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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打到他七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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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當然是你們家的事。”

陸淮南以為他在逗樂子,開玩笑,神情繃緊,下頜閃過咬肌:“我家的事,怎麼會傳到你耳朵裡,莫非你在我家安插了你的人,還是裝了監視器?”

“我可沒那興趣,這事就是偶然碰巧。”

他擰開瓶蓋,輕抿一口:“什麼事?”

這是陸淮南第三次問他什麼事,他深切的覺得,江岸就是在逗他好玩兒。

江岸把腿往回收,好整以暇的目光裡,流轉幾分冷嘲:“你家狗死了。”

話音落定。

陸淮南心裡狠狠的咯噔一聲,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料到的。

本以為江岸是耍什麼陰謀鬨他玩。

瞧他一句話就沒接住,江岸不介意多挑明幾句:“我那朋友是獸醫店的醫生,說是看見阮綿抱著你家狗去做屍檢,到的時候屍體都涼透了。”

胸腔裡的一口氣沒吞吐出來,陸淮南臉憋得脹紅。

他此時已經顧不得江岸是否在鬨他,拿手機撥電話給阮綿,第一時間想確定真假。

電話打過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江岸在對麵漫不經心的望著他一舉一動。

連續撥了兩次,皆是如此。

陸淮南迫使自已冷靜下來:“屍檢結果……”

“有人給你家狗下了毒,檢查出來體內有大量的毒藥,那人是有多恨你們兩口子?”

江岸親眼看他臉從豬肝色,轉變為蒼白。

周圍的氣溫降到冰點,尤其是陸淮南周身那一團位置,明明屋內打了26度空調。

他固執的撥號,即便那邊一遍遍響起同樣的提示音。

不多時,陸淮南眼眶發紅,眼角位置更甚。

他作勢起身,又沒完全起,要起不起的狀態。

江岸了然於心:“想回去就走,這邊的事我能應付,但你得把康堇暫時留在這,有什麼問題我好跟他交……”

交涉的涉字未能全吐,陸淮南捏緊手機提步邁出去。

人走到門邊,扭轉身朝江岸道了聲:“謝謝,回頭請你吃飯當作答謝。”

“行。”

埋葬盧卡的當晚,陸傾在家發高燒,燒到40度持續不退,阮綿跟張媽連夜送他去醫院。

錯過了陸淮南打來的幾通電話。

醫院兒科的床位緊張,她還是找商衡幫忙才臨時加了個床位,醫生在裡邊做降溫治療,張媽陪同阮綿在門外守候。

商衡人在外地,打了兩個電話過來問情況。

阮綿麵容差到隻剩下一層表麵的白色,唇瓣乾裂,裂痕擠出一些血絲來。

“嗡嗡嗡……”

手機響了。

阮綿垂眸看一眼,楞是好幾秒才緩神,走到一旁去接聽,陸淮南語調急促:“老婆,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

那一刻,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渾身氣血湧到腦頂,她很想發聲哭出來。

就像是瀕臨崩潰的人,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慰藉。

眼睛卻又沒那麼聽話,阮綿啞著聲:“現在不是盧卡的事,阿傾高燒不退,在醫院。”

事趕事,陸淮南腦子都懵了。

“我在回燕州的路上,你等我,差不多早上六點多能到那邊。”他反應也快,情緒十分壓抑,說完補充:“電話要隨時記得接,彆沒人,知道嗎?”

“好。”

“老婆,撐住,我馬上能回去。”

“我知道了。”

這一晚上,阮綿度秒如年,從未覺得時間這般難熬過。

陸家那邊的人,她一個都沒通知,甚至並不願意有人過來,盧卡一事算是讓她徹底看透為何陸淮南這麼多年,對那個家一直冷冷冰冰。

人跟人之間,區彆太大了。

熬到淩晨三點多,阮綿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迷瞪會,張媽一直在旁守著,生怕陸傾隨時會醒轉。

五點半左右,她起身去洗了把臉,醒醒神給陸淮南打電話:“你到哪了?”

“剛過番山,差不多六點就能到醫院,你還好吧?”

“還行。”阮綿咬牙撐著那口氣:“阿傾燒已經退了,但得做進一步的檢查,排除彆的問題。”

陸傾才一歲大,這麼大點的小孩最怕的就是生病。

張媽跟她兩個人輪番上陣,都險些沒照顧周全。

陸淮南深吸氣:“盧卡的事,你查了?”

提及盧卡,阮綿宛如挖她心肝上的嫩肉,那叫一個疼,嗓子裡都是咽下去的苦水,一口接一口,搞到最後她也分不清那是酸,還是苦的。

隻聽自已沙啞的聲音:“我知道是程清子做的,沒證據,奶奶跟全家人都想顧全大局,讓我不要聲張。”

她深深意識到,能信任的隻有陸淮南。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顧好阿傾,老婆,辛苦你了。”

阮綿吸走鼻腔裡的酸勁,哽咽道:“我沒事,隻是咽不下這口氣,盧卡不能白死。”

程清子都敢在陸家,光天化日之下毒死盧卡,難免不會做出彆的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次是盧卡,下次會是誰?

是孩子,還是她跟陸淮南?

阮綿不敢往下想,感覺整片頭皮都是麻的,以及整個後背,一晚上都在直冒冷汗。

比起她,陸淮南的情緒也好不到多少,程清子這一手著實打到他的七寸。

也打痛了他。

連線沒掛,一直通著,阮綿守在陸傾病床邊寸步不離。

讓張媽去隔壁休息室先睡,她等著陸淮南趕回來,那種孤援無助的冷感,一點點的侵蝕她身體,渾身比外邊那雪地還要冰涼。

牙口繃緊,臉色都蹦到發紅。

“老婆。”

陸淮南一席深黑色的西服,裡襯領口歪斜,他沒係領帶,襯衫敞開到第二顆紐扣,臉上是刮滿的風霜。

即便略顯淩亂,依舊沒擋住男人強大的氣場。

他進門,反手將門推合上往前走。

阮綿循聲朝後往,她以為是過於勞累,產生了幻覺,眼睛猛地掙紮好幾下。

“是我。”

陸淮南站得筆直,立在她身側,胳膊攬在她肩膀上,將她的臉緩緩往他懷裡掰。

呼吸中被一股熟悉的男性氣味包裹,眼淚順勢往下掉,順著她臉頰溢進脖頸:“你總算回來了,我真怕我撐不住。”

這一兩年來,阮綿很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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