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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章 擴大現場勘察範圍,向外延伸15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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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學。

保衛部長把留校的所有男性名單交給老柴,35—45歲之間的隻有7個,其中3個是宿舍樓管理員,而且都是夫妻同在學校工作,另外4個為炊事員,住在食堂宿舍。他們根本不認識王漫。

老柴仔細研究了名單後,決定親自在校園內巡查一番。

走在學校裡,老柴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高非明在圖版上,按照拋屍地點所畫的圓形的半弧,老柴邊走邊思考,從第一個拋屍點到最後一個拋屍點,如果再有下一個,那麼會是什麼地點呢?

老柴在校園裡來回踱步了兩圈,發現若以校園路為基準,第五個拋屍點很可能就在其左右兩側。左側是通往大學城的輕化工程係必經之路,路的南邊則是速生林實驗場,四年間,快楊已茁壯成長至約七米高,輕易遮蔽了後方的建築。

右側則是王漫居住的504棟學生公寓,這是一座極具現代感的大空間開放式建築。鑒於校園致力於森林型生態建設,所有建築的高度均不超過五層,但體積龐大,足以滿足使用需求。從校園路朝向504棟,幾乎沒有什麼遮攔,居住在504棟的居民,隻需輕輕一倚窗欞,便能將外界的景致一覽無餘。校園路中央挺立的白楊樹,如同天然的分割線,將各個區域在視覺上明確區分。至於504棟前那片稀疏的草本灌木叢,其遮掩之力微乎其微,即便是林間跳躍的野兔,也難以逃脫人們的目光。

老柴站在504棟左前方200米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的視線不斷地被擴大,然後他又向後退,到他的視線趨於零的時候停下。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張潔白無瑕的紙巾,輕巧地係於一株灌木的枝頭。隨後,他步入504棟公寓樓內,沿著走廊,從一端緩緩行至另一端,如此往複,不厭其煩。

他回到那株係著紙巾的灌木邊,再向左前方15度處看,又是一個垃圾中轉站。

老柴走過去,垃圾箱的高度確實不適合人開啟,他用力地開啟後,垃圾箱裡十分乾淨,連一張紙片都沒有。

老柴繞回到另一側,突然看見了那個對痕跡很在行的校園清潔工老曹頭。

你好,老哥。老柴邁步上前。拉著清潔車的老曹頭,動作遲緩地扭轉過頭顱,目光最終定格在老柴身上。

我記得你。他說。腳步卻沒停,他在一幢沒有標誌的小樓下的地下室站住,看來很像是個廢棄的鍋爐房。老曹頭把車推進旁邊的一個半敞開的棚子。打開地下室門,回頭看著老柴說,你要是願意就進來歇會,這些案子啊,我看是一時半會兒也破不了。

地下室不像老柴想象中那樣潮濕,反而有股乾燥的灰塵的氣味,有過敏性鼻炎的老柴連續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

我這屋子亂糟糟的,一個人住,也就不怎麼講究了。老曹頭說道。

不,很乾淨,一看你就是個乾淨的人。老柴適應了黑暗,地下室很大,應該有一百多平方米,除了他們在的大廳,還有幾扇不知道通向哪裡的門。大廳靠近門的地方是一張老式的辦公桌,上麵淨是鉛筆刀一類的刻痕,一件套著印有北方大學棉布套的大沙發,床在靠近北邊的牆邊,是學生公寓裡常見的那種單人床。不同的是,學生公寓裡的是鐵製的,而他的床是木製的,顯得很結實。一個用卷櫃改成的衣櫃,旁邊是一個29英寸電視。偌大的空間再也沒有什麼更值錢或更醒目的東西了。

我這地方簡陋了點,不過我也不需要那些浮華的東西,沒用。老曹頭坐在寬大的椅子裡,悠閒地卷著旱煙。

這煙城裡可不好買呀?老柴很在行地說。

現在呀,城裡還有買不到的東西?農村人也精了,什麼都拿城裡來賣,就這煙?農貿市場有的是。

也是。自由經濟嗎。老柴看著老曹頭感歎地說。

就是這東西不如過去的品質好嘍!老曹頭點燃了煙,淡藍色的煙霧使得地下室裡有了彆樣的溫暖,也平添了一絲溫暖。老柴不禁想起了那句順口溜:煙暖房,屁暖床。

你這是一直自己住啊!

