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的危機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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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身披錦袍濃妝,卻依舊行至乾練的女子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宋琦道:

“王爺,宋稷已經查到彆月山莊了。”

“這麼快?”

宋琦一聽,那眸光瞬間流轉起來,眉心也緊緊蹙在了一起,半晌,他才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張叔。”

張叔便是慶功宴時,投毒失敗而自戕的那位死侍。

白蘭趕緊道:

“殿下,張叔早已料到,宋稷會將您栓在宮中,他的虎視眈眈之下,他是自願為了王爺犧牲的,隻要那宋稷對您的忌憚之心能夠放下,您平安無事,九泉之中,他也會瞑目的。”

宋琦隻是又重重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讓她們一同前往密室,商議事宜。

可這時候,白蘭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滿臉恭順地問道:

“上次那個昭國公主壞了我們的好事,殿下為何還要留著她。”

宋琦倒是被她這一句話問得有些遲疑,隻能道:

“本王還沒想好怎麼將她除去。”

白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看來殿下與閣主想的如出一轍,閣主也說過,將計劃往昭國公主身上引,宋稷就不會懷疑到殿下身上了,隻會懷疑,一切都是昭國人所為。”

白蘭所說的閣主,便是天音閣的閣主。

宋琦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喃喃道:

“舅舅也是這麼說的。”

聽到白蘭肯定的回答後,宋琦負起手一邊往前走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之中,久晌,才開口對白蘭講道:

“尋一副蝕魂丹的解藥來,需要多久?”

一旁的墨竹一聽這話,表情陡然變得不可思議起來,忍不住插嘴道:

“殿下莫不是開玩笑?這蝕魂丹的解藥,如何能輕易到手啊!”

禦花園內,良妃正憋著一口氣,丹蔻通紅的指尖,恨恨地扯下了一節梅枝,仿佛那梅枝跟她有仇似的。

“娘娘,扯不得啊,若是陛下看到了該怎麼辦?”

雲兒跟煙兒站在後麵,壓低著聲音勸導她,又怕將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良妃剛想發作,就瞧見前麵有兩道影影綽綽的身影,那模樣,好像是在故意躲避她一般。

良妃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嗬斥道:

“是誰敢在前麵鬼祟!”

前麵那兩道身影這才停在了原地,怯生生地回過頭來。

良妃眼睛一眯,這才看清是花貴人跟玉貴人,這兩人偶遇了良妃,本想趕緊避開,卻沒曾想正好撞了個麵對麵,這下可算是撞刀口上了。

“你們也是在嘲笑本宮被那個昭國賤人給奪了恩寵嗎?”

花貴人跟玉貴人立馬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下請罪:

“臣妾們是怕衝撞了娘娘的風姿,還請娘娘恕罪。”

良妃看著她們二人這副窩囊的樣子,正愁沒地兒發泄這一肚子的火氣。

剛想好好拿她們出出氣。

突然,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人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隻見鐘離煙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嬌聲問道:

“良妃娘娘,何事如此大動肝火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恨著這個小賤人呢,她就自己趕著來撞上刀口了。

此時的良妃,沒再把心思放在惶惶不安的花貴人跟玉貴人身上,轉頭將矛頭對準了鐘離煙。

她冷哼一聲,不屑地拖著步子上前,露出了幾分狠厲來。

再怎麼的盛寵也隻是一個貴人,還想在她手上翻出花來?

望著鐘離煙不卑不亢地望著她,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她不禁怒從中燒:

“昭貴人,你是腦子給這寒冬臘月給凍壞了嗎?見到本宮,還敢不行禮?”

花貴人與玉貴人本欲拔腿離開此處是非之地,可一聽良妃這麼講,瞬間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再挪動一步。

有好戲,誰會不看?

鐘離煙卻絲毫不怯,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語氣放慢道:

“看來娘娘的消息可真是不靈通啊,陛下特許了,除了陛下和太後外,臣妾在這宮中,不必向任何人行禮。”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寂靜一片。

花貴人跟玉貴人相視一眼,頓然有種猜想湧上來。

隻想陛下和太後行禮,這不是皇後的身份才有的特權嗎?

難不成陛下

良妃的嘴角抽動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頓道:

“你再說一遍?這怎麼可能?假傳聖旨,昭貴人,這個賤人有幾個腦袋夠砍!”

良妃的尾音充斥著由於惱怒而微微顫抖。

一旁的煙兒卻在她耳畔小聲囁嚅道:

“娘娘,她說的是真的”

煙兒說得小心翼翼,她在今早就得到這個消息了,起初她也不敢置信,本想告訴良妃來著,可她那暴風雨般的心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說出口。

啪——

良妃已經惱怒到了極點,揚手給了煙兒一巴掌,怒聲道:

“為何不一早來稟告本宮!不對,怎麼可能,陛下怎麼”

見良妃如此,就連雲兒也趕緊跪下了,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她。

“良妃娘娘,何必撒氣到下人身上,這畢竟是陛下的意思。”

鐘離煙負起手,揚著下巴不屑地望著良妃,哪還有當初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沒辦法,既然宋稷要她來當這個妖妃,那她自然得將戲做得完全。

今天出門,她特意用了重色的胭脂,在白瓷般無暇的臉上的更添一抹嬌媚之態。

良妃瞪著她那張自己也得承認貌美的臉,頓時恨從心起來,甚至想衝上去撕拉她那張得意的臉。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梅香,不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也不是此處梅林的。

而是眼前這個女人的。

她的表情變了又變,眼底滿是陰鷙對鐘離煙道:

“你用了梅香的香粉?”

鐘離煙輕輕一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有些挑釁地點頭道:

“良妃娘娘,有什麼問題嗎?”

陛下!居然準許了這個賤人!!

從前,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般特殊!

良妃頓感不安,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望向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陰晴不定。

鐘離煙自然探得出她心中所想,愈發誅心道:

“良妃娘娘,若是以這些死物來比擬身價,那才是真正的自輕自賤。”

言外之意,便是良妃自以為的宋稷對她的唯一的偏愛以及殊榮,已經是過去式了。

良妃攥緊了拳頭,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眼見戲也唱得差不多了,鐘離煙微微頷首,隨意道:

“臣妾是擔心良妃娘娘對臣妾有所誤會,特來走上前來告知,您的怒氣明裡是對臣妾,可暗地裡卻衝撞了陛下,那可就不好了。”

講罷,鐘離煙也懶得去瞧她,自顧自地揮袍走了。

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後宮前朝,宋稷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有時候的聖心所要付出的,不亞於上刀山下火海啊。

正思忖著,鐘離煙已經行出了禦花園。

“賤人!本宮早就知道是個狐媚子的坯子,如今竟敢蠱惑陛下來擾亂禮製,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這時,花貴人想是看到了什麼妖異之相,大聲道:

“良妃娘娘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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