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埋頭繼續喝粥。
薑瑟又笑了笑:“皮蛋瘦肉粥跟鹹蛋黃,確實很配。”
杭時繼續不說話。
她能聽出這二人的話裡有話,卻聽不懂話裡有話說的什麼話。
氣氛尷尬的杭時後背發癢。
就在此時,杭芳芳拎著個包過來了,進來就是一陣罵罵咧咧:“杭時,你要不要給你自己算算命,你最近怎麼跟醫院這麼有緣?”
杭芳芳的到來,像一陣泥石流,衝散了病房裡的尷尬。
杭時翻她白眼 :“不要忘了,你也害我進過醫院。”
杭芳芳一時語塞。
話鋒一轉,依舊是氣衝衝的:“你再多進幾次,我這個月的生活費,都用來看你了。”
杭時笑的燦爛:“芳芳,你瘦了好看多了,鼻子也精致了呢。”
杭芳芳:“……”哪不疼戳哪是吧。
最近她鼻子小了後,總覺得運勢也變得不好了。
前兩天才考掛一科。
“我出去抽支煙。”許肆起身,朝杭芳芳點了個頭,轉身出去了 。
杭芳芳望著許肆的背影,神秘兮兮的道:“誰啊,這麼帥?”
薑瑟眸光微暗,接話道:“我的暗戀對象 。”
杭芳芳:“哇偶~這麼勁爆的麼,快說來聽聽?”
薑瑟本不願跟杭芳芳說這些。
但是同為女生,她覺得有必要告誡杭芳芳,千萬不要陷在許肆身上。
那是無儘的黑暗與痛苦。
杭時吃著櫻桃,聽著薑瑟跟杭芳芳講述她暗戀許肆的那些過往。
覺得水鬼姑娘這次,可能真的上岸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
如果還是之前的杭時,這三人永遠不可能同台。
聽到薑瑟乾的那些紫薇都嫌棄的事兒,杭時被逗得笑出鵝叫。
牽扯到傷口,疼的一陣齜牙咧嘴,被薑瑟和杭芳芳怒瞪。
許肆趴在連廊的扶手上抽煙,穿著白大褂的許彥緩緩走來。
推了推眼鏡, 與他並肩而立:“杭時的手術我給做的。”
許肆吸了口煙:“嗯,一夜發了三次燒。”
許彥擰眉,“是她身體經不住,跟我的醫術無關。”
許肆淡淡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許彥:“……”那你嚇唬誰呢。
許肆將煙頭摁滅:“離杭時遠點。”
許彥又推了推眼鏡,滿臉不耐:“她是個行為人,她會走會動,我和她都住在許宅!”
許肆皮笑肉不笑的嗤了一聲:“她是行為人,你不是行為人?你不想住許宅,沒人攔著。”
許彥:“……”所以,他是故意來找氣受的?
他深吸口氣,轉身欲走。
許肆盯著他的背影:“你那點臟事我沒給你抖出來,是怕把父親氣死了,你最好好自為之。”
許彥脊背一僵:“好,我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那些事瞞不過許肆的眼。
雖然他之前不怎麼回家。
可他畢竟是刑警。
許彥眉心擰的很緊。
他從沒想過,當年的一場離家出走,自己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可這樣的人生。
是他想要的嗎?
沒有人問他,想不想,也沒有人問他,要不要。
杭時……
似乎是他唯一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