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壞的如此表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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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雪臉色一變:“那……那都是爹娘安排的。”

她就是那種,靠著彆人作惡享受到便利,但卻不願承認自己和此事有關的人。

江浸雪和吏部員外郎家長子馮鈺,原本指腹為親,可馮鈺一次意外摔斷了腿,江浸雪嫌棄他不肯嫁,家裡人便鑽字眼,說當時采女讓江家女兒嫁過去,這江疏月也是江家女兒。

莫名其妙地,江疏月就撈了門親事。

可人家馮公子瞧不上江疏月一個庶女,兩家便翻了臉,將這親事斷了。

為此事,江疏月還挨了好一頓打,若非她自薦進了宮,此刻不知道又被送給哪個缺胳膊斷腿的人聯姻。

“我並未怪姐姐,”江疏月站起身,微笑著幫她理了理衣領,“反正現在怪你也無用,姐姐還是努力些,早日封妃,好送我出宮。”

江浸雪到底心裡有些愧,看著她這笑容,總覺著毛骨悚然的,那雙紅腫的手搭在自己衣服上,也顯得甚是可怖。

次日一早,江浸雪來尋她練舞,誰知她早已收拾好,準備去倚梅苑了。

“你還要去?”江浸雪看著她那還略帶紅腫的手,“你是瘋了吧?”

“貴妃娘娘的命令,我豈敢不聽?”江疏月又從屋裡拿了幅畫來,“姐姐練完舞,將這幅畫臨摹幾遍,姐姐擅丹青,這對你應該不難。”

江浸雪不解地接過畫:“我不是獻舞麼?為何又讓我作畫?”

“壽誕當日用得上,”江疏月道,“姐姐多臨摹幾遍,一定要練得手到拈來才行。”

說罷便轉身離開,去了倚梅苑,沒等孫采女催,便自己先畫上了。

孫采女拿著戒尺來一瞧,她今日畫的竟然有些模樣了,可昨晚離開時,明明還在鬼畫桃符。

“姐姐來了,”江疏月見她出來,忙起身讓開,“姐姐看我今日這畫如何?昨晚回去後,妹妹手疼得厲害,原本想著休息休息,可我姐姐卻說,貴妃娘娘和孫姐姐有令,無論如何都該遵從,便又教著我畫了大半夜。”

孫采女一聽,心裡頓時暗罵,這江禦女怎就那麼愛管閒事!

上次江疏月下藥,也是她出手管教,讓江疏月讀書抄經,借此在皇後麵前落了個好印象。

如今,這江禦女又想在貴妃麵前留好印象嗎?

她難道看不出,自己並非想讓江疏月畫得多好,隻是單純想針對她嗎?

孫采女立刻去了趟臨華宮,將此事告知柳貴妃。

“那江浸雪本就是個蠢貨!”柳貴妃張口便罵,“乾得出讓各宮娘娘一塊讀書的事,你指望她有什麼眼力見?”

“娘娘,那現在該怎麼辦?”孫采女急道,“我隻是想借此折磨折磨江疏月,可不能讓她在皇上和太後麵前真的出風頭啊!”

“急什麼!”柳貴妃沒好氣地瞥她一眼,“她會畫了,那就再賞她幾十個手板,讓她畫不出來!她明日若又好了,再賞她一次,隻要壽誕上得了台,此事便鬨不大。傷著手,她再練又能練得多好?”

“貴妃娘娘說的是,”孫采女邪笑著,“臣妾這就回去打她手板!”

“收起你那副陰險的笑,”柳貴妃甚是嫌棄,“生怕彆人瞧不出你要害人麼?”

孫采女忙收了笑,有些尷尬道:“謝貴妃娘娘提點。”

“還有,”柳貴妃道,“去探探她的詩,還有那江浸雪的舞備得如何,若也是這般刻苦,那本宮可要好好獎賞她們一番!”

“臣妾明白!”孫采女回去後,立刻又賞了江疏月幾十個手板。

江疏月傷得比前日更嚴重,自是無法再畫,便告辭離開。

孫采女忙叫住她:“貴妃娘娘讓你獻詩,你準備得如何了?”

江疏月知道她有打探之意,立刻將那首“窗外喜鵲喳喳叫”念了一遍。

孫采女目瞪口呆:“你……你寫詩,江禦女沒有幫你?”

江疏月笑笑:“姐姐說,這是我自己獻禮,隻要不出錯即可。但作畫是幫孫姐姐,若畫不好,會拖累了孫姐姐,這才讓我努力畫的。”

“那江浸雪的舞……”

“這我就不知了,但據我所知,姐姐不擅舞,但為了不出錯,想來姐姐也會練習一二的。”

孫采女這便放心了。

若江浸雪“不出錯”的標準,隻是這“窗外喜鵲喳喳叫”,想必那舞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她,本就是這批新人裡最美的,待壽誕之上一曲動京城,定能引得皇上注意。

當今皇上有個規矩,為了不讓老人傷心,新人進宮後一個月,他都會宿在老人那裡,壽誕之後,也恰好滿了一個月。

屆時,誰若是讓皇上第一個翻了牌子,那日後在新人中便能橫著走了。

江疏月又是滿手傷痕地回到院裡,倒吸著冷氣,手不停地打著哆嗦。

鏡兒取了傷藥來,抹著眼淚要給她上藥。

“不必,”江疏月攔住她,“明日再上。”

“為何啊?”鏡兒不解,“主子的手都傷成這樣了,再不上藥,怕是就好不了了。”

“不會,隻是皮外傷,”江疏月疼得直冒冷汗,“明日我的手若好了,孫采女還會再打,若再受一次傷,那才是真的好不了了。”

“這孫主子也太欺負人了,”鏡兒抹著淚,“她這不是想廢了主子嗎?”

江疏月痛得抽著臉笑了笑:“你家主子也給人家下過藥,人家報複回來,正常。”

“你倒是想得開!”江浸雪拿著剛臨摹好的畫走了進來,將畫一下拍在她麵前。

江疏月瞧了瞧:“姐姐果然厲害。”

江浸雪坐在她對麵:“江疏月,你到底要乾什麼?”

“自保而已,”江疏月又倒吸一口冷氣,“我今日畫的,還算看得過眼,孫采女怕我練得更好,所以將我打得更狠。但她點了我作畫,若明日我手還沒好,她便會擔憂我上不了場,不會再打我。而且,我畫成今日這樣,既不出風頭,也不會讓她丟臉,正是她想要的。”

江浸雪理解得迷迷糊糊,又問她:“那你讓我畫畫乾什麼?是想累死我嗎?爹娘讓我讀書時,也不似你這般嚴苛!”

笑話!日常學習和考前集訓能比嗎?

江疏月盯著桌上的畫,目光中帶了幾分堅定:“姐姐安心,我定會在壽誕上,幫你爭取到獻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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