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失敗,良妃氣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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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煙的聲音幽幽響起,卻好似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打破了他心底的平靜。

“可以。”

宋琦回答得乾脆利落,語氣裡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倒是讓鐘離煙一怔,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就當是本王為今日之事向你的賠罪。”

宋琦的聲音依舊清冷,可話裡卻隱隱透著一種彆樣的意味。

轉眼間,她們已回到皎月堂附近,宮室內外一片靜謐,顯然沒有宋稷來過的痕跡。

白白了她的擔心,果然男人的話,不能太輕易相信。

鐘離煙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嗔怪自己,倒也沒太往心裡去,

宋琦卻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鐘離煙,看著她那神思遊蕩的模樣,眉頭竟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自己全然未覺。

她這是在為宋稷沒來找她而有些失落?

一想到這兒,宋琦原本就清冷的麵容越發冷峻了,負手立在原地,又恢複了平日裡冷冰冰的模樣,對著鐘離煙語氣峻聲道:

“等本王有法子了,會來找你的。”

“妾身多謝王爺了。”

此話一出,將兩人拉回現實之中。

鐘離煙收斂了方才放肆的態度,俯身行禮。

她未乾的細鬢貼在額邊,整個人的麵容如雨黛籠過煙雨般清麗,透著彆樣的柔弱與嬌美,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黑色鬥篷下粉藕的衣裙,似含苞待放的花朵,裙擺散落在地上,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聽到鐘離煙陡然轉變的如此恭敬的語氣,宋琦心中清楚,這也是為了撇清兩人的關係,本就在情理之中。

可不知為何,此話落在宋琦耳中,竟變得有些刺耳起來。

她真像一隻狡猾的貓兒,悠閒地出來撒歡滾了一圈後,又轉而鑽進了自己偽裝的套子裡。

她在宋稷麵前扮作如此惹人憐愛的模樣嗎?

倒是十分懂得怎麼勾起男人的憐惜之心。

宋琦的眼瞼垂了下來,不合時宜地想起她方才在耳邊的吐息,袖中的手也不自覺地暗暗握緊了些許。

也罷,待他給了蝕魂丹的解藥。

他們之間,也就兩清了。

鐘離煙短暫的低身後抬頭,發現宋琦的身影已經隱沒在深夜中了。

走得真快,不過也好,省得麻煩了。

鐘離煙鬆了一口氣,她對宋琦,其實打心底還是多了幾分信任的。

畢竟她覺得,他跟宋稷,不是同一類人。

鐘離煙沒敢多在原地逗留,趕忙拐過宮道,急匆匆地敲響了皎月堂的宮門。

“來啦。”

白芷和秋水她們已經等待了一些時間,一聽到出自家貴人的動靜,便趕緊上前開了門。

“貴人,您回來啦。”

秋水的臉上滿是欣喜,忍不住為她高興

有太後當後台,無論陛下寵不寵愛昭貴人,以後貴人在後宮,都不會輕易被欺負啦。

白芷也逢時地遞上了厚重的棉篷,看著鐘離煙全身濕透又神情古怪的樣子,心裡滿是疑惑,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陛下也太狠心,這麼冷的天,居然連轎輦都不備,就讓貴人自己回來了。”

她心裡還在暗自思忖著,這時間也比她們預想的要早了些呀,原本還以為陛下會留昭貴人到後半夜,或者直接留宿養心殿。

如今一個半時辰多些就回宮了。

而且看貴人這副表情……

白芷在心中轉了個彎,莫名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昭貴人真的見到陛下了嗎?

鐘離煙一時也沒想好要如何搪塞這件事,隻能訕笑了一聲,有些疲憊地說道:

“扶我回去寢殿便好,你們回去休息吧。”

“好,貴人肯定也累了。”

秋水卻沒多想,還以為是鐘離煙侍奉陛下太過於勞累了,趕緊樂嗬嗬地扶著她進殿了。

經過短暫的梳洗後,鐘離煙終於得以躺在自己那柔軟的寢床上了,整個人像是一攤泥一樣,完全鬆弛了身心

馮太後向她遞出橄欖枝,定是有事要她來回報的。

雖說今夜之事出乎了她的意料,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無可奈何。

她明日還得好好想想,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隱了這件事,並在馮太後那裡過關。

皇宮的另一邊,良妃的儲秀宮。

“陛下,您不要離開臣妾好不好……”

良妃的聲音嬌柔無比,語調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情絲,纏纏繞繞地直往人心裡鑽,沒有男人可以輕易抵禦這種誘惑。

