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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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行程很滿,加上寧商羽並不想一天之內打三次針劑抑製性癮,所以直接乘坐那架灣流g650er公務機回到泗城。

比起人精似的奚宴,行事作風一向極為嚴謹的黎近被指定留了下來。

他將主臥視為不可踏入的區域,自是不敢冒然去催林稚水,嶄新的衣裙備好放在沙發上後,又將一桌子菜品繁多的晚餐換了三遍。

直到林稚水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樓梯處,第一句話是:“寧商羽呢?”

她像是迷糊糊地難抵困倦睡著了,醒來後找不到寧商羽,茫然環顧完除了她空無一人的彆墅,最後眼下的視線終於尋到了第二個會喘氣的陌生秘書。

黎近回話:“寧總有行程,所以先行一步離開,給您準備了晚餐,您要用一些嗎?”

林稚水聞言:“謝謝,我不餓,勞駕幫我備車。”

盛明瓔雖然未給她設門禁時間,林稚水卻心知出來約會是一碼事,在外未經允許過夜又是另一碼事。

一回到林家老宅。

靜悄悄的客廳裡阿泱等人都沒歇下,看到她安全回來,似乎齊齊鬆了口氣。

不過對於林稚水換了一身衣裙這事,卻忍著沒問什麼。

盛明瓔那邊也始終沒來問。

都不問,倒是省去林稚水要解釋不小心過敏的來龍去脈。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林稚水在坐擁非常多流光溢彩的布料下,倒是沒無時無刻惦記著繼續出門,她把賒賬的錢如數轉給了萬露後。

同時,也沒忘記用那塊霜白色的料子,是要給寧商羽做謝禮的。

林稚水會的那點兒手工活都是阿琴無私傳授,阿琴的手藝堪比非遺傳承人。

不過林稚水把阿琴傳授的手藝全部用來做性感小睡裙了,至於男士襯衣,她根本沒涉及過。

阿琴看出她犯了難,比劃問:“怎麼了?”

林稚水半坐著趴在書桌前,指尖在鋪在上麵的極品料子輕輕滑過,稀罕得跟什麼似的,不忍隨意裁剪,猶豫半響,才對阿琴說:“我決定跟你說一個小秘密。”

阿琴好笑著比劃:“什麼?”

林稚水身子挨近一些,聲音故意放得很輕:“我要給寧商羽親手縫製一件襯衫,阿琴,你教教我。”

阿琴有什麼是不能依她的。

林稚水剛出生那會兒很難活的樣子,毫不誇張地說,照顧她的保姆們聲音稍微大一點,都能把她驚到暈厥過去。

而又逢盛明瓔跟林氏宗族那些人撕股權遺產,無暇照顧這麼脆弱又高敏感性的嬰兒。

最後才挑選出隻會比劃啞語的阿琴等人。

而林稚水早就將她的仙女教母們當家人看待了,見阿琴點頭,她說:“你們一定要好好活得比我久,大慈大悲讓我先走一步,然後把我火葬,骨灰可以勻一半出來分一分,當是我靈魂永相伴……唔,剩下的就給媽媽和姐姐繼承。”

至於寧商羽,就不給他繼承了,還沒熟到有資格排隊分到一點骨灰。

阿琴可不樂意聽:“菩薩會保佑善善長命百歲。”

“是是是。”林稚水年紀輕輕卻從不忌諱暴露出自己提前書寫好的遺囑內容,也不會在這事糾結,總之,被她視為至親之人,才有資格領取。

林稚水看阿琴皺眉頭,聲音便輕柔下來安撫:“菩薩最喜歡我這種堅強的孩子。”

下秒,她話鋒一轉,“好了好了,快教我怎麼做襯衣!”

……

阿琴一如既往教得很細致,林稚水起初是很耐心地學習怎麼縫製,學了半個小時後,她眼尾的視線,開始落在霜白色的料子上,再伸手觸摸會兒。

這火焰似的暗紋,要拿去做件小睡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室內靜得落針都能聽聲響,阿琴指導的動作停了,見她不是聚精會神地摸料子,就是垂頭揉了揉自己白嫩的手指頭。

平日裡,無論是深奧難啃的海洋學書籍,還是小睡裙。

幾乎一學就通。

這件男士襯衫,卻把她給活生生難倒似的。

手工活還是差強人意了點兒,阿琴心歎,又比劃起來:“善善,我幫你做吧。”

“這怎麼能假手於人呢。”林稚水雖然學得磕磕絆絆的,但是感恩寧商羽伸出援手解了她的危難之際那種態度還是很端正的,婉拒了阿琴:“我親手做的才顯得真誠。”

然而,又下苦功夫學了半個小時。

一件襯衫的衣角都沒縫製出來。

林稚水累到指尖都是軟綿綿的,抵著額頭:“我需要冷靜一下。”

“襯衣太難了!”

