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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處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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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拉幫埃德處理了傷口,向他簡單講述了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埃德,我大概弄懂了你的情況,這大概是一種很古老的火係魔法,名為‘喪心病狂’,被施展咒術的人會喪失心智,變得瘋魔。我們的敵人隻對你施展了部分效果且極其隱蔽,在我無法感知魔法痕跡的同時讓你隻是對自己心裡的目標達到恐怖的堅定程度,用以從內部瓦解我們——如果他們施展這個魔法的全部力量,那你早就失心瘋,對我們刀劍相向了。但同樣有著被我們察覺並驅散的風險。”

“真是太可怕了,從內部瓦解……借我的手除掉潛在的領導者埃爾曼和羅德裡克……而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們或許還會認為我隻是過於執著我們的事業,默許我的做法。”埃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

“是的,最可怖的一點是殺人於無形中,少量的魔法痕跡不足以讓我徹底查明,也就無從醫治,這次能驅散掉完全是出於僥幸,我彙聚水之力量的咒語恰好對應了他們施展的火係魔法,而我的匕首恰好插入了你的身體。”妮拉悻悻地說。

“你認為是誰施展了這個惡毒的法術。”

“我不好說,埃德,我隻能說卡卡長老在近期一直諫言,讓您儘快處置埃爾曼和羅德裡克。”

“嗯,我知道了。”

清晨,埃爾曼和羅德裡克走出了地牢,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感受著重見天日後新鮮的空氣和美妙的陽光,隨即立刻趕到大廳與埃德和妮拉見麵。

三人一見麵便緊緊相擁在一起。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因我而遭受如此的不公和危險。”埃德說著便對著二位摯友下跪在地,二人連忙傾身拉住,埃德流下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我們現在應該要更加防範我們的敵人,更加更加,他們知道這個計劃的失敗以後必然會采取其他的行動。”羅德裡克道,“快起來埃德,彆這樣,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那該死的地精雜碎給你下了蠱。”

“我們還不能確定卡卡長老一定是叛徒,他為我們的後勤工作也算得上嘔心瀝血,叛徒是誰仍需商討和觀察,自從斯諾自由之國成立以來,大量的人湧入我們的軍隊和城寨,埃德每天也會接觸許許多多的平民和士兵。”妮拉在眾人身後道。

羅德裡克走到妮拉女士的身前,隨即深深鞠了一躬。

“女士,感謝你在我和埃爾曼被囚禁的時候為我們做的一切,感謝你拯救了埃德。”

“而這正是我應該為我所熱愛的土地做的事情。”

“現在的首要任務仍是如何開展下一步行動,埃爾曼,你負責繼續布置好我們的偵查和眼線,給你一千精銳士兵,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即刻與我們聯絡。”埃德道,“妮拉,勞煩你去告知卡卡長老,讓他清點我們的當下的軍備和人口,並為我們的接下來的戰役做好準備,順便告知他這邊的情況,我不認為他一定是叛徒——即便是也不要驚動他,況且我們還需要他繼續賣命;羅德裡克,你留在我的身邊。”

“是!!”眾人異口同聲。

銀頂城,仍是堅固的冰雪堡壘,一隻西方飛來的渡鴉,落在了領主大廳的窗邊,歐靈解開了綁在渡鴉腳邊的信件,沉默許久。

“一切還好嗎?”羅尼斯試探地開口。

“我在斯諾自由之國裡的小小鳥搞砸了計劃,看來我低估了他們之中一些人的能力。不過無關緊要,目前來看他給我的消息來看他們並沒有發現他的身份。”歐靈一展愁容,換上了他最常見的自信的微笑,“計劃有些許變化而已,但並不影響整體的進行,我們這場戰爭仍然是勝券在握。”

“那就好,我的大人。”

“哦,對了羅尼斯,有件事情你要去幫我做。”

“儘管吩咐。”

“我給你一支由三千名劍士槍兵神箭手組成的部隊,你要通過銀頂城的海港帶兵乘船,在一個月之內繞開他們的布防和眼線抵達他們的後方並且奪取龍爪牙堡。”

