的跡象。
“初九,這些樹隻是鋸斷還是不行的,必須得把樹頭挖起來,否則咱們種不了東西。”
“那就挖唄,明天咱們開始挖!”
“用人工挖啊?那得挖到猴年馬月?”
“要不然呢?”
“讓彆人的挖樹機來挖,一天能挖好幾畝地的,就是工錢有點貴,每天要一千多塊。”
嚴初九看看周圍,“嫂子,照你估計得花多少錢能全部挖掉?”
“七八千,有可能會更多一點,但最多也用不了一萬。”
“那行,你幫我聯係吧!”
兩人說著回到屋裡,嚴初九想要繼續喝壺茶,葉梓便動手給他沏了起來。
“初九,我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嫂子,你說!”
葉梓還沒開口,臉就紅了起來,半晌才支支吾吾艱難啟齒,“這個事,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可是我又實在沒辦法……”
這樣的舉止神態,不能說跟那天晚上借錢的黃湘兒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嚴初九覺得自己明白了,“嫂子,你要借多少錢?”
葉梓忙搖頭,“不,初九,我不借錢!”
嚴初九被搞糊塗了,“那你是要乾嘛?”
葉梓臉更紅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