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眸子登時就亮了。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薑瑟,我的襖,我的大姨和姑姥,我的櫻桃我的寶兒。
“薑警官!我在這!”杭時就差蹦起來給薑瑟當地標性建築了。
薑瑟微微揚唇,收起手機,淡定的對許肆點點頭 。
“我聽說你住院了,還是槍傷,把我嚇一跳!”薑瑟說著將自己買來的櫻桃小碗拿出來。
掀起病床上的小餐桌,將飯盒裡的好吃的一樣一樣往外拿。
巧合的是,這些小吃裡,也有皮蛋瘦肉粥。
不止有皮蛋瘦肉粥,還有小菜,蒸的軟軟的雞蛋餅,透明的小籠包。
看的杭時食指大動,疊聲誇讚:“我就說薑警官怎麼這麼漂亮,原來是吃漂亮飯長大的!”
薑瑟被她誇的臉上溢滿笑意:“行了, 當我不知道你,誇人的時候都是虛情假意,罵人的時候才是真心實意。”
杭時諂笑:“這次是真心的。”
聽到真心二字。
薑瑟手指微微蜷起。
慶幸的是。
她現在已經能平靜的麵對許肆。
杭時說的很對。
與其在南牆麵前猶豫不決,不如去撞一下。
疼了才發現,那也許不是愛,隻是年少時的一場執念。
畢竟。
她沒有就算頭破血流也要將南牆撞開的勇氣 。
她怕疼。
許肆帶給她的,沒有開心,也沒有快樂, 隻有無儘的痛苦 。
既然如此,何不試著放下?
“你慢點吃,病號飯,沒人搶。”薑瑟看著杭時一口一個小籠包。
怕她噎著,出聲提醒。
不知是不是許肆的錯覺。
看著這二人相處。
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杭時抬起眼,毫不設防的衝薑瑟笑了笑:“好嘞。”
說著,一口一個小籠包。
薑瑟被她逗笑了。
忽然發覺,將感情從許肆身上抽離後,她整個人的人生都明朗了。
許肆帶給她的雖是青春的悸動。
可那悸動,帶著疼痛。
刺進她的心裡,將她的心血,一點點放乾。
她努力追逐的光,也隻是一束光而已。
光是自由的,是握不住的。
大徹大悟後,薑瑟整個人明媚了許多。
跟杭時的相處,自然,又充滿活力。
看的許肆一陣陣牙疼。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粥,眸光微閃,拿起勺子喝了起來。
“我陪你一起喝,”說著,他砸吧兩下嘴:“有時候不能理解,皮蛋和粥搭配,怎麼會這麼好喝呢,是吧杭時?”
杭時下意識想說“是”。
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珠一轉,囫圇喝粥,不說話。
薑瑟笑了笑,又拿出一個小碟子,裡麵是扒好的蛋黃:“配上這個,味道更好。”
杭時連連點頭,許肆勺子就伸了過來:“是嗎,我試試。”
半顆蛋黃沒了。
杭時:“……”說好的病號飯沒人搶呢?
她從粥碗裡抬起頭,看看薑瑟, 看看許肆。
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這二人,想乾嘛。
薑瑟這是還沒放下許肆?
還是說,許肆終於開竅了?
可這也不像啊?
孟七自認為活了這麼多年。
忽然有點看不清,這二人在玩什麼遊戲。
想不通就不想,一如她從來不記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