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薑允哭得撕心裂肺:“不要!不值得,溫懷安怎麼可能說話算話,你彆做傻事!”
無論薑允怎麼嘶喊,許清癮都像聽不見般,一步一步邁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懸崖邊,她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懸崖,閉了閉眼,嗓音暗啞。
“我死之後,你必須把薑允放了,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
溫懷安挑了挑眉,眼神示意她:“跳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哦~”
許清癮緩緩攥緊拳頭,吐息,呼氣,隨後,一點點將腳伸出懸崖外
溫懷安死死盯著她的動作,表情逐漸猙獰。
心裡止不住默念:對!跳!快跳啊,快跳!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閃過一道急促的風聲,肩膀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鑽心的疼。
溫懷安身子一歪,猛然往懸崖的方向傾斜。
許清癮眼眸瞬間變得淩厲,迅速收回腳,快走兩步一把攥住薑允的手腕。
“嗖——”
溫懷安像是一隻泄氣的皮球,徑直墜入雲霧繚繞的崖底,消失不見。
“快!抓緊我!”
許清癮蹙眉喊了一聲,薑允這才從害怕中回過神,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
身下就是讓人屍骨無存的深淵,恐懼在這一瞬達到頂峰,腎上腺素直線飆升,薑允覺得自己此刻的力氣大的能摔死一頭牛。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周淮猛地撲到崖邊,伸出手一把將人拽了上來,死命摟進懷中,全身都在控製不住顫抖。
差一點,就差一點
“幸好你沒事,幸好”
男人的嗓音逐漸染上哭腔,薑允心裡一疼,抬手回抱住他。
許清癮看著這一幕,微微鬆口氣,心裡仿佛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脫力,腳步有些站不穩。
一個寬大的人影閃到她身邊,動作輕柔的摟住她的肩膀。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腔,許清癮的心在此刻寧靜下來,虛虛靠在他身上,緩神。
方才她不是真的會跳,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不遠處埋伏的人,但是她也在賭,賭溫盛年能不能跟她心靈相通,在她即將跳下去的那一刻,開這一槍。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長時間的相處,已經讓他們心有靈犀。
“你說,他死了沒?”
許清癮突然開口道。
溫盛年目光平靜的看了眼麵前的懸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
“這麼高,掉下去肯定死得透透的。”
許清癮心裡也很清楚,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但她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莫名心慌,但也許,隻是她想多了
把人送回薑家,雲霜見到薑允的那一刻,眼淚刷的就流出來,抱著人痛哭。
“孩子啊,你受苦了,沒事吧,快讓媽看看。”
雲霜把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又看,確定沒什麼事,這才放心下來,隻是眼淚依舊止不住往下落。
薑傲海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好了好了,孩子這不是沒事了嗎?彆哭了,再把眼睛哭腫了。”
雲霜緩了好一會,這才冷靜下來。
許清癮愧疚的看著他們,頗有些無措的摳著指甲。
“乾爹,乾媽,其實這件事還是因為我,我之前得罪過溫懷安,所以今天他才會選擇這樣報複,薑允也是受到我的連累,人生中最重大的婚禮都被毀了,對不起”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薑傲海出聲打斷,男人拍拍她的肩膀,笑容溫潤:“這怎麼能怪你呢?誰都無法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婚禮毀了還可以再辦,隻要你們姐妹倆沒事就行,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他故作嗔怪的看著她。
許清癮喉嚨一哽,眼眶微微泛紅,良久,重重點頭:“好,不說了。”
三日後,薑允與周淮重新舉辦了一場婚禮,比之前那場更加隆重盛大。
一直到婚禮結束全程都非常順利。
參加婚禮其實是挺累的,許清癮一回到家,禮服都沒脫,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躺屍,感覺身體被掏空。
溫盛年跟進來,抬手扯鬆領帶,解開束縛,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裡。
“累嗎?”
男人的聲音清淺,如一股清流般細細密密往耳朵裡鑽,許清癮不自覺往他懷裡拱了拱,閉眼休憩。
“還好,就是腰有些酸。”
“那我幫你揉揉。”
說著,他的大掌緩緩落在女孩纖細的腰間,慢條斯理的揉著,骨節分明的手掌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許清癮舒服的歎口氣,一股困意緩緩襲來。
迷迷糊糊之際,卻發現男人的手逐漸不老實起來,順著她的腰線一路往上
許清癮蹙眉,一睜開眼睛,就發現男人的臉近在咫尺,鼻息噴灑在她的皮膚上,有些癢。
“你要乾什麼?”
溫盛年看著她,眼眸有些深,耳尖泛起一點紅暈。
“清癮"
許清癮瞬間懂了他的意思,蹙眉:”今天很累"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唇瓣便貼了上來。
曖昧氣氛逐漸攀升,窗外的月亮害羞的躲入雲層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許清癮看著窗外豔陽高照,下意識無語的閉了閉眼,昨天晚上狗男人折騰到後半夜,害得她今天都沒辦法去上班了。
“吧嗒。”
門從外麵打開,狗男人進來,坐到床邊,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醒啦,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
許清癮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回絕。
男人微微蹙眉,不解:“怎麼了,不開心嗎?”
女孩翻了個白眼,嗆他:“你說呢?臭不要臉,死變態,你一天不做那狗事都不行是嗎?”
她例假才走沒多久,這人就如此忍不住,變態!大變態!
“哎呀~”
溫盛年將腦袋埋進她懷裡,不停的蛄蛹,像隻粘人的大蟲。
“好啦,彆生氣了,這是男人的本性嘛,我還不能跟自己女朋友變態了嗎?”
許清癮:“”
照他這樣說,倒變成是她的不對了?
“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溫盛年從女孩懷裡直起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林宇,他問道。
“什麼事?”
林宇表情嚴肅,深吸口氣道:“我們的人在崖底找了整整三天,卻連溫懷安的影子都沒有發現,溫總,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沒死?”