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抱得她特彆的用力,仿佛是要以此將她嵌入身體之中。
阮綿口鼻間,皆是他身上的味道。
沉香與煙草味的混合。
許久,摟住她身體的兩隻胳膊才緩慢鬆懈點力道,耳畔響起低啞的男聲:“我問了陳正則,他說他不知道你在哪,我才跑來洛溪找你的。”
眼睛又酸又澀,喉嚨亦是,阮綿說不出話。
周圍來往的行人,不時朝著兩人身上撇。
她抹掉眼角的濕潤:“先回去吧!”
回家的途中,兩人無話攀談。
陸淮南接了兩個電話,商衡打來的,聊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至打上次唐衍一事後,吳靜跟唐青對他分外客氣。
一聽說他要來家裡做客,臨時臨忙的加了好幾個菜。
搞得陸淮南怪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既然我是客人,就得我入鄉隨俗,哪有你們遷就我的道理,況且阮綿包餃子一把好手,我好久沒試過她手藝了。”
吳靜跟唐青相互對視一眼,了然於心。
前者笑了笑:“那也行。”
阮綿被喚進廚房包餃子,吳靜在一旁幫她和餡。
她臉色其實不太好看,吳靜賠聲問:“打進門起,你就沉著張臉,吵架了?”
阮綿快手快腳的包了好多個,一一擺放在盤裡,她熱鍋開始燒水,嘴裡下意識的道:“我跟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他……”
“舅媽,跟他沒關係。”
吳靜把餃子遞給她下鍋:“綿綿,你今年三十了。”
她一個女人家,在燕州那麼大的城市拚搏,沒有個家庭,總歸是令人不安心。
“你媽走後,你也很少跟洛溪這邊親近,那些年你舅總是竄梭著我,想讓我去阮家找你,阮文斌不讓,明著暗著給我們施壓,如今事情都明了,何必跟過去死耗。”
吳靜:“人嘛,總會犯錯的,隻要他日後待你好就行。”
阮綿臉低著:“那舅舅有對不起你過嗎?”
吳靜笑笑,眼底透出幾許苦澀:“兩個人過日子,怎麼可能沒有坎坷挫折。”
說完,吳靜拿了五個碗出來擺好。
“你跟江家那孩子沒走到最後,說明無緣,也可以適當把心放寬點。”
阮綿抿唇不語。
就像是李錦心說她,她這人看似表麵上和氣好講話,其實骨子裡比誰都犟,認定的事她絕對不會反臉的,就是要抹黑一頭栽進去走到底。
晚點,陸淮南一人吃了一大碗的餃子。
阮綿去收拾桌子時,他還吃得意猶未儘。
那樣子,搞得他跟餓了幾天幾夜似的。
她挑眉看了下他空空如也的碗裡,連湯都喝得見底,遂而問:“還吃嗎?”
陸淮南抬眸:“還有啊?”
“沒了,不過可以給你再弄點。”
“那算了,麻煩。”
阮綿沒說話,也沒再去看他,忙乎著收拾碗筷,端著餐盤進廚房,渾然不覺陸淮南跟在她身後,一塊走了進來,直到她轉身去拿東西,嚇一跳:“你乾嘛?”
陸淮南還滿臉的無辜:“我進來幫你。”
她直接拒絕:“不用。”
“給我吧!”
他二話不說,打她手裡奪過洗碗刷,上手的動作也很利落,不過看他那架勢,平時在家裡很少乾過廚房的活。
洗完手裡的碗筷,陸淮南回眸:“放哪?”
“給我,我來放。”
阮綿去接,難免兩人手指觸碰到,她沒縮回去,手裡端著碗呢!
一縮就能全摔地上砸個粉碎。
也就是那一下,陸淮南順勢握住她的手,阮綿往外抽,沒抽開,她深蹙著眉目去瞪他:“乾嘛?在廚房搞激情?”
“你這個詞用得不好,不喜歡。”
“用不著你喜歡。”
聞言,陸淮南眼眸徹底暗沉下去。
她有些急:“等我先放好碗。”
這回,陸淮南鬆開,阮綿彎腰下去,轉身將碗筷放進消毒櫃裡。
他站在身後,盯著她乍露一片的腰線,呼吸跟著收緊了下,陸淮南鬼使神差的,覺得自已渾身血液上湧,精神都緊繃了好幾個度,那種感覺特彆上頭。
阮綿轉過身來,他還盯著她看。
“咳咳……早點休息。”
“阮綿。”
陸淮南傾身向前,廚房空間不大,尤其是他此時攔在她身前,瞬間給她逼得無路可走。
“什麼事?”阮綿屏了屏呼吸。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
她努力的勾起笑,儘可能讓自已眼睛裡的表情自然得體:“能。”
陸淮南半垂眼簾,將她臉上細微的波動都儘收眼底:“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彆以為我……”
話跟嘴一並被含住,他強攻城池,半點不容得她反抗抵製。
陸淮南算不得暴力,但是絕對的壓迫感。
阮綿掌住他兩隻胳膊,費力往外推,奈何眼前人紋絲不動,她推一下,他就稍加力道吸吮她的唇瓣,她能感覺到自已嘴唇紅腫不堪,一定不那麼好看。
他不斷的抱著她往裡擠,她被抵在身後牆上。
由此一來,陸淮南的攻勢更可謂輕鬆應對了。
他單手抬起她下巴,吻得更深沉。
阮綿眼酸,脖子更酸。
陸淮南吝嗇得連口呼吸都不讓,唯恐她有喘氣的機會,就找到法子逃脫。
她兩瓣粉嫩的唇,火辣辣的刺疼,宛如被蜜蜂蟄過。
他挪開嘴,目光迷離的去看她晶瑩剔透的唇瓣。
阮綿喘著粗氣,眼白充血,胸口也在不斷的上下起伏:“你是狗嗎?”
聞聲,陸淮南猝然低笑:“我可以給你當狗,要不要?”
“晦氣……”
她轉身便要從他胳膊下鑽出去,他搶先一步攔住,把她壓得退回到原處,陸淮南聲音沉潤悅耳:“阮綿,要不要好好考慮考慮,舅舅對我也很滿意的。”
吳靜的那些話,驀然鑽進腦中。
她不得不再次去慎重思考。
阮綿出口氣,語氣還帶了幾分慍怒:“你這態度,像是要給彆人思考的樣子嗎?”
就差在臉上寫上幾個大字:霸王硬上弓。
陸淮南稍稍鬆手,她沒試圖逃跑。
阮綿剛才急了一陣,眼下也算是緩了口氣:“就算考慮,是不是得給點時間?”
再這樣下去,三天兩頭的,她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