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寧映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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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好冷!

鐘離煙本來這病才剛好,這會兒又浸了這冰水,刺骨的寒冷瞬間傳遍全身,她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想必得三天都下不來床了。

幸好,宋稷的身手極快,幾下就將她拉出了水麵,她瑟縮地蜷在宋稷懷中,整個人虛弱無比。

“貴人,你怎麼樣了,奴婢隻回去拿了一趟衣袍,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恰好趕來的琉璃看到這一幕,嚇得小臉煞白,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抱著她家貴人的衣袍在岸上擔憂地望著她。

鐘離煙臉色蒼白如紙,白皙的手虛弱地拉著宋稷的衣襟,聲音顫抖著說道:

“陛下,陛下”

她的睫毛微顫,看起來像是遭遇了極大的委屈,怕極了。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驚懼,宋稷心中騰升出惱怒,抬眼望向安貴人,眸光如一把利刃即刻就要把她切開。

“陛下陛下臣妾沒有害她啊,陛下!”

安貴人嚇得渾身哆嗦,“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顫顫巍巍地朝著宋稷請罪。

“上次妹妹已經忍氣吞聲,卻不知哪裡招惹了姐姐,要再次遭此橫禍!”

鐘離煙的嗓音裡是抹不開的委屈跟控訴,淚滴順著臉頰,落在宋稷的手指上。

溫熱的液體,讓宋稷怔愣了片刻。

就好像這淚滴燙到了他的心,莫名一緊。

這時,安貴人的婢女聞訊趕來,看見宋稷在此,嚇得趕緊跪下行禮。

宋稷冷冷地瞥了她們,厲聲說道:

“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若有半句虛言,割了你們的舌頭。”

兩位宮女對視一眼,事已至此,隻能一路走到黑。

一位膽子大的出麵,按照之前謀劃好的,將那所謂損壞安貴人禦賜之物的事,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

鐘離煙自然不能讓事情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她本就嬌弱的身子輕跪下,眼眶瞬間泛紅,滿是委屈地看向宋稷,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陛下,臣妾沒有,臣妾路過時就隻有滿地的碎鐲,安貴人上來就說是臣妾弄碎,還說上次是臣妾命大什麼的”

宋稷聽著鐘離煙這委屈巴巴的哭訴,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頓時生出怒意來,陰鷙地望向了安貴人。

安貴人見勢不妙,魂魄都快被嚇散了,哪還顧得上什麼玉鐲啊。

此刻一心隻想著把自己從這麻煩事兒裡撇得乾乾淨淨,她趕忙朝著宋稷連爬了幾步,眼中含淚,急切又慌亂地哭訴道:

“陛下!臣妾陪您這麼長時間,您不可聽信這個敵國女人的話啊。”

安貴人還想臨死掙紮,向宋稷打起了感情牌。

可宋稷壓根就沒理會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隻厲聲喊道:

“李忠。”

“喏。”

李忠心領神會,立即派人將碎鐲取來。

宋稷盯著帛布上的碎片看了一眼,側頭瞥見安貴人原地戰栗跪著的身子,心中早有定奪:

“要朕派匠人來辨,這是被踩碎的,還是——你自己摔碎的嗎?”

“陛下饒命啊!”

眼看著詭計被拆穿,安貴人隻能跪地磕頭。

原本她想著隻要在容嬪那裡定了昭貴人的罪,直接拉去杖斃就好,怎麼會想到,會把宋稷引到這件事裡來啊!

正當鐘離煙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一道輕柔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

“陛下,臣妾許久沒出門,一來禦花園散步,倒是發現了有趣的事。”

聽到這個聲音,鐘離煙的臉陡然變得蒼白如紙。

在宋稷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心因惱怒而漸漸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但那疼痛都抵不過她心中對這聲音主人的恨意,掌心都被掐得泛白。

是寧映夢!!

再過三年,一百年,她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此刻聽著她語氣中偽裝的柔婉,鐘離煙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她是怎樣用那惡毒的口吻,在自己麵前殺了她的父親!!

一幕幕慘狀在她眼前閃過,恨意如同洶湧的潮水,在她心底瘋狂地翻湧。

她還是沉不住氣了嗎?

這時,宋稷也慢慢冷靜了下來,轉又想到,怎麼會這麼巧,兩人的婢女都不在身邊,就碰巧發生了這樣的事?

況且,她上次不是說是自己失足落入水中的嗎?怎麼如今又肯指認了?

她垂眸咬住了嘴唇,餘光卻掃見了宋稷的眼底的深沉。

便知道安貴人這件事,宋稷沒那麼容易相信。

鐘離煙幾乎沒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在宋稷懷中不經意地輕顫了一瞬,正當宋稷怔了片刻,以為她是受了冷時,惠妃的行禮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臣妾參見陛下。”

寧映夢的美貌不減當年,反而在歲月的沉澱下,增添了幾分雍容華貴,就像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牡丹,嬌豔卻透著難以察覺的危險。

“平身,夢兒,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讓朕眼前一亮。”

宋稷抬眼,毫不掩飾讚許,口吻是鐘離煙從未聽過的溫柔和放鬆。

此情此景,就像鐵錘砸在了鐘離煙的心頭,自己今天費儘心思做的鋪墊,在惠妃麵前,竟被輕易地全然奪去光彩,

惠妃嬌俏地笑了一聲,玉雕般的麵孔恍若丹青落筆成畫,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款款起身,笑彎著的眉眼,看似不經意卻極為精準地鎖定了宋稷懷中的鐘離煙。

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鐘離煙狠狠咬上一口。

鐘離煙瞪著眼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即刻就在她身上千刀萬剮

“原來是許妹妹,多年不見了,陛下有所不知,妾身在閨中可是與公主是換絹之交呢。”

惠妃笑盈盈的,並沒有絲毫要揭穿她的意思。

嘴裡說著看似親切的話,笑容卻彆有深意,又好像在欣賞與享受她的偽裝。

鐘離煙也絲毫不怯,端起笑臉回視她,透著一股冷意:

“好久不見了。”

惠妃輕點了下頭,施然的轉身,目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貴人,滿是不屑與鄙夷。

最後,她的目光,流連在對鐘離煙充滿關切的琉璃身上。

惠妃眼瞼瞬間多了幾分玩味,仿佛找到了新的可以玩弄的獵物。

琉璃一歪頭,或是感受到了她不同尋常的威嚴。

她怯懦地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心裡害怕極了,可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小丫頭,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

鐘離煙聽見她準備把矛頭對準琉璃,心跳頓時驀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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