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陳良又拿出腰帶,這是他用《衣不如新》煉製過的腰帶,將白凝藍捆起來吊在房梁下。
好歹是西域過來的修士,自己不好隨意定奪,等帶回太玄門請示一番。
走出去,他看見糖餅攤老板站在錦鯉池中一臉失落,那個表情,就好似突然失去夢想一般。
陳良把他送出去,但不知為何,糖餅攤老板一言不發,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奇怪?難道是被傷了心神?”陳良檢查過,也沒哪裡受傷啊?
不管了,先去處理魔修的事情,這是他的本職任務。
白牛府的另一家黃家與吳家是同等的大家族。
黃家主諂媚地對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年輕人說話。
“張仙師,不知小兒可有資質進入仙門?”
這人生在世,求財富,謀權位。
他黃家都有了,現在一個進入仙門的機會擺在麵前,他自是極儘所能為自己後代求一個位置。
被喚作張仙師的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資質嘛看你如何表現。”
黃家主諂媚道:“知道知道,仙師所需之物,我已經備好。”
他直起腰,對外麵喊道:“把人帶上來!”
三男三女六個孩童懵懂走入,他們統一換穿著衣,害怕地看著黃家主。
“仙師請看,這是我按您要求所帶來的童男童女,此六人皆是出身書香世家,絕非外麵泥腿子可比的,生的靈氣十足。”
這段時日也不是第一次送孩童過來了,黃家主自然是了解張仙師的口味。
張仙師看見那些童子,眼底閃過嗜血之色,點頭說道:“很好,很好,你的兒子我會帶回仙門,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你兒子的造化了。”
黃家主滿臉喜色,“謝謝仙師!”
說完,他就給護衛使了個眼神,帶著人退去。
張仙師看人已經離開,站起身朝童子們走去。
血河宗以血修煉,但各自喜好不同。
有人就喜歡精壯高手的血,也有人如張仙師一樣,就喜歡童子之血。
童子之血純淨,張仙師這段時日入黃家做供奉,比他在血河宗的幾十年都要滋潤多。
他都有些不舍得走了。
“要不是長老有命令在身,老子還真不得離開。”
張仙師笑眯眯地來到男孩身前,大手覆蓋在孩童頭頂。
“吸了這六個童男童女,老子就該踏入築基了。”
眼底惡念浮現,他運轉摘血術。
男孩隻覺體內血液躁動,痛苦至極。
其他孩子嚇得四散而逃,張仙師怎麼可能讓他們離開。
雙手抬起,指尖射出五道血絲插入孩子體內。
孩子體內的血液被吸取,臉色慘白。
“我感覺到了,就快要來了!”
他興奮低吼,隨著孩童身軀消瘦下來,他的氣息上漲。
築基的壁壘漸漸鬆動,他神色越發猙獰。
“給我破!”
一次次衝擊築基壁壘,吸血的速度加快。
等突破了築基,回到血河宗自己能成為執事,哪怕是不回去,也可以在外麵當一個逍遙的散修!
“天大地大任我遊!”
他瘋狂大笑,手下童子最先承受不住,成為一具乾屍。
被他控製住的五個童子哭喊著,漸漸沒了力氣。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乾癟下去。
陳良潛入黃家,領略過吳家那種惡奴,這次他直接繞過進門這一步驟。
注意到一片區域竟然沒有任何奴仆護衛,陳良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裡必然有著情況。
前往院子落下,陳良感受到房屋之內,一股增長的氣息。
洞觀法發動,就見其餘五道氣息越來越弱,而一者隱隱有著突破的征兆。
一眼就認出摘血術,陳良神色凝重。
要是讓人突破了,自己就不好辦了。
他果斷出手,大玄墟轟入院內。
飛沙走石,直接打破張仙師吸血儀式。
在他的操控下,大玄墟避開孩童們。
“是誰!”
好事被打擾,張仙師雙目通紅,好似食人惡獸。
大玄墟沒有停下,張仙師凝聚血盾阻擋。
卻不料血盾在接觸到大玄墟後,竟是出現道道裂痕。
他心頭一驚,催動血液補上。
陳良趁機動用風行術,將無法動彈的孩童帶出。
房屋再難承受,轟然一聲倒塌下去。
黃家主被嚇一跳,下人慌忙跑進來,“家主不好了,張、張仙師的樓塌了!”
“什麼!”
事關黃家前途,黃家主當即帶人前往。
在他抵達後,就見送給張仙師的孩童竟然在外麵。
他勃然大怒,看見陳良後,厲聲質問:“你是何人,敢來我府上鬨事!”
不由分說,直接下令,“給我打死他!”
一聲令下,身邊護衛朝陳良殺去。
這些人可不是拿棍子的惡奴可比,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陳良目光一凝,抬手射出飛光。
飛光穿梭而過,最先靠近他的護衛被斬去一臂。
“啊,是、是仙師在前。”黃家主一驚,說話都不利索了。
陳良本不想要與他計較,卻見倒塌房屋中一人震開瓦礫。
張仙師滿臉凶惡,怒吼道:“該死的東西,敢打擾我破境!”
一看到張仙師,黃家主頓時有了底氣,一改先前懼怕模樣,連忙道:“張仙師,我們來幫你!”
陳良眉頭一皺,這黃家主簡直不知死活。
自以為有靠山的黃家主立刻讓人動手,護衛一看張仙師在,他們什麼都不怕。
見此情形,陳良隻能說,難勸該死的鬼。
飛光穿梭,十名護衛頓時失去生命。
黃家主大駭,連忙向張仙師靠去。
豈不料張仙師距離突破隻差一絲,一看有送上門的血氣,也不管是不是童子,直接就大手抓住開吸。
“張仙師,是我啊!”黃家主亡魂大冒,“我、我不是給您獻上童男童女了嗎?”
他的兒子在一邊,也是嚇得腿軟不敢動。
張仙師猙獰一笑,“你不是要送兒子去仙門嗎?在我體內去也是一樣!”
黃家主的兒子也跑不了,被抓住,一同吸取血氣。
又得了二人血氣,張仙師被偷襲受的傷恢複過來。
重振旗鼓的張仙師怪笑著,“煉氣四層,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偷襲,但現在都得死!”
大手一揮,凝聚六枚血針朝陳良飛來。
陳良氣息一震,血針破碎,大袖震蕩不息,抬手又是送上一記大玄墟。
轟動響聲,將張仙師嚇了一跳。
他當即動用血氣凝聚抵擋,剛吸進去的血氣一下子又被逼出來。
血盾在摧殘下破碎一角,他忍痛抽出大部分血氣炸做血霧,朝陳良疾馳而去。
陳良轉身一指將人從血霧中點出,一連十數道,將張仙師肉身炸開道道血孔。
“怎麼可能,你是太玄門的人?”
張仙師驚疑不定,陳良沉默不語,在他停下之後,又一次催動大玄墟。
就算是高出數個層次,在此刻卻也顯得無力。
張仙師忍痛炸碎一隻手臂補足血氣,施展遁術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