“但是當今大戰在即,布倫努斯又在雄心堡喪失了大批精銳,倘若他們在這個時間節點攻城我們便會大大損傷元氣,還望您能三思。”羅尼斯請示道。

“我知道,這的確算得上一步險棋,但是當你足夠看得清接下來敵人的步子的時候,便足以掌控先機。”歐靈揮了揮手。

“我還是不明白大人,如果走海路就可以避開他們的眼線的話,為何我們一開始不從海路發起進攻拿下他們的要塞,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始行動。”

“因為無論是過去的哪個時間進攻,都會錯失絕佳的機會,而眼下正有著我夢寐以求的絕佳時機。”歐靈攤開了地圖,著手擺弄著地圖上的戰棋,“他們是野草,而火焰是無法燒儘野草的,隻有當他們自以為是到覺得可以正麵作戰時,也就代表了野草凝聚成了一棵樹,而樹,是很容易被燒死的。你所領導的第一次西征不正是如此,消耗了大量的物力人力,削弱的都是我們在異國他鄉的統治力。而現在,他們全部走了出來,從原先的山裡、地下、那些我們的手無法觸及的地區集合了起來,這不正是滅掉他們的最佳機會。欲讓其滅亡,必放其張狂。”

“是!”羅尼斯離開了大廳。大廳角落的暗處裡走出了一個裹著黑色袍子的男人,來者正是撒裡昂的馬爾伯特男爵。歐靈悠然喝了口擺在桌上的茶水,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大人,您有吩咐給我。”馬爾伯特開口。

“是的,我要你去幫我轉達一個消息,你要代表光輝教會和撒裡昂王國向斯諾自由之國遞交休戰請願。這關乎到布倫努斯公爵的性命,也關乎到我們的,我之所以要你去做這件事,是因為你是撒裡昂的男爵,算得上這個國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遞交的東西他們會相信,這就足夠了,給你我手上最快的駿馬,你要從簡行動,越快越好!”

“是!”看著馬爾伯特離開的身影歐靈悠然麵帶微笑閉上雙眼開始小憩。

……

……

“砰!”埃德狠狠地把停戰協議拍在桌子上,妮拉、卡卡、羅德裡克和馬爾伯特圍坐在他周圍——埃爾曼已經受命外出,沒能參加這次會議。

“看看這上麵都是一些什麼操蛋條件,我們要放棄銀刃堡並退至銀刃堡以西?然後每年定期向他媽的銀頂城進貢納稅?還要修建一座巨大的光輝神廟並釋放布倫努斯?這跟他媽的臣服有什麼區彆??”埃德勃然大怒,他的眼裡甚至看得出噴射的火焰,他的聲音猙獰,在場的諸位鴉雀無聲。

“我的大人,這不是我的條件,這是撒裡昂和光輝教會的意思。我覺得您最好能仔仔細細斟酌斟酌。”馬爾伯特連忙說,但話語難掩他的喜悅之色和囂張之氣。

“埃德,這根本不是和平協議,這根本是一封羞辱我們的宣戰書!”羅德裡克接過信件閱讀後道。

“告訴我,馬爾伯特男爵,為什麼我要答應你們那該死的條件?告訴我我為什麼要放棄我的國家一半的土地,就為了你們那口中肮臟無恥的滿口仁義道德和虛情假意的‘和平’。”埃德道。

“……”沉默。

“我選擇戰爭。”羅德裡克舉起右手。

“我選擇戰爭。”妮拉和卡卡長老也舉起右手異口同聲。

“你們不可能打贏我們的軍隊,來的一路上我觀察了你們的士兵,無組織無紀律更無戰鬥力!想想你的人民,和我們繼續維持戰爭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隻會讓他們受傷罷了!”馬爾伯特嘗試說服埃德。

“我想請您來參觀參觀我們的營地。”埃德不等馬爾伯特說完便拉起他的領子來到了雄心堡的城牆上。城堡內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著上麵,羅德裡克一行人則跟在埃德身後。

