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批作業也好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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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月來,後宮嬪妃要準備壽誕獻藝,還有讀書感想的任務,確實少了許多是非,可皇後倒也沒覺得十分輕鬆。

因為那些讀書感想,她需要一一批複。

就像皇帝批奏折那樣,批複後再著宮女發下去,以示皇後娘娘注重此事。

皇後身為後宮表率,安排下去什麼活兒,自個兒定然要重視,否則濫竽充數的一大堆,也起不到管束他們的作用。

可這般,自己的工作量又會增加。

而且即便這般,還是有些嬪妃濫竽充數,叫宮女代寫的大有人在。

“臨水,你瞧這雲嬪,讀個女戒能讀出巾幗不讓須眉的感想來,這是如何做到的?還有德妃,關關雎鳩、在河之粥,竟然是將斑鳩煮在粥裡……”

臨水在一旁研磨,噗嗤笑出聲:“娘娘,咱要不撤了這吩咐吧?那江禦女隻是管著妹妹一個,又不費勁兒。您這可是三十一位嬪妃,每日批複,都要一個時辰,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本宮放出去的話,又突然收回,這怎麼行?”皇後捏著筆思索片刻,“何況比起斷官司,還是批複清靜些。”

“對了,”皇後打個哈欠,“待明日壽誕後,去問問江禦女有什麼法子,她奇思妙想,說不定有其他點子。”

“好,”臨水笑著點頭,“江禦女若能幫娘娘分憂,娘娘也可多提攜提攜她,幫娘娘做事。”

再說回翠竹苑。

平日裡,江疏月要押著江浸雪練到戌時,才準她收拾就寢,但今日才到申時,江疏月就讓她去睡了。

江浸雪不禁驚訝:“今日這麼早就歇了?”

“明日上台,總不能頂著黑眼圈去,”江疏月叮囑她,“收拾了便睡,不許熬夜,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半夜偷吃一事。”

江浸雪沉默片刻:“江疏月,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江疏月瞥她一眼:“我都是為了姐姐好,姐姐可以不聽,反正盯著皇上的人多的是,也不差姐姐一個。”

江浸雪氣鼓鼓地瞪了她一會兒:“我明日若不能引皇上注意,有你的好果子吃!”

說罷便氣衝衝地走了!

江疏月冷笑,笑話,還沒有她雞不出來的學生!

次日,寅時三刻,天邊剛泛起一抹青,太後的紫宸宮便已浸在沉水香的氤氳裡。

漢白玉階下,十二對青銅仙鶴銜著紅燭,燭淚在鶴喙上凝結成赤玉般的琥珀。

太後喜靜,平日裡無需宮妃請安,但今日例外。

六宮嬪妃皆早起梳妝,隨皇後一起向太後請安,此時要穿得得體,請安後,才可回去換準備獻藝的服裝。

江疏月和江浸雪這種還沒冊封的,隻能跟在隊伍最後,江浸雪跪在地上低著頭,緊張得直哆嗦。

江疏月側眼看了看她,低聲道:“這都緊張,待會兒獻藝豈不是要哭出來?”

“你……你才會哭!”江浸雪壓著聲音,都能聽出聲音在顫抖,“那可是太後,還有皇上,咱們入宮以來,第一次見著皇上,你不害怕嗎?不激動嗎?”

江疏月剛剛下跪時看了幾眼,到底是錦衣玉食喂大的人,皇上身上自帶一股與生俱來的皇家氣質,雖是笑著,卻氣場強大、不怒自威。

至於長相麼,的確算得上是個美男,眉眼濃厚,線條鋒利,身姿板正,一瞧就是個練過的。

放在現代,那也是個頂級優質相親對象了。

但種馬達咩。

江疏月尊重這個時代的規則,但並不想融入。

“在這裡看有什麼出息?”江疏月低聲道,“你好好表現,爭取在床上看。”

江浸雪愣了片刻,頓時紅透了臉:“什麼話?你也敢在這種場合說?”

“有目標才有動力,”江疏月問,“現在還怕嗎?”

彆說,江浸雪還真不怕了。

一聽完江疏月的話,滿腦子都是被皇上寵幸,顛鸞倒鳳的場麵,心怦怦跳個不停,哪裡還有心思害怕?

請過安後,宮妃們便下去換裝了。

走在路上,孫采女瞧了眼江疏月還裹著紗布的手,笑著裝出一副擔心樣:“呀,江采女這手,還能作畫嗎?”

江疏月真的很想告訴她——你壞得真的很表麵,考表演初選都被刷那種。

“還好,”江疏月活動了一下手指,“畫不好,但定然不會給姐姐丟臉,姐姐放心。”

孫采女假模假樣的眯眯一笑,她不怕江疏月畫得差,畫差了,便說自己有心帶她,突出自己大度和她的不爭氣便是。

畫得一般也可,反正皇上也不會注意到她。

就怕她畫好,搶了自己風頭!不過看她那雙手,定然是不可能畫出什麼好東西了!

卯正時分,太和門外傳來九通景陽鐘響。朱紅宮門緩緩洞開,禮部尚書捧著壽冊走在最前麵,身後宮女捧著獻禮,齊齊上前。

宮妃們也都換了獻藝的服裝,待前麵諸多流程事畢,便到了宮妃獻藝的環節。

江疏月早就買通了太監,將江浸雪的才藝排到中間,又將孫采女排在了她後麵。

至於自己那首喜鵲喳喳叫,愛咋咋的,這錢她昧下了。

因為貴妃之令,大多數宮妃都不能獻上自己擅長的才藝,所以去收買太監的人並不多,江疏月也沒花太多錢。

選到報考生少的學校,就是這麼爽!

江浸雪穿著江疏月定製的舞服,總覺得有些奇怪:“江疏月,這真的行嗎?”

江疏月看她一眼:“放輕鬆,我會讓姐姐在最合適的時機獻上最合適的舞。”

江疏月還記得,原書中太後壽誕當日,西域使者抵達長安,皇帝想著這是與天同壽的日子,便安排了西域使者入宮,共賀太後壽誕。

西域使者獻了西域舞賀壽,將一眾嬪妃都比了下去,讓太後和皇帝很是不悅。

但她,江疏月,押了密卷的女人,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所以,她這一個月,都在專項培訓江浸雪跳敦煌舞!

思索間,就到了江疏月獻藝。

想到江疏月那首詩,孫采女便忍不住掩嘴先笑為敬了,她實在不懂,好歹大家出身的女子,就算耳濡目染也該學了些詩文,怎會做出這般離譜的詩來。

江疏月一點不在乎,走上前行了禮,高聲朗誦出“窗外喜鵲喳喳叫”。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有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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