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程飛留在了惠琴家裡沒走。
他有點心疼這個女人!
雖然她六年前就已經嫁給了鐵嶺,但如今也才剛剛27歲的年齡。作為少年時代心中唯一的白月光,這個女人身上有他拒絕不了的魅力。
之前因為有鐵嶺的關係,程飛不會隨便越界。如今,他隻會把她看成一個女人。
作為惠琴,從新婚燕爾到獨居女人,年紀輕輕卻也經曆了人間的極度悲喜,雖然內心剛強,但她也是個需要被溫柔相待的普通人。
這麼多年梁家村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心高氣傲的惠琴根本看不上。
那天在村口被梁小柱糾纏時,程飛的及時出現毫無疑問成了惠琴心中的蓋世英雄!他英俊儒雅,卻男友力十足,躲在他身後她感覺到從來沒有的安全感。
但她也深知兩人之間的差距,和程飛在一起是她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如果這個弟弟不嫌棄她,時不時能給她一點寬慰和陪伴她也就很知足了。
一番鶯歌燕舞、顛鸞倒鳳之後,兩人滿足地抱在一起,惠琴伏在程飛胸口,輕輕撫摸著他強健的肌肉,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想什麼呢?”看程飛若有所思,惠琴問:“是不是後悔跟嫂子在一起了?”
“怎麼會?”
“嫂子,我在想在村裡能乾點什麼?”
那天晚上程飛幫何四叔趕走了狼群,何四叔受傷不輕,村醫葛三叔來了之後隻能做一些應急處理,消了毒、敷了些草藥,把腿包紮起來,囑咐何四叔第二天一定要去鎮上醫院做治療。
但是何四叔心疼錢,感覺葛三叔處理完腿也沒那麼疼了,就沒太當回事。
可是兩三天以後,腿腫的越來越厲害,也越來越疼。沒辦法,讓兒子趕緊用板車推著自己去鎮醫院。
大夫看完之後連連搖頭,說來的太晚了,已經嚴重感染,要想活命,腿怕是保不住了,建議他們馬上到縣醫院去截肢。
何四叔哪曾想到因為自己不當回事,會鬨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何四叔從縣醫院住院回來,殘了一條腿,養殖場是乾不下去了。兒子何曉光吃不了那個苦,不願意接手,更主要的原因是父親受傷的這個經過讓他心有餘悸,舊工廠的位置靠近東山,山裡常年有狼群下來襲擾牲畜,萬一再有狼來,自己可不想和它們近身肉搏。
舊工廠原來是一個鎮辦工廠,最早叫官窯鎮東方紅肉聯廠。主要依托梁家村、李家村的一些養殖大戶養殖的黑山羊,做肉食品加工。
最早幾年肉聯廠辦的不錯,其中鹹羊肉罐頭、肉灌腸等產品暢銷省內外,是官窯鎮納稅的大戶。
前幾任廠長都是鎮政府派下來的,具體工作廠長向鎮長、鎮黨委書記直接彙報。所以廠長雖然沒有行政級彆,但在農村人眼裡其地位遠在村長之上。誰家孩子想進肉聯廠工作,免不了巴結廠長。連村長梁天垂為了讓梁倩進廠上班,請當時的廠長喝了好幾頓大酒,土特產也裝滿了廠長的後備箱,這才讓梁倩進了工廠。
看著肉聯廠前景看好,實際上內部早就問題重重。
幾任鎮長都看肉聯廠是一塊肥肉,對廠長威逼利誘,極儘拉攏之能事,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中飽私囊。與鎮長沆瀣一氣的,最後都和鎮長一起進去踩縫紉機去了,凡是不配合的,基本廠長的位子也就做到頭了。
到後來肉聯廠巨額資金虧空,生產設備陳舊、老化,生產力和產品質量嚴重下降,曾經全省的明星企業終將落幕。
原本靠肉聯廠的工作有一份不錯收入的梁家村村民,一下子斷了主要的收入來源,不得不重新踏上外出打工之路。從那以後,梁家村的年輕人也基本都到外地去了,留守的大多是老弱幼小,勞動力的銳減,讓梁家村出現了大麵積的荒地。
事實也是可以理解的,辛辛苦苦一年下來,可能不如打工兩個月的收入。
自從那晚從山上下來,在舊工廠幫何四叔趕走了狼群,程飛就開始留意了舊工廠的存在。這幾天他搜集了當初肉聯廠相關的資料,和一些媒體的報道,結合梁家村的地理環境和產業優勢,慢慢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程飛重點大學的履曆足以讓他在省城或者一線城市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未來拿到一份高薪,也能在城裡安身立命。但在上學期間做生意的經曆告訴他,要想真正賺到大錢,實現財富自由的目標,光靠打工是不行的,必須創業。
但城裡創業需要雄厚的資本做支撐,需要人脈拓展市場,行業競爭壓力大,起步相對艱難。而農村創業在自己的家鄉還是一個空白,如果自己能找準一個方向,那相對是容易的。
更何況,經曆了那晚野豬襲擊事件以後,程飛感覺自己就相當於開了上帝視角,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未來二十年的發展機會,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機會。
雖然臨近千禧年,但中國老百姓大多還都生活在溫飽邊緣,很多人家一年難得吃上一次肉。
所以,肉聯廠如果那能做起來,依然有利可圖。
如果發展的好,那完全可以當做自己起家的基礎。
房地產、造汽車、互聯網等等,都是早晚的事。
嘿嘿,既然重回到這個年代,且看我攪動一會市場風雲。
“奶奶的,老子這輩子再也不想當我窮人!”