她緊緊地拽著宋稷的衣角,眼中滿是不舍與哀求,那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幾分。

“愛妃乖,朕改日再來看你。”

宋稷的眉尾鋒利如刀削,眼窩深邃,此刻卻又平添了幾分戾氣

敞開了半邊玄色繡金紋龍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他起身整理了衣襟,一旁侍奉的李忠見狀,趕緊麻溜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為宋稷穿戴好長靴。

良妃咬緊朱唇,眼中透出幾分不甘來。

雖說她確是找了拙劣的理由將宋稷引到她的宮中,讓他心甘情願地跌落了溫柔鄉。

可往常宋稷向來隻要來了,便從來不會走的。

今夜完事後,宋稷居然說自己要離開,這可一下子就驚到了良妃。

她心中有些急切,還帶了幾分不解,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她那火熱的心頭。

宋稷垂斂眼底,攤開手任由李忠為自己整理衣襟。

原本,他真的隻是想來隨便看看良妃,最後卻到底也沒禁得住良妃的挑逗,於是留在了儲秀宮與她纏綿了好一會。

說實話,良妃侍奉的功夫向來得體,在他事先來之前也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的,美豔勾人。

可不知為何,躺在良妃的床上,昭貴人那嬌俏的模樣不住地浮現出來。

她眼尾嫵媚枝,澄澈的杏眼卻透著勾魂韻味,臉頰白裡透粉如桃花,嘴唇不點而朱若櫻桃。

讓宋稷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哪裡還顧得上身邊的良妃呢。

他不禁心裡暗想,自己貪歡得久了,也不知她會不會在宮裡黯然傷心,怪自己的失信。

於是最後,他還是選擇去皎月堂

“那陛下慢走,彆讓貴人妹妹等急了。”

良妃的聲音適時地在身後響起,溫良恭淑,沒有一絲抱怨。

可藏在袖中的手卻早已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裡,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臉上還得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因為她知道,宋稷最不喜歡女人吵鬨吃醋。

宋稷十分滿意地輕輕點頭,回頭看她的神色也不禁溫和了許多:

“早些歇息。”

“多謝陛下關心。”

良妃恭送著宋稷出門,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暗地裡快把牙齒都給咬碎了。心裡恨恨地想。

明日要讓整個後宮都知道陛下從她這裡出去後又去了昭貴人那裡。

那她的麵子,還往哪裡擱,豈不是要在整個後宮都淪為了笑柄!

“都怪那個昭貴人,不知使了什麼狐媚術,陛下明明都還沒來得及沒寵幸過她,如何就這般想念?”

良妃氣得在殿內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儲秀宮內眾人望著她這副模樣,嚇得跪倒了一地,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多加言語,生怕引火燒身。

她的貼身侍女雲兒跟煙兒倒是心思活絡,雲兒恭敬地遞出一杯茶水,先讓良妃消消火,這才輕聲細語地勸道:

“娘娘也說了,陛下還沒寵幸過那個昭貴人,隻是一時新鮮感罷了,後宮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心到底還是栓娘娘身上的。”

聽了她的話,良妃的表情和緩了許多,漸漸平複了怒火。

說得也對,陛下後宮這麼多女人,不大多都是十天半個月就膩歪了嗎?

自己又何必去受這個閒氣。

她現在的首要目的,是要懷上龍胎,可斷然不能因為這些不相乾的人害了身子。

等那個昭國女人變成棄婦,再去好好收拾她!

“貴人!貴人!陛下來了!”

白芷在門框外壓低聲音,急急地對鐘離煙喊道。

鐘離煙才剛剛放鬆下來睡著沒多久,瞬間被白芷嚇得坐起身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宋稷知道了湯泉宮的事,來興師問罪的。

但緊張片刻後,她冷靜了下來。

憑宋稷的性格,他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弟弟跟後妃給他戴了一頂巨大的帽子,恐怕人還未到,雷霆之怒先至。

自己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捏死了。

既然如此,那便是要讓她來侍寢的。

想到這裡,鐘離煙不禁心間一番無力,無奈地對外頭的白芷道:

“本宮知道了,你們讓陛下進來便是。”

過了一會,宋稷淺淺開了門框,沉聲道:

“睡了麼?”

“陛下不來,臣妾怎麼睡得著?”

裡頭的女子輕輕道,尾音帶了幾分委屈的音色,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哭過一般,透著一種楚楚可憐的意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稷聽後一愣,心中原本就隱隱的愧疚感越發濃烈了起來,在心底彌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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