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有阮綿這樣的,我還真能看得上眼。”
所有人都聽得出商衡是在打趣調侃。
唯獨陸淮南憋著醋勁,他繃著嗓子眼,輕咳一聲,起身:“你出來,我跟你說道說道。”
“至於嗎?”
陸淮南滿臉冷凝:“至於,至於得很。”
主意都打到他的女人身上了,怎麼不至於?
商衡前腳跨出大門,陸淮南那雙銳利的眸子,轉瞬飛過來,抵著他好看的臉來回打量幾番,表示強烈不滿的說:“燕州這麼多女人,隨你挑,她不行。”
他嗬笑:“知道你心肝寶貝,我又不是那種沒道德的人,朋友妻不可欺,再說了我不喜歡奪人所愛。”
聞言,陸淮南還認真睨他,像是在衡量他這話的真假程度。
放鬆口吻:“醫院那邊怎麼樣?”
商衡歎口氣,後腰靠住欄杆:“老樣子,不是跟護工發脾氣,就是摔東西。”
“黎近呢?”
商衡深吸氣,挑眉:“回國外去了,不然在國內待著乾嘛?受陳家的氣啊?”
陸淮南倒也詫異了:“國外那男的真是她男朋友?”
“誰知道呢,我又沒調查她。”
反正商衡是覺得陳堇陽這事乾得挺不是人事的,自已發瘋,非要拉上一個無辜的人。
可陳母做事更不講理,什麼都怪在黎近頭上。
說起來,人黎近也不欠他什麼,感情這種事情你情我願,兩人過不下去就趁早拜拜,及時止損。
陸淮南摸出煙盒,率先自顧點了一支,轉手遞給商衡,等他夾起煙抽到嘴裡了,他才出聲:“黎近在國外養著個堇陽的孩子,這事你知不知道?”
“咳咳咳……”
煙氣過喉時,沒掐好點,商衡狠狠吸一口進去,嗆得咳嗽,滿臉紅到滴血。
咳夠了,他臉紅脖子粗的問:“你說什麼?黎近生了他孩子?”
“嗯。”
陸淮南麵目間籠著一層薄霧,伸手欲能撥開,他眉眼的硬朗柔化了幾分,低眸下:“她去援藏那次就懷上了,不然你以為她那麼決絕的分手要走?”
整個猶如晴天霹靂。
商衡不可置信,腦子裡的信息鏈完全亂得一塌糊塗。
他半晌沒說出話來,手指的煙在不停燃燒。
燙到手指了,他收起挪開點:“這事你們沒打算跟他說?”
陸淮南半眯著眼在抽煙,眼底流露出幾分複雜:“這事你敢去跟他講?不鬨翻天,也得鬨出事。”
商衡權衡利弊之後,提聲問:“那孩子你見過沒?”
“沒有,黎近不會讓咱們見的,起碼現在是。”說完,他意味深長,再加點調侃的說:“他這可真是悶聲乾大事,比咱們利索多了。”
阮綿出來,迎麵看到兩人支著手裡的煙在抽,煙霧繚繞的。
她揮了揮手:“彆聊了,趕緊進來吃飯。”
陸淮南最先聽話的掐煙,將煙蒂丟進欄杆旁的煙灰缸,緊隨而上。
商衡在後邊,反應略顯遲鈍了些,他還在琢磨尋思黎近跟陳堇陽的事。
商衡不是那種藏不住事的人,但臉上明顯寫著有心事。
待人都走了。
阮綿私底下悄摸摸的問陸淮南:“你把黎近跟孩子的事跟他講了?”
“早說晚說,他遲早要知道的,阿衡這人我了解,他清楚分寸,不會亂行事。”
晚上要帶陸傾回秦翠府。
陸淮南領著他去陸老太奶那屋道彆後,抱下樓上車。
阮綿開車,他坐後座哄娃,難得兩人角色互換著來,小時陸傾見他就嚎嚎大哭,長大點倒是沒那麼怕他了,隻是每次他抱著,陸傾都規規矩矩的。
像個沒長大的乖巧娃娃。
晚上九點到的秦翠府,張媽出來接兩人,幫他抱走陸傾:“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路上耽擱了點時間。”
張媽瞅著陸傾一張小臉往下拉沉,手試探性的摸了把:“謔,拉褲子了。”
怎麼說這世上就沒有細心的爹呢!
陸淮南全程是半點知覺都沒有,他湊近一看,還真是:“張媽,你趕緊抱他進去換褲子。”
“行。”
陸老太奶掛心他們,尤其是陸傾出生後。
她自已行動不便,也時常讓許嬤嬤過來跑腿看他們。
每次回老宅都讓家裡拿各種補品,還都是名貴的藥材食補。
阮綿跟陸淮南連著卸了兩趟,才把後備箱拿乾淨。
張媽晚點燉了湯跟魚,是她最喜歡的柴魚湯。
在老宅那邊都顧著逗娃了,吃飯也就是象征性的吃了幾筷子。
阮綿胃裡不過五成飽,窩在客廳餐桌邊喝魚湯,她跟陸淮南一人一碗。
他那碗沒多會直接見底。
張媽在樓上哄陸傾睡覺,阮綿也不好再叫人下來伺候,她掀起眸子,看到陸淮南正用那種饞饞的眼神看他,他說:“老婆,好久沒吃你包的餃子了。”
口吻似在跟她撒嬌賣慘。
說完,還卷著舌尖舔了舔唇角的魚湯,有種令人浮想聯翩的性感。
加上他那張臉,跟低沉的嗓音,簡直欲到不行。
阮綿無視他的撩撥,回歸正題:“那你得幫我。”
“OK。”
他做了個OK的手勢。
兩人說乾就乾,去廚房搗鼓。
打洛溪回來之後,陸淮南就沒再吃過阮綿親手包的牛肉餡餃子,那味道他饞了許久,甚是懷念,感覺那些過往的事,也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幸運的是,一切都失而複得。
阮綿用胳膊懟他:“你傻笑什麼?”
“沒什麼。”
她眸光銳利狐疑,眼角微抿起:“沒什麼你笑?我臉上有東西嗎?”
“嗯。”
他很真摯的點頭,弄得阮綿不信都信了,她佝僂著背,把臉湊到冰箱邊去瞅,陸淮南還故作好心的伸手幫她抹了把,本來乾乾淨淨的臉,硬抹出兩道粉。
“陸淮南,你故意的?”
陸淮南比她高,阮綿想反擊回去很難,踮腳揚手都觸不到他臉,尤其他還挺直背脊,腳跟踮起。
他鬨夠了,洗把手從後抱住她,下巴懶懶的靠上她肩窩裡。
“老婆,我愛你。”
阮綿心狠狠地震了下,好似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在往心尖滲入。
是陸淮南的唇,抵在她嘴角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