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綿綿密密的,打嘴邊親到下頜,再到鼻尖額頭。
阮綿心浮體躁,耳背奇癢難耐。
她半睜眼,眸底是一小層浮動的漣漪,縮著肩膀躲了躲。
身後的陸淮南手一把扣住她下巴,歪頭堵上她嘴,舌尖在她貝齒跟上顎處來回的頂撞試探,這一舉動著實嚇到了阮綿,她唔噎擠出聲想逃。
“躲什麼?”
他拉動聲調,熱氣在她耳廓上繚。
阮綿偏頭往門口看,轉了個身,兩根手掌往他胸脯處撐:“餃子還吃不吃了?”
氣血上湧,頂到他頭頂,陸淮南眼前都不是那麼清朗。
他俯身下去,又是一個重力的將她唇逮住,輾轉的來回親。
僅此遠遠不夠。
嘴裡全都是他攪動一片的海浪,阮綿快透不出氣來,恰好陸淮南給她一點空間,勻出空氣。
但不過兩秒,他再次發動攻勢,這回遠比剛才的明顯強烈。
“唔……”
“抱著我會省力點。”陸淮南親她的動作沒停,聲音是低笑帶幾分趣味,阮綿深知他在調笑什麼,笑她又急不可耐,還體力跟不上,他把她翻身壓在灶台。
鋪天蓋地的吻往她身上墜落,一個追一個。
每一下的唇瓣都是滾燙火熱的,像一把烙鐵印上她皮膚上。
阮綿後腰摁得生疼,陸淮南意識到,手掌探到她腰間,輕輕抵在她腰與灶台之間。
將那層堅硬生生分隔開。
男人的掌心寬闊又有熱度。
呼吸起伏,她胸腔跳得快炸裂開,耳邊嗡嗡嗡的響。
阮綿覺得自已進入到四處空曠的花叢,好多隻蜜蜂在飛舞,吻得過久的緣故,她有些缺氧,喘著粗氣趴在他肩上。
陸淮南手指在她臉頰來回的蹭,好玩似的。
她顧不得他的調戲。
他說:“這就把你累著了?”
阮綿吸鼻子:“昨晚沒睡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醒了兩次。”
陸淮南將她攬入懷,大部分的重力都是他在倚靠的:“兩次可都是我照顧的。”
“那我也累。”
生產完,她總覺得氣血不夠,渾身懶洋洋的,晚上起夜會讓她精神大打折扣,加上她睡眠也淺薄,陸傾一鬨,不出意外的話幾乎是後半夜沒得再睡了。
他支起她胳膊:“要不要回屋睡?”
阮綿勉勉強強的撐著雙眼,眼裡都是化不開的困倦:“餃子還沒好,都弄到一半了,不吃可惜。”
“好了,沒什麼可惜不可惜,我弄好上去叫你。”
她嚴重懷疑:“你會不會?”
“看手機教程。”
他回得乾脆利落,就像他本來就會做。
隻是大方的應她這麼一聲。
陸淮南完美的詮釋了,一個人男人愛你的表現,不在於他說過什麼,而在於他做了什麼,他從來都是用行動證明對她的愛,即便生疏,但也願意去做。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個鐘後。
看著碗裡包得精致小巧,個頭勻稱的餃子,阮綿眼都不帶眨的:“這你也會?”
“包餃子還沒那麼難吧?”
仔細看,他眼底是有一些小小的竊喜的。
她深吸口氣,心底泛起絲怪異的嫉妒心,見過嫉妒自已老公的嗎?
阮綿此刻就是。
老天給了陸淮南一副驚豔的皮囊,一個權赫的家世也就算了,連動手能力跟腦子都十分靈光,做什麼事都是遊刃有餘,手到擒來,這世上的優點都讓他占完了。
見她默著低頭不做聲。
陸淮南伸勺子往她碗裡撈,她伸手一把打住:“你乾嘛搶我的?”
“不說話?”
他把手抽回去,一眨不眨盯著她。
“嫉妒眼紅不行啊?心裡不暢快了不行嗎?”
阮綿說完,抱著碗端到一邊,看得陸淮南那叫一個忍俊不禁:“以後我天天包給你吃,好不好?”
她想想:“陸淮南,你還有什麼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他也比她更認真的想了下,遂而才說:“那要看你想知道什麼。”
被他這一說,阮綿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她說:“那你還是彆說了,免得我嫉妒恨,鍋裡還有嗎?我還想吃。”
彆人都是孕期暴增體重,她是生產完胃口還越來越好了,尤其是喜歡吃的東西,怎麼逮著吃都不膩歪,短短不到三個月時間,人也是胖了一圈。
陸淮南重新給她盛了一小碗,他控著量的:“今晚彆吃太多,晚上容易消化不良。”
要麼怎麼說他這是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
當晚,阮綿躺在床上,胃裡硬邦邦像是填進去一塊石頭,翻來覆去都難受。
她側身躺,平著躺,又趴下去睡,眼睛剛合上,困得不行了,胃裡不饒她。
每回吃太多她就這副德性。
陸淮南忙完,打書房過來見她像條毛毛蟲般,裹在單薄的被褥裡,身子蜷縮成一團,又去隔壁取水拿消食片。
她一張悲催至極的臉瞅著他。
好多冤屈要訴說,奈何支不起半點勁。
“先起來吃三顆消食片。”
阮綿動了下,陸淮南身上搭著她胳膊,把人攙扶起身,坐在床上,背靠床架。
她堅挺著喉嚨,把幾顆藥一並吞下去,咕嚕嚕連喝半杯水。
陸淮南幫她順氣,阮綿窩在他懷裡,聽著均勻的氣息聲,才稍有點困意作祟,鬨騰到下半夜兩點實在頂不住,眼皮一耷拉,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
灼熱的烈日,如火球般,往房間地板上撲撒。
張媽在樓下陪陸傾,時而傳出孩童天真的咯咯笑聲。
陸傾打出生就很是愛笑的,尤其是在張媽跟吳靜身邊,比她這個親媽都討好。
她嚴重懷疑這孩子是有什麼怪癖的避親症。
阮綿伸個懶腰翻身起床,去洗手間洗漱,換了套衣服才下樓。
客廳整整齊齊,兩邊落地窗的簾子高撩起,滿屋子被光線照得通透明亮。
桌上的早餐是單人份。
看樣子,陸淮南早早用過早餐,估計這會都到公司上半天班了。
張媽照看孩子很是細致認真,巧手的把陸傾抱回到搖籃裡,遂跟阮綿說:“太太,先生早上去上班了,囑咐我幫你把早餐備好,彆忘了吃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