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許肆抱著杭時,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讓開。”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剛才那槍是他開的。
再看著窩在許肆懷裡的杭時。
許世勳又是一陣頭疼。
都是命啊!
人家養兒防老。
他倒好。
老了防兒。
剛才那一下, 他要是不躲,那個不孝子是不是準備捅死他這個爹?
杭時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入目便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鼻腔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點滴正在緩慢有節奏的滴著。
她剛想動動手,發現手被人握住。
杭時側頭看去。
許肆還穿著在基地時穿的衣服。
上麵布滿臟汙。
他的手卻很乾淨,顯然是洗過了。
察覺到杭時醒了,許肆猛地抬起頭。
第一眼就是去看點滴上麵的報警器。
發現點滴還有大半瓶,報警器也沒有響後,才看向杭時的臉。
自從去基地,他就沒有睡過。
少說也有兩天兩夜。
唇邊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眼中隱約可見紅血絲。
眸子卻因為杭時的蘇醒,染上一抹喜色。
他伸手摸了摸杭時的額頭,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醒了?你這小身板太虛了,夜裡起了幾次高燒。”
通常這種槍傷,送醫及時,按照現在的醫學技術,取彈後一般不會出現發燒現象。
杭時卻一夜高燒了三次。
嚇得他一夜跟著心驚膽顫。
杭時清了清嗓子:“我想喝水。”
“有水。”許肆當即將櫃子上的55°水杯遞給她。
發燒的緣故,杭時嗓子比他啞的還厲害。
一杯水下肚,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兩聲。
許肆又拿起保溫飯盒:“醫生說發燒過後,肯定又渴又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說著,他將飯盒打開。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衝進杭時鼻腔。
杭時剛想坐起來,肩膀就傳來撕裂般的疼。
許肆抬手製止她,繞到床尾將床搖了起來。
杭時:“……”好吧,搖搖床,真方便。
不過。
她眯眼看著許肆遞過來的湯匙。
她即便聞了上千年的孟婆湯,也能看出這貨對他居心不良。
看著遞到唇邊的皮蛋瘦肉粥,杭時伸手接過了他的湯匙。
單手喂自己喝粥。
麵不改色囫圇不清道:“許隊,你不要喜歡我,我這個人天生跟人不合。”
許肆被她的話逗笑了。
為她端著飯盒,自動忽略可以升起的小餐桌:“那請問杭法醫,跟誰比較合呢?”
杭時頓了頓 :“杭法醫,當然是跟屍體比較合。”
許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就當她在開玩笑:“慢點喝,喝完還有櫻桃吃。”
杭時喝粥的動作頓住。
人間生存法則,接受男性的討好,又不跟此男在一起的。
叫下頭,還是叫渣女來著?
瞥一眼旁邊碗裡洗的水靈靈的櫻桃。
杭時將勺子放進保溫杯,緩緩躺下了,咽下嗓子眼最後一口粥。
嚴詞拒絕:“我不餓,不喝粥,也不吃櫻桃。”
肚子:“咕嚕咕嚕~”
杭時的手默默的在被子裡掐肚皮:死胃 ,爭氣點!
正巧此時,薑瑟拎著飯盒和櫻桃,手上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病房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