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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下三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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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驅車送芩書閒到大道外,兩人道彆。

起碼到那,她不用再考慮,該怎麼打車回市區。

把車開回去,坐在駕駛座上抽到兩隻煙的功夫,阮綿掐滅剩下的半支,推門下車,左邊的手上手機緊握著,她想了許久,才決定給詹敏打電話。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沉氣凝神。

嘟嘟幾聲過後,那邊很快接通:“喂,哪位?”

“我,阮綿。”

阮綿抿著唇,在等對方接下來的話,說實話這樣主動找江岸的人,她還是分手後的第一回。

詹敏很客套的對她說:“阮小姐,有什麼事嗎?”

聽著對方柔軟的嗓音,她提起的心才沒那麼懸:“你們江總是不是在樓上?”

“你要見他?”

“我有點事跟他談。”

連線沉默了兩秒,很明顯詹敏在猶豫,在權衡利弊,最後她吐出一句:“阮小姐,那你等會,我去跟江總說一聲。”

“好。”

阮綿進車駕駛座又取了支煙銜住抽,眼前的煙霧由濃重,再到漸漸的消散開。

唇瓣砸吧出聲。

約莫五六分鐘後,詹敏的電話打來,她按住接聽貼到耳邊:“江總問你現在在哪,他過來找你。”

“我就在樓下,他下來出門就能看到我。”

“好。”

電話再次掛斷。

阮綿趁著這口勁頭深吸兩口煙,喉嚨裡冒著微微的苦澀。

江岸大約是十幾分鐘之後才下來,他麵色微醺,表情牽起好深的懶意,見她在抽煙,徑直走上前,背靠她那輛奔馳的車身,低眸順眼的問:“有事啊?”

阮綿立馬收起煙,動作乾淨利落。

她又沒喝酒。

滿臉的理智清醒,眯縫下眼瞅他:“喝了多少?”

“找我什麼事,直說。”

江岸麵色不太樂觀,眼底陰鬱濃烈,阮綿猜想他是在芩書閒那碰了釘子,抻著眼眸打量他幾番:“芩書閒說你逼她?真的還是鬨著玩兒?”

心裡本就躁動得很,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彆的。

語氣不善:“你這是來替她求情的?你兩什麼關係啊?”

“江岸,你清醒點好嗎?”阮綿:“我知道你沒喝醉。”

江岸的手指朝後扣動,敲打得她車身砰砰響,也不知他手指頭疼不疼,她反正是偷偷瞄了眼。

他問:“還有煙嗎?”

阮綿取來丟給他。

江岸差點沒接住掉地上去,他彎腰撿起,回眸笑眯眯的說:“還是這脾氣,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怎麼就是這脾氣沒改呢?也就陸淮南能受得了你。”

他說話向來直接,全打直球,阮綿要說心裡能舒服,那才是怪了去了。

但不舒服,她也沒法說。

隻能罵他嘴賤:“你這嘴不也沒改嗎?還是那麼會毒舌。”

江岸點火,打趣擺爛:“沒辦法,性格就這樣,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阮綿掀起眼皮,認真的看:“跟她當真的?”

“不然呢?”他說得比她問得認真:“我哪一段感情不認真,是對你不認真嗎?”

“我沒跟你開玩笑,她是我同學,大學同學。”

“這事我知道啊!”

阮綿被他一句話堵死,她真想給江岸潑一頭的狗血。

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犯了什麼罪過,這輩子要讓芩書閒遇上這個情場浪子。

真要是論心眼跟手段,除了陸淮南,真就沒幾人能玩得過江岸的。

他輕輕鬆鬆拿捏芩書閒。

“知道你還這麼搞?”

江岸不鹹不淡的把煙挪開,嘴邊抿起幾絲煙草味入喉,他玩味又深長的低笑,沒很快接話,似乎也不著急要解釋,或者是辯解什麼。

阮綿在想他憋什麼壞,頭都想破了。

結果,人家隻是輕飄飄一句:“你們隻是大學同學,況且好像也不是那麼熟,你這麼幫她不就是從你本能的印象裡,覺得我江岸不靠譜,覺得我在坑害良家女唄!”

她這麼跟江岸聊,的確諸多不合適。

阮綿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熱心腸了。

江岸的話先一步打破沉默局麵:“阮綿,你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你自己知道我就是坑害她,而不是真心?”

“有你這樣真心的嗎?”

“她跟你說我逼她?”

以他對阮綿的了解,不然她不會反應那麼大。

她盯他,試圖在他眼睛裡找到這句話的論證:“那你有沒有?”

江岸沒有半點心理負擔:“你說呢?”

阮綿慢慢的吞咽下那口惡氣:“江岸,你彆傷她,她好不容易才從上段感情走出來,就算是你想追,也要光明正大的追,彆搞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低笑聲很諷刺:“下三濫?什麼下三濫?”

她徹底無言,如鯁在喉。

果不其然,江岸最終還是把話說了,並且說得很直接,他湊近,整張俊美的臉在她麵前晃,他說:“有陸淮南當年乾的事情下三濫嗎?”

阮綿的心怦怦跳,臉滾燙,她能感覺到自己此時渾身氣血都在湧動。

那種滋味極其難受。

阮綿意識到,她不僅沒能幫芩書閒,還會讓自己難堪。

陸淮南說過,讓她不要過於熱心腸,江岸的事不要牽涉進去。

是沒錯的。

她也不該一時腦子衝動,要去跟江岸理論這些。

畢竟她跟他過往那一段,她是最沒資格談及這個的,江岸三言兩語就能把她所有的不堪,以及心虛全都暴露無餘。

“是。”

阮綿默默的點了下頭,也沒半句反駁的話。

江岸倒是有些意外了:“陸淮南不是你的軟肋嗎?不幫他講話了?”

她光明正大,沒什麼可詬病的:“不幫,那是他做錯了事,我為什麼要幫呢?”

他掐掉煙,丟在地上,阮綿看著那截沒到半多的煙被他用皮鞋摁滅,隨後挪腳,心裡跟著有點堵塞得不爽。

“阮綿,以後芩書閒的事少插手。”

他在警告她。

阮綿狠狠的往下吞咽唾沫,苦笑聲:“江岸,那我也告訴你,彆傷害她。”

“這麼護犢子?”

“你……”

“我不會傷害她,就像當年傷自己也不傷你一樣。”

滿心的酸楚,她是半句話都吐不出,對江岸的愧疚要伴隨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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