是,老婆在鄉下,頭兩年也死了,我又無兒無女。四海為家,也挺好。一人逍遙,無牽無掛。老曹頭風趣幽默,儘管眼神偶爾透出一絲陰冷。但長期獨居的人,有些古怪也是情理之中。

你在學校的時間可不短了吧!

那是,30多年了。老曹頭感慨萬千地說,我剛來時還是個小夥子,如今卻已風燭殘年。

你對這學校是再熟悉不過了,聽說過去有個叫林玉的被殺,一直沒破案,你知道嗎?

可憐啊,那姑娘可不錯。老曹頭的眼裡有了柔和的光,隻可惜呀,活活被人給害了。

聽說還有些傳言?老柴試探著問。

傳說的東西,誰能說清,何況……該死的也都死了,不該死的自然就活著。老曹頭把煙按在煙灰缸裡,起來拿餐盒。

老柴看了眼表,快12點了,趕忙歉意地說:對不起呀,耽誤了你吃飯。

沒事兒,反正我這也很少來個人,你要是沒事,就來坐,老曹頭關了門,你們要是沒這檔殺人案,一輩子也到不了我這窩啊!

看著老曹頭佝僂著遠去,老柴倒覺得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老頭。

黑貓夜總會。

白日裡,雞鴨街蒼白無色,失去霓虹點綴與黑夜掩護,它猶如一位卸妝後的老嫗,令人興致索然,不屑一顧。

黑貓夜總會愈發陰暗醜陋,其門麵誇張扭曲,仿佛小醜的鬼臉,令人作嘔。

淳於北還是第一次在晴朗的上午到這裡,到一個在夜晚就變成了妖魔的地方。她心中認為,此類場所無論晝夜,皆應彰顯其獨特魅力,成為城市的一抹亮色,而非眼前這般的廢物堆。

門緊閉著。對於這類場所,在中午之前開門就已經是早的。淳於北示意組員敲門。

咣咣的砸門聲引得很多路人觀看,門甚至都被敲碎,可還是不見人影。淳於北不得不找出經理的電話,在前次和高非明來調查許麗的時候,她就有了經理的電話。經理的電話倒是開機,一聽是淳於北,先前的不耐煩立刻換成了謙恭,而聽到是為了王漫失蹤的事找他,他立即答應,馬上就到舞廳。

8月的冰城,更像一個繁華落儘的少女,矜持而不矯情,嫵媚而不風騷,精神而不誇張,安靜而不愚笨,她是活的、健康的、思考著的。淳於北之所以要回到冰城,就是因為她喜歡冰城的特點,唯有親身體驗過冰城的韻味,方能領悟一座城市對個人的深遠意義。

舞廳經理的車嘎吱一聲停在舞廳門前,下車後,一邊熱情地向淳於北打著招呼,一邊解釋說,員工們睡得晚,也年輕,睡覺死,你千萬彆在意。

沒關係。應該是我們打擾了你。

經理打開門,淳於北跟著經理進去。沒有收拾衛生的大廳淩亂無比,空氣中充斥著難以名狀的惡臭,混合著腐爛與腥臊的氣息,令人掩鼻。淳於北不禁抽了抽鼻子。

經理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股氣息,臉上波瀾不驚,毫無異樣。淳於北示意組員把窗戶打開。

我來我來。經理趕忙過去打開窗戶。

不用了,現在在店裡住的服務員有多少?淳於北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

都住在這,除了那些小姐。經理很直爽。

王漫也是小姐嗎?

不,她是領位員。要知道,王漫長得很撩人,又能說會道,個彆喝多的客人說些不在行的也不往心裡去。不像某些人,男人稍有言語或肢體接觸,便如受驚之兔,仿佛貞潔受辱。經理很隨意地說。

淳於北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裡的人對女人的歧視和偏見,因此也沒搭理他。

王漫不住在這裡嗎?

不住,她有老鐵。再說了,王漫也不閒著,遇到合適的活兒,她也像其他小姐一樣接手。經理的語氣有著明顯的輕蔑。

你是說她也出去賣淫?

算是吧。她不是我們的小姐,我們也不管。你知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要事情鬨大了,不是我們牽的線,你大可隨心所欲。

你知道她跟哪些男人出去過嗎?

經理為難地說:那我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私下交易,互不乾涉,各自遵循著行業的潛規則。

她最後一次來乾活是什麼時候?