程飛心裡暗想。
去鎮政府了解了相關的政策,包括廠房租賃的一些情況之後,程飛決定開始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梁家村那一大片廠房,拆又拆不了,乾又沒人乾,成了鎮政府的一個汙點。也有本地和外地一些企業家來考察,看到梁家村的地理環境和糟糕的交通狀況,也就沒有音信了。
現在居然有人想要接手,鎮政府的幾個主要領導求之不得,在手續上一路綠燈,很快就給程飛辦好了相關的手續。
當梁家村村民忽然發現廢棄的肉聯廠開始有人進進出出,熱火朝天的乾起來,村民們都紛紛跑來看熱鬨。
沒想到又是大學畢業沒在城裡混下去,反而回了農村的程家小子。
“程飛,這是弄啥呢?”
“程飛,你不會在大學學的蓋房子吧?家裡房子剛修好,又來修這個破廠子!”
“程飛,是不是鎮政府給你撥款了,給你多少錢?”
“程飛,你這廠子要找人,可得給你叔我留個位置”
村民疑惑並且踴躍,儘管他們不知道大學生想搞啥,但如果自己能進廠肯定比種地強,這是他們再怎麼傻也明白的道理。
但是梁天垂父女就純屬懵逼了。
梁天垂在村口看了好幾天,每天就看見廠房那邊煙塵彌漫、一間間舊房被推到,又一間間新房建起來,機械聲、呐喊聲混在一起,好不熱鬨。
梁天垂終於忍不住了,對梁倩說:“你去看看,這慫娃到底乾啥呢?”
“有啥看的,他能乾出啥來!”
“廢什麼話,去!”
梁倩不情不願的去了,扭著豐碩的臀部穿過村巷來到程飛的工廠。
“老同學,乾啥呢,搞這麼大陣仗?”
“我一個不懂事的窮小子,能乾啥!”
“喲,還記仇呢?”梁倩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衝程飛說。
“你說我那話也太毒了,我都沒生氣!”
程飛對這個小學同學實在沒什麼好感,也就沒做回應。
“說說,到底乾啥呢?”梁倩並沒打算放棄。
“你多少年不回來了,村裡的事我比你了解,給我說說,說不定後麵我能幫上你呢!”
程飛心裡一想也是,畢竟在村裡做事,梁天垂把持村長的位置這麼多年,在梁家村可以說是根深蒂固,雖然自己不待見這父女倆,但是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絕,畢竟廠子還沒辦起來,不能隨便得罪人。
不怕賊偷,也怕賊惦記。
“梁倩,這事也不是不能和你說,不過你得保密!”
“放心,我嘴最嚴了!”
聽程飛打算告訴她,梁倩頓時兩眼放光,往程飛跟前湊了湊,眉眼間竟有幾分嫵媚之色。
“我打算把肉聯廠重新辦起來!”
“真的假的?”梁倩睜大了眼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似乎勾起了一些往事。
“真的,騙你乾嗎?以後有好些事還得請你幫忙呢!”
“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咱村這些人,就我在肉聯廠乾的時間最長,裡麵的事沒有人比我清楚了!”
很顯然,梁倩對再次到肉聯廠上班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整個人也因為興奮,顯得臉頰緋紅,比平時張揚跋扈時的樣子多了幾分女人的柔美。
她這樣的神情,讓程飛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果然,在男人眼裡,隻有溫柔的女人才是美的。
“討厭,看什麼呢?”看著程飛的眼神,梁倩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地嬌嗔了一句。
“說好了,廠子辦起來,我就來上班了!”
梁倩意味深長地看了程飛一樣,扭著豐滿的臀部、挺著飽滿的胸脯回去向梁天垂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