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風雨欲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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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身形一晃擋住這道視線,比陶衛紅擋跟前的速度還快。

秦於深嗓音依舊冷靜:“爺爺,決定是我做的且決定沒錯,您不要為了所謂的家族人興,去拆散傷害一對母女。”

秦老爺子被這話氣得站不住腳,拄著拐強撐。

秦於深繼續道:“您把秦家交到我手裡就請您拋下舊俗,朝前向新看齊,也信任一下我吧。”

這話透了點和緩服軟意思,算是給秦老爺子遞台階,總不能真把他老人家氣出好歹。

“…你……秦於深……”秦老爺子老邁鬆垮的皺皮食指指他。

長孫掌權以來就一直在改變舊俗論,不論是二十出頭還是現在,他從來不是乖乖聽命行事,可以隨意操控的傀儡,秦老爺子深知這點。

玄關處腳步聲漸近,被通知的老管家匆匆而來,一張嘴便勸:“秦老,您隨我去歇著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老管家上前去扶,秦老爺子拄拐收緊的手緩緩鬆開,散出一口氣,他老了,同年輕人的行為思想搭不上邊了…

被扶著走出竹樓大門,秦老爺子抬頭看了眼天色,陰雲積壓沉悶,風雨欲來的趨勢,要落不落的雨。

秦老爺子突然道:“你說我是不是不該……”

不該強行讓於深娶妻……

舒蕙…倒也是個好的,有當族長夫人的氣度風範,可他萬萬沒料到長孫會陷進去,掌權人如何能拘泥於情愛。

這是第幾回了,於深因著舒蕙反駁他…

不該什麼?老管家扶著他慢慢走,傾耳等著下文。

結果秦老爺子話鋒一轉道:“我私庫那棵野山參,你拿出來送竹樓給舒蕙補身體,再多添些補品一道送。”

這……老管家眼底溢出驚訝,那一棵野山參可足有三百年數,有價無市。

秦老爺子沒再說話,緩步往前走,心裡思忖:倆人這基因給他生出個曾孫,讓秦家後繼有人,於深再沉迷情愛,他也認了。

竹樓客廳,秦於清看了兩眼空蕩蕩的玄關大門,死老頭子走這麼快,要他來有什麼用。

秦於清是真沒想到,現在的秦於深可以一言堂至此,死老頭子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文露我……”感受到冷漠視線睨過來,秦於清瞬間卡殼:“大、大哥,寧毀掉一座廟,不不…”

秦於深不耐聽他囉嗦,解決起彆人的事來一貫手起刀落,寒聲:“讓律師介入流程,分居提離婚呈請,孩子歸何文露。”

在港城雙方提離婚呈請後,需要分居滿一年,若單方麵因家暴訴訟提離婚,或許時間能快些,但秦於深不會考慮這點,傷秦家名聲。

反正何文露隨時可以離開,剩下事讓律師處理。

“大哥我……”

秦於深冷聲打斷:“你若再糾纏不休,我就從源頭斷絕麻煩。”

源頭斷絕麻煩……什麼源頭,讓他死嗎…

秦於清隻覺被折掉的右手隱隱作痛,驚得軟腳差點倒地。

何父上前撐住這個郎婿,何母疾言厲色去拉扯女兒:“文露!好端端的你鬨什麼離婚啊?你一個人帶著女兒怎麼過,住到家裡來嗎,房子本來就小,你瘋了你啊!享福都享不明白!”

秦家多好,有錢有勢大莊園大房子,當初要不是於清追求求娶,他們何家怎麼攀得上。

手臂拉扯的愈發激烈,何文露眸底絕望卻又不甘心,揮開親媽的手。

“大哥大嫂第一次發現我被家暴,便能果決為我撐腰,媽……我不是第一次告訴你們了…你們永遠在和稀泥…

不!你們永遠是站在秦於清那邊,我不才是你們的女兒嗎?!為什麼總幫他!總幫一個欺負你們女兒的人!”

何文露說到最後接近歇斯底裡。

“…我這……我們…”何母被質問的說不上話,她突地流淚:“文露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女兒,我們怎麼可能不愛你,爸爸媽媽是想你的婚姻幸福……”

到最後何母還想著勸和。

“謊話!”何文露用儘力氣吼出來的決絕:“我當獨生女,那是因為你們生不出兒子了!!”

這一吼整個客廳蕩氣回響,一直沉默無言的何父猛地暴怒,父權被質問被挑釁,他的死精症還被公然提出來說嘴。

誰也不曾預料的,何父衝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一巴掌扇的何文露散發頭偏。

“哎你彆打女兒…”何母伸手去攔卻被何父怒然甩開:“我打的就是這個不孝的東西!”

何父威風凜凜作派,揮手又要一巴掌。

這回直接被陶衛紅抬手攔截,陶衛紅力氣大,第一次是不曾預料,第二次豈能容他再得手。

“我陶衛紅這輩子都想不到,居然還有父母會為了豬狗不如的郎婿,來欺負親閨女。”陶衛紅反手一擰將人推開。

“給我滾!”

何母被嚇到,顫巍巍去扶痛的皺眉捂臂的何父。

嶽母都發話了,秦於深抬腳上前就要去拖人。

年前那晚被秦於深如死狗一樣拖進去打的陰影猶在,秦於清後脊冒冷汗往後退。

豈料發怒的陶衛紅動作更快,一把抄起角落準備用來打掃的掃帚就撲上去。

掃帚棍結結實實打到繃帶吊著的右手,秦於清一聲猛烈慘叫:“啊!!!!”

“都給我滾出去!”

陶衛紅掃帚棍下掃平一切汙穢,用武力解決無理之人,三人誰也沒放過,皆被打的逃竄。

施柔秒跟開團,舉著灰鬥就衝,她下手力道慫慫的,但發怒唬人的模樣學到了陶女士兩分精髓。

見狀,秦於深反而退開兩步站到舒蕙身後,垂手揪住她薄衛衣帽子。

萬一嶽母要氣上頭,給他也來兩棍子…也不是不可能…

何母玄關前最後扭頭看一眼女兒,對上那雙毫無波動的死心眸子,心下懼慌想要再出聲。

掃帚影落下來,嚇得她慌亂逃出去。

何文露的確是家裡獨生女,父母不能再生育了,從小待她其實也好,可大學與秦於清戀愛後一切都在慢慢改變。

秦於清這個何父何母跟前斯文妥帖的女婿,彌補了二老沒兒子的空缺,對女婿的好一度勝過女兒,如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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