這我不太清楚,我得問領班,我這有專門管理他們的人。

那就麻煩你給她找來。

好。經理立刻上樓。不一會兒,經理領下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女人。不到30歲的樣子,可是,卸了裝後,說她40也有的是人相信。

王漫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的晚上,5點多鐘吧。她給我打電話請假,說有急事,我也沒問,反正她們的工資都按天跑。女人打著哈欠。

她平時和什麼人來往得比較密切?

她呀,沒什麼特彆親近的人。她曾是學生妹,模樣出眾,一般人難以入她的眼。聽說她的靠山是位開網吧的大哥,因此圈裡的姐妹都對她畢恭畢敬。不過,聽說她自己也找活乾,尤其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她金錢無感,卻一心渴望攀附權貴,聲稱不願陷入那種表麵光鮮實則拮據的日子,夢想著一夜暴富,躋身富婆行列。領班鄙夷的眼神裡夾雜著豔羨。

在你們這裡,她有沒有非常要好的朋友?

沒有。她時而顯得高傲,對我們不屑一顧,正因如此,她並未選擇直接淪為風塵女子。更有傳言,她與誰共度春宵都不索報酬,美其名曰交友。

淳於北眉頭緊鎖,滿心厭惡,她不認為通過肉體交易能換來真摯友情,這種做法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利益交換,是更為隱蔽的出賣罷了。

最近你們舞廳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現象,比如來了非常陌生的客人,而且是單獨來的。淳於北思考了一會兒問。

那可不好說,我們的客人非常多,每天都有慕名來的人,也有外地來的客人,至於你說的那樣的人,也許每天都有很多。領班說的倒是實情。

好吧。淳於北合上本子,如果你們有什麼新的發現,或者是有了王漫的消息,包括有誰向你們打聽王漫,請立即通知我們。

淳於北上車後,總覺得黑貓夜總會就像一個吞噬人的黑洞。可是,到底這個黑洞黑在什麼地方,她無法做出判斷。

顧鄉大壩。

顧鄉大壩位於冰城市西北,壩外是滔滔東去的鬆花江,壩內是一片錯綜複雜的棚戶區,曆史以來便是刀光劍影、黑幫橫行之地。儘管政府嚴厲打擊,見匪即捕,聞幫必除,但這些幫派卻如同頑固的惡性腫瘤,深植於城市的肌體之中,難以根除,反而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使得顧鄉地區成為了黑社會活動的溫床。儘管市公安局每年都對這一地區進行不定期的清查和打擊,可是,案件依然層出不窮。

高非明正在往北方大學趕的路上,接到“110”報告,顧鄉大壩發現一具不明身份女屍。高非明立即掉頭趕往現場。

高非明到達現場時,所在區刑警大隊已經在勘查現場,大隊長向高非明走過來。

高組長,根據市局要求對所有不明女屍進行身份確認後報告你們,所以,把你請來,確認是否為北方大學失蹤人員。

高非明向女屍的位置走過去。

屍體靜靜地側臥著,身著鮮豔的紅色連衣裙,麵部被散亂的發絲半掩,麵朝浩渺的鬆花江,仿佛一位沉思者,枕著彎曲的手臂,靜靜地凝視著奔騰不息的江水,陷入了無儘的沉思之中。

高非明戴上手套,把屍體麵部的頭發摟起來,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左臉像是被鈍器擊打,因此麵頰有些塌陷。可從臉的總體形狀看,高非明覺得與失蹤的王漫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由於誰也沒有見過活著的王漫,她到底長得什麼樣,單從照片上的印象辨認,是極其不科學的。

高非明摘下手套,說,現在還不好確定,現場觀察顯示,死者所著衣物與失蹤人員極為相似,年齡與身高特征亦相吻合,你們立即對屍體進行解剖,我安排失蹤者的同學或老師進一步辨認,待身份確定後,再做案件受理分工。

對了,現場為鬆軟沙土,可能會有腳印、車痕,注意保護現場。第一現場往往是我們自己破壞的,見到屍體就不顧一切,其實這恰恰把罪犯遺留到現場的最重要的東西破壞和掩蓋了。我提議擴大現場保護範圍,以屍體為中心,向外延伸至15米處,重新搜集與現場環境相匹配的各種痕跡。

高非明說完,顧自地沿著來的路線退出現場。上車後,他立即給正在北方大學工作的老柴打電話,叫他帶熟悉王漫的同學到停屍房,配合分局刑警大隊辨認死者身份。一旦確認為失蹤者王漫,立即進一步確認死者的身體特征是否與勞榮枝和法子英犯下的四起案件中死者身上的特征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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