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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驅魔之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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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告訴過您不要輕信布倫努斯,他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蠢蛋。”

銀頂城內,布倫努斯兵敗雄心堡的事情被傳了開來,城內的當地民眾爆發了激烈的家國情緒,他們在廣場上聚集,高聲呐喊著“給我們自由”,撒裡昂的士兵拚命維護廣場上的秩序,但城中不時就會有一兩起士兵和平民的衝突,眼下銀頂城內的解放情緒愈演愈烈,羅尼斯求見了歐靈。

“哦,是羅尼斯大人,相信您現在也對銀頂城內的境況十分沒有信心吧,不過您大可放心,我向您保證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歐靈不慌不忙道,絲毫沒有被城中的遭遇和羅尼斯的焦頭爛額影響到。

“布倫努斯根本不可靠我早就告訴過您,他帶走了我們四千名精銳士兵,現在我們的有生力量根本不足以抗衡斯諾自由之國日益增長的支持,更何況連我們眼皮子底下平民們都已經開始造次了。”羅尼斯非常著急,語氣急促,緊張和焦慮使得聲音打顫。

“我知道你會對布倫努斯不滿,我也知道他對你也不滿,我更知道他對教會不滿以及他會自作主張帶兵出擊。”歐靈笑著說。

“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當然知道布倫努斯會兵敗,我當然知道他會被俘虜,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歐靈笑得更開心了,“我們都知道他是撒裡昂王國裡最為忠心的王權維護者,以及極少數對教會有不滿情緒的人,倘若他自作主張導致戰敗,而後我們想辦法救他回來,我相信光明教會又會多一個忠誠的信徒,而那些家夥折磨他越狠,他便會在得救後越虔誠。”

“是這樣……”羅尼斯若有所思。

“況且他公然質疑天使長的權威,對我的天使兄弟你出言不遜,這份仇不止是和你的,與你為敵便是與我為敵與教會為敵,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並不好,而是應該給予其肯定,給予其資源,當其足夠膨脹之時,我們再捏扁他。”

“我沒想到你如此重視我,大人,之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冒犯。”羅尼斯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不不,羅尼斯大人,我維護的是教會的尊嚴和統治,而不是你的尊嚴和人格,況且您的執政水平確實不怎麼樣,希望和我一起能學到些許東西,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先鋒將領,負責統兵,我衷心希望你能比布倫努斯更聰明一點。”歐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羅尼斯的肩膀。

“我一定不辱使命!”羅尼斯鄭重起誓,進而一轉話題,向歐靈請教當下瑣事應對之法,

“銀頂城內的暴亂我們應該怎麼辦,雖然士兵們很隱忍,但倘若一味退讓隻會讓這群北地渣滓得寸進尺。”

“您有什麼好主意嗎羅尼斯?”

“我認為應該把鬨事之人全部關押起來,接受正義審判。”

“那樣的話就無人為我們所用所統治,銀頂城就化為一座空城了,女神意誌的本意是統治而非屠殺——即便這個統治會帶來暴政的陣痛期。”歐靈頓了頓,清了一下嗓子,“你去把那些帶頭者拘捕並且釘在十字架上,貼出告示通知全城如果有人舉報銀頂城的叛亂活動,重賞三十銀幣。”

“好計謀我的大人,我這就去辦。”羅尼斯欠身示意,但臨走前又想起了前線的事情,“我的大人,敢問斯諾自由之國那邊的事宜您準備如何處理。”

“時機一到,你自會知道。”歐靈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撫摸著窗台上擺著的一個漂亮精致的木盒子,並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一周之後,雄心堡內。

“埃德大人,已經一周過去了,您考慮如何了,是否該處置羅德裡克和埃爾曼以樹立您的威嚴。”卡卡眯著眼笑臉相迎著請示埃德。

“我想這不是您的管理範疇吧,卡卡長老。”妮拉白了卡卡一眼,意味深長道。

“不必這麼說親愛的,我已任命卡卡長老為我的副指揮,接替羅德裡克和埃爾曼的工作,他是我們最可靠的朋友。”埃德出手打斷了還想要說什麼話的妮拉,並且示意卡卡長老繼續說下去。

“遵命大人,我認為羅德裡克必死無疑,您要知道,現在有很多士兵自雄心堡之戰以後對他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在部分軍營裡他的威信已經超過了你,正所謂功高蓋主,您應殺之以儆效尤,不然我們的軍隊就會被分裂,這也正是您的敵人所希望看到的。”

“很好,看來決戰之前我們必須要進行審判了。埃爾曼呢?我該流放他?”

