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就是想反抗,也被陳不凡的威壓死死壓住。
洞的修士都說陳不凡瘋了。
但陸逸知道,他還有一絲理智。
理智中顯示對安若溪的深深不舍。
這很好理解,後世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事,因愛生妒!
"吼!"
血狼的獠牙距離咽喉隻剩三寸,安若溪突然暴喝:”不凡!他是我師公!"
陳不凡獸化的左爪硬生生凝滯。
纏繞著血煞之氣的狼毛根根倒豎,右半邊人臉露出扭曲的表情:“你你說什麼?”
安若溪深吸一口氣,“不凡,他真是我師公。”
“放屁”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
陸逸解開手上的麵紗,在陳不凡眼前晃了晃,“陳不凡,如果想的喜歡安若溪,難道不應該叫我一聲師公嗎?”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一開始,他並不確定安若溪的師傅是男是女,哪怕想嚇唬陳不凡都不行。
現在不一樣,安若溪說出他是師公,那麼他師傅就是女仙子。
陳不凡還是滿臉難以置信,轉頭看著安若溪。
安若溪點了點頭,“是的,那個麵紗就是師傅貼身之物,還有淬鋒石”
“這怎麼可能!”
"嗷嗚!"
陳不凡突然人立而起,渾身骨節爆出炒豆般的炸響。
那些吞噬黑沙的血狼紛紛炸成血霧,倒灌回他七竅之中。
"就算寒月女帝親臨"他的聲音已變成男女混響,"本君也要撕了你這冒牌貨!"
安若溪的師傅,那不就是寒月女帝嗎?
她會找一個凡人當道侶?
這人的膽子也實在大了。
真當大家是傻子不成。
安若溪用儘身上最後的一絲靈氣,閃身擋在陸逸麵前。
“師公。”
"師公。"
陸逸猛地將玄甲鱗片擲出,鱗片在半空中翻轉,其上烙印的古老劍痕驟然亮起,森寒劍氣如潮水般擴散,竟在寒玉洞內掀起一陣刺骨寒風。
陳不凡原本猩紅的狼瞳猛然收縮,像是被某種無形之力擊中,踉蹌後退數步。
他左半身猙獰的狼化特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暴突的獠牙縮回,利爪也重新變回修長的手指。
"這……這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尖仍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那些纏繞在他周身的血煞黑氣,此刻竟像是被某種更高階的力量壓製,一點點縮回體內。
"真的是淬鋒石?“陳不凡嗓音嘶啞,死死盯著懸浮在空中的玄甲鱗片,”不……這不可能…怎麼麼可能在它手上"
可不管怎麼樣,陸逸手中麵紗並不算什麼,那淬鋒石可是誰都知道那是寒月女帝的淬煉劍鋒的寶物。
陸逸身上的威壓頓時完全消失。
最先認出淬鋒石的老者此時站了出來,“我早就說過,那是淬鋒石”
"你……真的是師公?"
陳不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懼意。
陸逸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手,玄甲鱗片如有靈性般飛回他的掌心。
小靈寶啊小靈寶,你這可以是救了我的命!
陳不凡完全清醒過來,卻是一臉的古怪,“果然是女帝貼身之物。”
接著他又嗬嗬笑了一聲,“你師尊竟然把麵紗拿來送人,稀罕得很呢,她可是有不少寶貝的”
是有不少,除了麵紗不還有淬鋒石,還有
"是有不少……"陸逸強壓震驚,故作鎮定,"除了麵紗,不還有淬鋒石?還有……"
他猛然想起什麼,一把扯開衣襟,從內襯裡抽出原先那把一直被麵紗包裹的匕首。
匕首出鞘的刹那,整座寒玉洞的溫度驟降!
"哢——"
洞頂垂掛的冰錐紛紛斷裂,落地化作晶瑩的冰晶粉末。
匕首通體如墨,刃口卻流轉著一線銀光,仿佛夜空中撕裂的星河。
陳不凡的左眼血色驟然一滯,狼化的左爪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夜……夜穹?"
安若溪的霜天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竟自行飛至陸逸身側,與那柄黑色匕首交相呼應!
陳不凡此時不得不信,伸手將一片玄天青靈葉塞入安若溪嘴裡。
接著就與她站在一起,四周掃視一眼,厲聲音吼道,“看什麼看,再看剮了你們眼睛,不想死都老實給老子呆著。”
“你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陳不凡冷哼幾聲,“你說的沒錯,就是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不服嗎?來,來,來,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其實他比誰都明白,現在身上的靈氣連一成都沒有,要是真與這麼修士打起來,完全就是送死。
可那又怎麼樣,隻要師公把身上淬鋒石借給他,那一成的靈氣也可以激發淬鋒石上的劍氣,把他們都殺光。
“那麼牛逼,怎麼還沒有進內城!隻能在這裡稱王稱霸算什麼?”
也不知道誰這麼嘀咕一聲,等陸逸掃去時,大家都低著頭,誰也沒有出聲。
在這鬼地方,靈氣才是保命的法寶,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洞裡再次安靜下來,靜得有些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洞外的血雨聲漸漸弱了下來。
陸逸懸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下,這血雨之災算是快要過去了吧!
隻是接下來,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事。
好在現在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新人,也是凡人的家夥,是寒月女帝的道侶。
這可以真的保命。
還有兩個乖徒兒。
隻是以後要見到這個寒月女帝,又該如何?
內城,逍遙樓觀星台。
夜風掠過琉璃瓦,吹動鳳清歌身上那件金色鳳紋大氅。
她倚坐在紫檀木榻上,指尖輕輕敲擊著一麵青銅古鏡,鏡麵映出的,正是寒玉洞內的廝殺景象。
"天煞。"
她忽然開口,聲音清冷如霜,“你說,這籠中困獸,可知道自己為何而鬥?"
"回夫人。"
叫天煞的家夥儘然是就是寒玉宮看守大門的猙獸。
它嗓音低沉而恭敬地回道,"寒玉洞那些人,至死都不會明白,他們拚死守護的劍陣,實則是囚禁自己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