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沒打招呼,直接掐斷,她知道,自已不掛,陸淮南永遠不會主動掛的。
他哪裡會舍得。
一方麵是看他累得於心不忍,另一方麵她也怕自已禁不住他撩撥。
手機剛放下,震得嗡嗡作響。
她翻身撈起來看,陸淮南發來的信息:現在都敢掛我電話了。
阮綿:還得早起賺錢養自已。
陸淮南:我有錢,我養你。
她歎口氣,手指敲磨下,才打出字:男人嘴裡的這三個字最不可靠。
……
阮綿睡眠向來淺,鬨鐘震了兩下,她就醒了。
洗漱完,準點開車去醫院。
第一件事就是先上樓查看李錦心的狀況,她看上去情緒跟狀態都很不錯,眼下是中春,屋外陽光明媚,她坐在病房陽台外跟小何聊天。
“阮醫生,你來了。”
小何起身,斂起嘴角的笑喚她。
陪了會李錦心,阮綿下樓處理工作。
卻不想秦瑤在樓下等著她,不如初次那般,她身後跟著三名保鏢,來勢洶洶。
保安去攔人,卻被她身邊的保鏢差點一把推倒在地。
秦瑤眼都沒往人身上打量,輕飄飄的一句:“我要見你們阮醫生,誰幫我上去隻會一聲?”
“阮醫生在工作。”
前台砸吧唇,開口道。
秦瑤率先是笑,冷笑,她摩挲指甲,磨得手指頭都發疼了,才揚起下巴指揮身邊的人:“你去,把人叫下來。”
前台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根本不敢攔人。
隻好折返回去,拿起電話給阮綿通信。
阮綿打工作區過來時,秦瑤的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她眸色一厲,瞪著對方:“私闖我可以報警的。”
男人比她高出一個頭,起碼一米九往上,硬是讓她看得有些心虛:“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話音剛完。
秦瑤出現在兩米開外,她那張明豔不俗的臉,掛起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前伸手撥開保鏢:“來人家的地盤,這麼粗魯乾什麼,得客氣點。”
“是,夫人。”
秦瑤越過保鏢,站到前邊來,跟阮綿四目對峙著。
“江夫人帶著這麼多人跑來萌美,是想做什麼?”
阮綿麵色也不善。
“當然是談事。”
秦瑤的臉是毋庸置疑的美,美到讓女人都覺得嫉妒,即便她的臉毀了,就是單看半邊也不難看出,尤其是在那種半笑不笑的狀態下,像朵綻放的白蓮。
有過一次血淋漓的教訓,阮綿滿眼的警惕防備:“什麼事?”
“阮醫生確定要在這跟我談?”
說話時,秦瑤還回眸看看上來湊熱鬨的人。
都擁堵在門口,伸著耳朵偷聽。
外界都知道阮綿曾經跟江岸有過一段,秦瑤又是江岸的正牌夫人,這種八卦,比捉奸還抓馬。
“無妨。”阮綿咬咬牙,開口。
秦瑤沒料到她如此警惕自已,笑了:“看來你是被我上次嚇怕了。”
“江夫人清楚就好。”
秦瑤也很快收斂好臉部表情,擺出一副適當的樣子:“我今天來不為彆的,就為了當年阿岸送給你的那串佛珠,不知道阮醫生可還曾記得?”
佛珠不算什麼貴重物品,否則當初阮綿也不會接。
她蠕唇,道:“佛珠在常亭寺,江夫人要是想要回,我可以抽時間過去取。”
“當然。”
秦瑤表現得很小氣吝嗇。
阮綿也覺得是理所應當,隻是她不解:“江夫人對我好像敵意很大。”
“阮醫生誤解了。”
“是嗎?”
秦瑤不著痕跡的把眼底那最後一抹計較,全部斂得一乾二淨,再次迎上她眸子時,笑得格外真誠:“隻是我想著那佛珠是他求來的,不能散落在外,等於是散子。”
“你們秦家還有這種迷信?”
阮綿覺得最可怕的,不是她來找自已茬。
而是眼前這個女人,仿佛知道她跟江岸相處交往的一切。
連送佛珠這麼小的事情,她都清楚。
秦瑤翹了下嘴角:“那就麻煩你了。”
“小何,送客。”
李錦心聽說秦瑤來找阮綿,借著由頭,又把這事跟陸淮南講了。
說好後天晚上再見,他急急忙忙的當晚下班就趕到醫院車庫等她。
阮綿提著包下車庫,正準備拿鑰匙上車,一根胳膊攬到她腰上,嚇得她舉起手拿包去砸人,好在陸淮南躲避及時,卻也仍然給她砸到胳膊。
“嗯……真狠啊!”
陸淮南捂著發疼的手,退了兩步。
看到他臉的那一刹那,阮綿也是驚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幾秒:“你沒事吧?”
“你說呢?”
她忙扒開他襯衫袖子,幫他查看,扒到一半,腰再次被摟住,這次比剛才要用力得多,陸淮南二話不說,兩隻手掌抵著她肩膀給她推到身後車身靠住。
唇瓣應聲落下,狠狠砸在她嘴上似的,都發出響聲。
阮綿起先還不適應。
被他吻了幾下,呼吸開始灼熱,伸手去抱他。
陸淮南單手勾起她的臉,氣息濃重:“想不想?”
阮綿雙眼迷離,他聲音特彆輕而曖昧,聽得她耳朵跟心都是酥酥麻麻的。
他逼著她說話,手探到她腰間,緊緊掐握住,男人的手掌寬大得很,加之她腰細,剛好夠那麼一捏,隨著他的動作,她也猛地深吸口氣,眉頭輕蹙。
陸淮南重複問:“說,想不想?”
阮綿:“想什麼?”
“想我。”
“想。”她嗓子特彆乾燥,聲音自然是沙啞的。
“重新說一遍。”
“想你。”
陸淮南不滿意,掐著她腰的手再加大力:“誰想我?”
阮綿有種深深的錯覺,像是自已的身體全然給他控製住了,自已都無法左右,她想伸手推他的,發現胳膊抬不起,腿也沒法挪開,兩邊眼球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此時的她,就似一隻被人勾起饞欲的饞蟲。
自已渾然不覺,被人看在眼裡確是無比魅惑性感。
“我想你。”
阮綿嗓音輕得,好似快哭出來。
但實際上她那不是哽咽聲。
陸淮南打開車門,抱起她,轉個身栽進車裡,邁巴赫的室內可比她那輛車的空間寬敞得多。
暗無亮色的車內,彼此氣息都重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