阿琴:“……”

也還好吧。

林稚水若有所思似的,視線落在裁剪成長條的布料,突然萌生出了個念頭,男人的襯衣難,但是睡袍不難啊!

況且她自己就會做小睡袍,給寧商羽做就是放大版而已。

唔。

超級放大版。

林稚水抬頭瞧著阿琴,宣布:“我要做情侶睡衣。”

沒錯,這麼大一匹布,完全可以用邊角料做一個小睡裙出來,未免保守的阿琴接受不了,她美其名曰:

“未婚夫妻都要穿的。”

“我之前刷小視頻看到過。”

阿琴比劃:“是這樣嗎?”善善刷的是哪種小視頻啊?

林稚水肯定地點頭:“是的。”

隨即,不等阿琴繼續表示深感疑惑,林稚水單方麵迅速地改變裁製方案。

她顛來倒去地折騰著料子,獨自在樓上待了好幾日,倘若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近乎快到廢寢忘食地步。

雖手藝細觀之下,還是略帶點兒瑕疵不足。

但是林稚水已經充分發揮了水平,最後一日,寧商羽的那件珍貴又昂貴睡袍攤在書桌上,奪目非常。

而她即將徹底完工,已經等不到明日弄,就在給自己心愛的小睡裙收尾時,竟不小心被針尖透過料子的火焰暗紋紮了一下。

林稚水這時候很有耐痛力,隻是抿緊了唇。

等近淩晨。

她終於將那件小睡裙寶貝似的置於寧商羽睡袍上麵,繼而,慢悠悠地活動起了關節,捏到磨紅的指腹時,才有空就著燈光去觀察之前被針紮過的地方。

林稚水皮肉薄得像被光穿透一樣。

幸虧生得白。

不然都快找不到這一點點的小傷口了。

要是平時的話,林稚水是有禮貌素質在身上的,不會深夜去打擾彆人睡眠。但是話說回來,她手工活做得那麼辛苦,必須讓身為未婚夫的寧商羽知道她的滿滿誠意,然後……

林稚水唇角微微翹起。

下秒,她的身體已經付出實際行動,拿手機給他撥視頻通話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寧商羽的臉突如其來地近距離出現在屏幕上,今晚額前的漆黑短發向後攏著,無比清晰露出他俊美得驚心動魄的五官,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緣故,竟更顯得生人勿近。

林稚水下意識屏住呼吸,倏地,寧商羽與她對視上。

“林稚水。”

寧商羽薄唇吐出的三個字,像是將林稚水的心臟隔空猛地撞擊了下似的,被震得微微發麻。

她反應因此慢了半拍,繼而,聽他問:“有事嗎?”

林稚水這才想起正事兒,唇微啟:“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這回沒有勞駕寧商羽開尊口問了。

林稚水主動揭曉謎底似的,先是不自知地將自己湊近一點兒,眼睛被光照著顯出某種彆樣的純粹,下秒,她曲起手指對準鏡頭:“看到沒?”

寧商羽淡漠的視野裡撞進了極近的指尖,隔著光滑屏幕,視線順著去看她的指關節,她的手腕往上……

林稚水說:“看到傷口了吧,這是我為你熬了幾天幾夜親手縫製一件神秘禮物造成的傷口,寧商羽,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我約會?”

她怕寧商羽無法領悟更深一層意思,最後尾巴的那句約會,來來回回的含在柔軟唇齒間磨過,才極刻意地暗示出來。

反觀寧商羽還來不及回應她。

身處的明亮會議室內,恰好有旁人跟對方爭執了似的,聲量突然沒壓低,隱隱約約透露出了巨額注資、你胃口好搞獨吞項目等字眼。

林稚水愣了愣,一時分不清這通視頻是不是改日再打更好。

畢竟這麼晚還在公司開會議。

多半是要緊的事。

表情略微糾結是得寸進尺地一點,還是安分點掛了。寧商羽卻已經讓對方變得安靜下來,連一點兒雜音也消失得乾淨,他依舊位於長桌最頂端的主位,燈光下的懾人氣場縈繞周身,隻是暫時不顯麵上,說:“恕我眼拙,林小姐,你的傷口在哪根手指頭?”

