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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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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南雙手齊用,一隻手馱著她後腰,一隻手拽起她胳膊。

她臉頰半多埋在他胸前。

阮綿是腰也痛,手也痛,腳也痛,感覺身上就沒一處好的,但她不說。

陸淮南隻當她是撞傻了,打橫抱起放回沙發上,彎腰蹲身去查看她的腳踝,冷白色的皮膚上浮腫一片,撞破了皮,裡邊的嫩肉暴露在外。

“有點流血,家裡醫藥箱在哪?”

她手指向電視櫃。

陸淮南起身去翻找,抽著藥膏給她上藥。

“有點疼,你忍忍。”

他單手抬起她的腳,都快放在唇邊去了,嘴裡呼呼的吐氣,邊給她上藥。

阮綿天生皮膚就細膩滑嫩,生得格外好,在晃亮的燈光下仿佛浮出一層誘人的光澤。

尤其是那一紅一白的碰撞。

一絲疼處蔓延到小腿,阮綿順勢縮動。

陸淮南抓著不放,抬起的眼眸裡,透出幾分疼惜與責備。

轉瞬他又垂下眼簾,細致認真的幫她上藥:“激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指的是摔跤一事。

阮綿屏住氣息,一聲不吭,以此來緩輕痛感。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心裡癢癢的,像是有一柄羽毛扇在撩撥她。

空間裡沉默數秒。

她目光幽幽的睨著陸淮南在收拾藥箱,阮綿唇角蠕動好幾番,低聲說:“沈敘一直想替江岸打抱不平,其間我見過他幾次,每次都鬨得很不愉快。”

他埋頭音沉:“所以你懷疑他從中作梗。”

“嗯。”

陸淮南:“彆多想,沈家還不是陸家的對手,這件事我不屑跟他爭什麼。”

“陸淮南。”

“嗯?”他看她:“怎麼了?”

阮綿一鼓作氣:“你千萬彆因為我在下決定時為難。”

“不會。”

“蔣自北那邊……”

“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警方那邊我會隨時配合。”

他說這句話時,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要徹底跟過去一刀兩斷。

阮綿聽商衡說陸淮南給了司機家屬很大一筆錢,足夠他們全家老小過好餘生。

有些話不吐不快,憋在她心裡挺久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有些時候人得狠心點,要是那些人再找茬,你大可不必仁慈。”

“嗯,我知道。”

他放好手中的藥箱,轉身撿起地上的保溫盒,保溫盒被撞得凹陷了一塊。

隨後,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中。

隨著陸淮南的動作,阮綿這頭沙發也凹陷進去幾分。

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清新怡人,類似那種木香。

“換香水了?”

“嗯,不喜歡?”

“還好吧!”

話脫口,阮綿才後知後覺,自已回應得屬實曖昧了些,她捂嘴輕咳兩聲:“咳咳,那個……你要不要先看看保溫盒裡的湯撒了沒。”

他身高腿長的,人都沒站起,隻是胳膊伸過去拿起擰開。

經過那一番顛簸,湯已經溢得蓋子邊沿到處是,擰開的那一下些許湯水冒了出來,流到陸淮南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紙。”

阮綿馬上抽了張紙,遞給他。

陸淮南邊擦手,道:“有點撒了,你還喝不喝?”

許嬤嬤煲的黨參雞湯,味道濃鬱,聞著倒是挺香,也勾人饞蟲,正好這會她肚子裡空空蕩蕩的,胃都有些咕嚕叫。

“彆辜負人一片心意,喝點吧!”

說著,阮綿準備挪腳下沙發去廚房取碗勺。

陸淮南先她一步:“你腳不方便,坐著等我。”

好似生怕她不聽話,他幾步一回頭,拿好碗勺,又親力親為的給她盛雞湯端到麵前,阮綿接到手中捧著,雞湯溫度剛好,不是很燙,但也不涼。

湊著勺往嘴裡塞了兩下,湯熬得特彆入味,滿嘴濃香。

陸淮南忽地說:“阮綿,奶奶近來總是念叨著你,說怪想你的。”

打上次見過後,她再沒跟陸家親眷碰頭。

要說這陸家能讓她牽掛,時而念起點好的,怕也隻剩下陸老太奶。

她捧著碗,思忖秒多鐘:“本來早想著去看她的,這不是事趕事,一直沒空閒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阮綿連續喝到半多,放下碗:“我下周末有空,你要是方便的話……”

“方便。”

陸淮南的迫不及待與欣喜,全都寫在了那張俊臉上。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阮綿執意要他走,陸淮南這次沒強留,在進退分寸上他一直拿捏得好,僅有一兩次失去把控,其餘大多時候,他的狀態都並不是讓她覺得很頭疼。

她把人送到門口,不多時一條微信息跳進來。

點開一看,是條微信申請好友提示,陸淮南發來的。

備注下什麼都沒寫。

他換了張頭像,原先他頭像是特彆樸素的一張海景圖,眼下卻是兩個瓷娃娃的照片,背景圖是南山公館那邊的落地窗,整片窗簾落下,瓷娃娃的臉顯得陰鬱。

阮綿點開,沒急著同意。

陸淮南的微信名叫做:RL。

她去洗個澡回頭,手機又多了兩條微信。

這次換了個人發。

塗丁丁:我親愛的,可愛的綿寶,陸總說你不肯加他微信,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

阮綿握著毛巾擦拭頭發,點到視頻電話,打開免提擴音。

那邊接得很快,不多時發出杠鈴般的笑聲:“說說吧,你兩咋了?”

“沒咋啊!”

“真的還是假的,沒咋他怎麼突然找我,你乾嘛不加他微信,是等著他上趕著哄你多幾次,還是打心底裡依舊覺得你兩不可能?”

阮綿挑眉,麵上無多表情:“我說陳太太,你什麼時候也給陸淮南跑腿了?”

塗丁丁嘿嘿笑:“他又追加了一百萬。”

謔。

阮綿心底暗自想著:還真是夠大方的。

“感情我這朋友不值得這一百萬。”

“錢是錢,人是人。”

“那你還幫他?”

“我隻是覺得他挺可憐……”

塗丁丁反應過來說錯了話,立即噤聲。

要說陸淮南可憐的話,那當初的阮綿又算什麼,寄人籬下。

她自嘲一笑,對塗丁丁說:“丁丁,你知道我覺得自已最可笑的時候是何時嗎?打付迎的那一次,打完我還得在家陪著笑臉等他回來,可明明我才是陸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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