“請您看看那是什麼?”埃德一手拎著馬爾伯特一手指著山下平原的大片帳篷。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馬爾伯特咬牙切齒,語罷對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士兵們!圍過來!”城堡裡的士兵向著埃德的方向靠了過來,“這個人,帶著一封羞辱我們事業,踐踏我們尊嚴的‘和平協議’來到我們的城堡。”

羅德裡克將信件傳閱下去,這封信承載著整個軍隊乃至國家的命運。

當信件傳到第一個士兵手中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隨著傳閱的繼續,人群中的騷動逐漸加劇。士兵們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更有甚者直接罵出了臟話,顯然大家都對信中的內容感到極度憤懣。

“你們說我該如何處置這個家夥?”

“殺了他!”士兵當中一個人大聲喊道,並帶起了所有人的情緒。

“是啊,殺了他!殺了他!”士兵們開始齊聲喊道。

馬爾伯特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的走向,他原本高高在上神情裡流露出了恐慌,隨著羅德裡克把他按在行刑台上,他開始徹底的亂了心神。

“不不,你不能!我是撒裡昂的男爵,我是送信使者,你不能殺了我!”馬爾伯特奮力掙紮著,大聲對埃德喊叫著,但羅德裡克死死按住了他。

埃德雙手抵住斬首巨劍的劍柄,把它輕輕插在地上,雙目緊閉像是在祈禱。

“聽見了嗎?立馬放開我,你這個肮臟的北地雜碎,沒有榮譽的東西!我是他媽的使者,放開我!”馬爾伯特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以古神之名,以斯諾自由之國之名,以我北地領袖之名……”埃德仍然雙目緊閉念念有詞。

“求你了大人,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是男爵我有價值,彆殺我……”馬爾伯特徹徹底底害了怕,他開始哭泣,尿了褲子,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現在和他剛剛的囂張氣焰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宣判馬爾伯特死刑,願來生他不再苦難。”埃德語罷緩緩睜開雙眼,而馬爾伯特也不再掙紮,眼含熱淚,五官因害怕而擰在了一起,等候著死亡到來。埃德雙手揮動,巨劍斬下了馬爾伯特的頭顱,腦袋順著台階一節節滾落下來,鮮血從他的脖頸處噴湧而出,羅德裡克也鬆開了這具無頭屍體,士兵們也停止了叫罵和歡呼

“看看這個人!他帶著他那該死的教會該死的女神該死的國王的書信來到這裡,侮辱了我們每一個戰死沙場的兄弟,侮辱了我們每一個被強奸的姐妹,侮辱了北地每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在他們的世界裡我們壓根算不上‘人’,隻是一些下賤的畜牲和物品!”羅德裡克上前,指著地上的屍體,厲聲說道。

“我們足足被奴役了三年!我們足足苦難了三年!而現在仍有一半的北地人被他們奴役在北地的東部,我們要怎麼做,戰爭還是和平??!”

“戰爭!!”士兵們齊聲高呼。

“兄弟們,我們團結起來,我們並肩奮戰,我們同生共死!”

“呼!!”

“我們永遠是自由的,驕傲的,無法被奴役的北地之子,讓我們打破囚籠,打碎枷鎖,為自由而戰!!”

“自由!!!”

羅德裡克走下了台階,撿起了馬爾伯特那顆自以為聰明的腦袋,裝進了一個布袋後帶給了埃德。

“你覺得該怎麼做,羅德裡克。”埃德開口。

“今夜我會出發騎至銀頂城,牽上馬爾伯特的那匹馬,把這個裝腦袋的袋子綁上去,在銀頂城郊外放走這匹馬讓它帶著馬爾伯特的腦袋進城獻給撒裡昂人。”

“很好,我會傳信給埃爾曼,讓他護衛你在教會勢力範圍裡的安全。”

“埃德,你一定要抓緊時間籌備一切事宜,今日事端再起,恐怕離我們最重要的一戰時候不遠了。”

“是的,我會儘快準備,你一定要安全羅德裡克。”

流星劃過晴朗的夜空,一個騎手出城而去,奔向了地平線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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