他言歸正傳,林稚水微微訝異睜大眼睛:“很難看出嗎?”

隨即,她自證清白一樣,將手指頭緊貼鏡頭下,白嫩嫩的皮膚確實是破了一點點皮,可能稍微晚點兒給他看,就要險些痊愈了。

“雖然你時間價值千金,是一個大忙人。”林稚水咬了下唇,透著水潤的紅,又不甘落下風,決心端起矜持的架子給他點兒壓力:“我也很忙的。”不是那麼好約。

寧商羽的笑意無聲擴散眼底,很快消失:“倒真沒想到。”

林稚水表情浸在手機屏幕的光裡,又晃了一下手指:“那你現在看到沒有?”

寧商羽回答:“知道了。”

“……”

掛了視頻通話,林稚水起身回主臥的時候,慢悠悠琢磨了會兒寧商羽的話,等躺在床上,才認清現實。

寧商羽那句知道了,字字沒人情味兒,分明是在應付了事。

林稚水狠狠地閉上眼,沒動,也不知過去多久時間,窗外的夜色還濃鬱著,忽然被一道敲門聲給驚醒來,睜開了眼。

外頭的是披著件外衣的阿琴,見她開門,表情從略焦急到了困惑。

林稚水輕聲問:“怎麼了?”

阿琴比劃:“來了一個聲稱是寧氏家族的秘書,留下話,說是遵從了寧總吩咐,連夜來給你送藥膏的,讓我們務必給你塗上。”

不連夜塗的話。

那極淺,極小的傷口怕都要等不到他這個未婚夫的“噓寒問暖”就徹底痊愈了。

林稚水眼睛雖是看著阿琴的手勢,腦子裡,卻莫名其妙解讀出寧商羽的意思。

阿琴問:“善善,你傷哪兒了?”

善善沒傷哪兒。

善善現在想不善良一回了!

俗話說泥人也帶三分性,林稚水不是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

眼下是徹底歇了回床上睡覺的心思,林稚水等阿琴回屋後,她足音很輕地走回書房,原本是想從書櫃上拿一本書籍看,越看越靜不下心來……

忽然,眼角餘光掃到桌上的睡袍。

她改變主意了。

繼而,將原本精致又矜貴的睡袍拿起來,在領口顯眼處,繡上一隻張牙舞爪的獅子,作為泄憤!

會議一直到近淩晨四點才結束,寧商羽回到住處,淺眠了不到兩小時便掀開被子起床,麵無表情地走入浴室。

衝完冷水澡,他出來時隨意披了件浴巾,性感的腹肌和胸膛任由暴露空調的冷氣裡。

恰好這時。

手機鈴聲響起——

寧商羽掃了一眼,是寧舒羽打來的電話。

對方在家族排名最末。

寧氏家族的子弟一向都以傲慢著稱,且有嚴苛的等級製度,全部各司其職,基本都在“國際政治經濟”板塊公開露麵,又同時臣服於寧商羽權力下的管束。

寧商羽隨意地點了免提接通。

寧舒羽第一句話卻是:“哥,你體檢是不是作弊了?”

此時遠在另一處彆墅的寧舒羽手頭上有一份家族男性成員的體檢報告單,正坐在沙發上,嘩啦啦翻著。

寧商羽懶得廢話:“沒有。”

“怎麼了?”

寧舒羽匪夷所思道:“不可能,我都20了,你居然還排第一?”

體檢報告是給他們按照尺寸排了名,寧商羽位列第一,而他在第二,其他兄弟都在後頭。

寧舒羽才打這通電話的原因是,他現在都發育這麼大了,怎麼可能輸給寧商羽!

更何況家族的專屬私人醫院隱藏了寧商羽具體尺寸,一看就是大有文章!

他下了結論:“你絕對作弊了。”

寧商羽聽後,聲線透著傲慢道:“我用得著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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