“目前而言,一並殺之,他不會接受羅德裡克的死亡,無論如何他都會和您磕到底的。”

“嗯,就這麼辦,三天之後,我們來解決叛徒。”

當天深夜,妮拉再度造訪地牢。

“埃德決定在決戰之前殺了你們以解決他口中的‘叛亂’,這可能是我們見得最後一麵。”妮拉聲音依舊動聽,她一邊打開牢門一邊道,“雄心堡的後麵有兩匹黑馬,你們趁夜色一路向東而行,如今北地已無你們二人的容身之處。”

“如果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妮拉,你也會被認為是我們的同黨從而被處死。”羅德裡克道。

“埃德不會殺我,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很抱歉我沒有找到他身上魔法的痕跡,可能他所做的一切的確是發自他內心,或許……隻有賭一賭最後的辦法……”妮拉說著說著便濕潤了眼眶,“走吧,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我們不會走,女士。”羅德裡克靠在牢房的牆上,看著她說,“北地是我們的家,唯一的家,我們離不開也不會活著離開北地,無論埃德要做什麼,他自始至終都是我們的領袖,你說他被魔法蠱惑了心智,那我們便對他不會有更多苛責。”

“是啊,雖然您是他的人了但是如今他墮入了深淵,誰能確保您的安全呢?況且若我們真的逃離,隻不過是讓我們的背叛顯得更為真實,我可以死,但是絕不能犧牲我的榮耀,我可是短短一輩子都在為它而活。”埃爾曼笑著說,“走吧女士,趁我們還未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保重二位。”妮拉擦去眼角的淚水,努力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為二人默默祈禱後離開了地牢。

她借著夜色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中,埃德卻早已在她床邊等候多時。

“這麼深的夜您裹著袍子去哪裡了?”埃德麵露凶光,陰狠地說道。

“您知道我的力量,我不想和你刀劍相向埃德,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隱瞞,我憎惡你現在的一切舉動,但我相信你隻是被使用了魔法,你是所有北地人推舉的領袖,我在嘗試拯救你。”

“拯救我?哈哈哈哈,還魔法?偉大的埃德國王能被你們這些雕蟲小技害到?你真的覺得可以擊敗我嗎?你也不過是偉大事業的背叛者罷了。”埃德癲狂地叫喊著,那聲音如同惡鬼一般,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仿佛要噴出血來。

妮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集中精神,開始調動體內強大的魔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冥冥中有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彙聚在她身上。

與此同時,她的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水之精靈,聽我召喚,洗滌世間之萬物,賜我以戰勝黑暗之力量;水之精靈,聽我召喚,衝刷世人之罪惡,熄滅地獄之烈火。”

隨著咒語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妮拉身上散發出的魔力也越來越強烈。她的頭發飄揚,衣服獵獵作響,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所籠罩。在這股強大魔力的作用下,周圍的空間似乎都開始扭曲變形,埃德見狀立即撲了上來,妮拉恰好捅出自己的短刃,插在了埃德的身上。

埃德慘叫一聲,但他沒有倒下,而是以一種更瘋狂的方式揮舞著手中長劍,口中也嘶吼著。二人在房間裡開始了近身肉搏戰,但很顯然埃德更勝一籌,妮拉也沒有料到他能如此戰鬥仿佛力氣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一般。

就在埃德踹翻妮拉並將長劍向下揮砍之時,插在埃德身上妮拉的短劍的劍柄處泛起了一絲微弱的藍光,像是不斷從埃德身上抽走某種東西一般,埃德隨即丟掉長劍癱軟在地。雄心堡中的戰士都被這邊傳來的聲響驚動,舉著火把圍在了屋外。

一刻鐘之後,埃德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起初,他看到的景象是模糊不清的,仿佛有一層朦朧的麵紗籠罩著他的視線。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層迷霧漸漸散去,他的視野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他眨了眨眼,試圖適應周圍的光線。當他的眼睛完全睜開時,妮拉俯身趴在他的身邊。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零零散散隻能記得一些模糊的事情。”埃德緩緩開口,妮拉已然落淚,她看清了埃德眼裡的光。

“我記得你的樣子,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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